蔷薇山庄,埋骨林。
孔若陡然发现有人在附近之后,马上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而那个人果然如她所料,身法极其敏捷,这更加坚定了孔若的猜想。
孔若追出一段距离之后,发现还是没有追上,她又担心纪渊的安全,不敢再追下去,只得停下,大声喊道:“七师父,你别玩了,快点现身!”
原来孔若发现附近那人轻功身法的时候,就猜到了是她七师父,毕竟她的轻功本来就是传自她的七师父,所以硿若对七师父的身法再熟悉不过了。
七师父上次见她的时候就是把纪渊给打晕了,这次跟着他们故意现身,显然是引自己离纪渊远一点。
孔若心中有些生气,不知道为什么师父们都不愿意见纪渊。
可是孔若喊了数声,整个树林里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孔若有些恼怒:“七师父,我今晚有要事,没功夫陪你玩,你再不现身,我可要回去了。”
树林里仍旧静谧无声。
孔若突然警觉起来,心中暗叫不好,难道自己又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她赶忙按原路返回,谁知她奔出一段距离之后,却发现自己迷路了,此时埋骨林间的浓雾愈发地浓郁,简直伸手不见五指,孔弱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高声喊着“纪渊”,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淡淡的回声。
孔若心中愈发地慌了,她像一头受惊的小鹿,漫无目的地乱撞,正当她茫然无措的之际,突然一股异香飘了过来,孔弱心中大惊,等她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她脚下一个踉跄,直直地倒了下去?然后就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孔若轻声地呢喃:“七……师傅……”然后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接住孔若的是个高瘦的青袍男子,正是孔若前几日见到的七师父。
七师父一脸爱怜地看着孔若?身后脚步声起?紧接着拐出一男一女二人,正是孔若的五师父和六师父。
七师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也不回头,而是有些忐忑不安道:“五哥五嫂?看得出来?小若对那纪渊用情很深,我们就这样对待他,将来要是让小若知道了,肯定会和我们翻脸。”
一男一女中的男子冷哼一声道:“谁让那小子喜欢多管闲事?我们若不把他困在这里?他肯定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可是万一那纪渊......”
“没有什么可是了,你是想要小若活还是想要那小子活?”一男一女中的女子说道。
七师父仍旧有些心不甘道:“不如我们把那小子一起带回仙隐峰?”
“胡闹!”男子呵斥道,“你觉得那纪渊会为了小若而留在仙隐峰吗?”
七师父有些无奈,他一把将孔若拦腰抱起,摇了摇头道:“算了?我不管那么多了,先将小若带回去?只希望这丫头醒来不要对我我出剑就行。”
说着,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密林之中,那一男一女二人稍微停顿了片刻?女子忍不住回头看向一处方向?长叹了口气道:“一切就看那小子的造化了!”
……
纪渊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缓缓地醒了过来,他马上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
纪渊只觉得头昏脑胀,他艰难地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仍旧还在埋骨林中,只是刚才躺在一片枯草地上而已。
然后,纪渊就看到不远处,生着一堆火,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正手忙脚乱地在摆弄一只烤焦了兔子。
等纪渊完全清醒过来之后,马上对着那个女子惊叫出声:“咦!你怎么会在这里?”
此时烤兔子失败的花月容正一脸气恼,她见纪渊终于醒了过来,脸上微微一喜但马上就板着脸道:“怎么......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纪渊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和她斗嘴,他连忙问道:“孔若呢?”
花月容一脸不悦道:“我怎么知道!”
纪渊讨了个没趣,只得岔开话题道:“是你救了我?”
花月容仍旧没有好脸色:“你看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纪渊有些无奈,知道花月容还在生白天的气,只得低头认错:“还在生气?好好好,我跟你道歉,白天是我说话太重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再生气了好吗?”
花月容无动于衷。
纪渊只得继续说道:“你不是常说女人不能太小心眼,容易变老,你看你本来年纪就不小了,还是这样生气的话,岂不是很快就不是长安城第一美女了?”
“滚!”花月容终于忍无可忍,“姐姐我要是生气,还会来这里救你吗?”
纪渊马上乘机问道:“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花月容却把那只烧焦的兔子丢到纪渊的面前道:“我饿了,这都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纪渊却大吃一惊道:“啊,我都昏迷一天一夜了?”
花月容白了纪渊一眼:“你以为呢?这一天一夜要不是姐姐我守着你,你现在的下场还不如这兔子,至少它还是个全尸。”
纪渊明白,自己晕倒在埋骨林里,若埋骨林里真有野兽出没,那么碰到自己,说不定还真把自己大卸八块给嚼的渣都不剩。
就在这时,纪渊才注意到花月容神情憔悴,头发稍显凌乱,看来这一天一夜她确实非常劳累。
纪渊马上殷勤地上前捡起那只发着焦糊味的兔子,定睛一看,顿时哭笑不得,他发现花月容烤得这只兔子,竟然连皮都没有剥掉,所以才烤焦了。
纪渊看着惨不忍睹的兔子,啧啧地说道:“花月容啊,亏你还是长安城第一酒楼的老板,你这烤兔子的水平简直是在侮辱兔子。”
花月容此时已经找到一棵大树,然后靠着树坐了下来,她一脸不屑道:“谁规定酒楼的老板就一定厨艺好,你看那青楼的老鸨有几个是花容月貌的?”
纪渊一时之间竟然无话可说,他只得把精力转移到兔子身上,正当他想要寻一锋利的物事帮兔子剥皮的时候,结果嗖地一声,却是一把飞刀扔了过来,花月容的声音紧接着传了过来:“借你用一下!记得还我,这可是姐姐我的压裙刀。”
“压裙刀?”纪渊倒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禁好奇地问道,“这有什么讲究吗?”
花月容靠在大树上,双手环胸,不耐烦道:“你怎么废话那么多,不饿吗?”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