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
笑着摇了摇头，他回到雷利酒馆点了杯最便宜的葛兰酒，今天应该忙着交易的事情了。
昨天和莫林聊了聊，就上楼去睡觉了，毕竟大晚上问出来也不会立刻去交易，他也就无伤大雅的偷了个懒。
“嘿，昨天有没有在那个落魄鬼那里买到想要的东西？”
由于时间还早，酒馆里还是有座位的，他刚一坐下，就有人坐在他的面前，这个语气除了络腮胡还能是谁？
“他呀。”
提起莫林，罗恩下意识的向角落处望了一眼，只见空无一人，他斟酌道：“没什么想要的东西，这附近有什么交易的地方吗？”
他不打算说出自己有看中的东西，想看看能不能通过络腮胡打探到黑市的消息，自己没有身份证明，不敢去那些商店里做这么大一笔交易。
“交易？”
络腮胡似乎来了兴致，呵呵笑着“哈哈，哥们，要做买卖你可是找对人了”
说着，他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就是不知道，你要什么交易什么？交易多大呀？”
斟酌了一下，罗恩学着对方故作神秘道：“实不相瞒，我是帮一个巫师卖材料的。至于交易多大？这个不方便透漏。”
他想起普利莫大叔的那一声自嘲：
……
“畏惧的人称呼我们为巫师”
“蔑视的让称呼我们为猎魔人”
……
之前看莫林的反应，似乎普利莫挺有名气的，他打算借着大叔的名声招摇撞骗。
“巫师？”
络腮胡的语气有些惊讶：“这破城里，能称的上巫师的，只有普利莫了吧？原来你是帮他卖材料的，难怪你身上有他的药剂味道。”
又听到“有他药剂味道”这个字眼，罗恩皱了皱眉，这药剂一天也没有散去？猎魔人应该不会用这种东西吧。
难道说是普利莫大叔为了保护自己，故意留下的？
他有想起了白衣主教那句神棍一样的话：“他会找到你的。”
也许这个药剂还能用来让普利莫确定自己的位置。
“嗯。”罗恩平淡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是扯虎皮做大旗的时候，不能多说，否则露馅就完了，尽管好奇，罗恩还是打算想办法待会去撬莫林的嘴巴。
“普利莫那种实力的巫师，肯定又接到了什么大的委托吧？”
络腮胡猜测道，由于药剂气息的关系，他没有怀疑罗恩是否受到普利莫的庇护。但他还是疑惑，普利莫派出了这么一个商业菜鸟来。
善于逢源的他对于察言观色是多么熟练？一眼就看出罗恩不像个商人，而这样的人却被普利莫这么信任。
莫非是在锻炼自己的后辈？他的儿子，还是他的徒弟？无论哪种，这个人未来也许就是名动一方的巫师。
想到这里，络腮胡脸上的笑容越发和蔼可亲和谦卑起来：“在烈焰之歌酒馆里找到老板，告诉他你要喝‘巨龙也能陶醉的美酒’，对方问你能不能买起的时候，再回答‘我愿意去巨龙那里偷来金子’就好。”
对暗号！我喜欢。
郑重记下暗号，并暗自重复了几声，罗恩这才点了点头：“知道了。”
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像这种小人不给点好处封口不保险呀。
不知是不是错觉，一提到“bao”这个字眼，正在小口喝酒的罗恩，突然觉得自己肚子有些饱。
“错觉吧，我还没吃早饭，怎么可能饱。”
他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肚子，抬手摸了摸。
……
昏暗且散发着恶臭的房间里，一具肚子破开的尸体躺在地上，破口处已经干瘪的触手萎靡不振的瘫软在那里，已经毫无生机。
一旁，是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肚子上不时起伏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男人似乎晕了过去，对这一切毫无所知。
“好饱……”
突然，男人睁开了眼睛，看着周围的场景他悚然一惊，自己怎么还是在这里？那刚刚又是什么……
此人正是罗恩，不过现在的他已经有点搞不懂自己的情况了。
肚子突然起伏起来，感觉到肚子的异状，他掀开衣服一看，这起伏的形状像极了触手。
甘霖娘，这是发生了什么？
罗恩想起了自己作死电触手的举动，现在想想，自己应该是没那个胆子的。而且刚才自己似乎还被拉入了幻境，这个东西是有致幻或者干扰精神的能力吗？
当然这一切并不是重点，肚里的起伏实在让他难受，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又还能坚持多久。
他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但只是干呕了几下，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意识逐渐的恍惚起来，眼前越来越黑。
最终完全沉入黑暗。
黑暗之中，似乎有星河螺旋组成斗状，双层圆环无止境的逆向旋转，耳边隐约有那邪恶污秽的呢喃，诱人一脚踏入深渊。
肚子好疼，要死了吗？
罗恩喃喃低语，如果踏入这深渊能活下来，那我便踏入又如何？
“蠢货，你以为你凭什么能醒来。”
耳边响起这样的声音，似乎是魔力提升的关系，他分辨出这些声音有一半是意志，而那纯粹的声音他是听不明白的，看来先前也一直是通过那道意志理解的。
所以那意志才是让自己头疼的原因吗？现在随着魔力提升这疼痛已经减轻了些许，虽然不多但总是在进步。
“那是……”
反应过来，罗恩刚要开口，脑中一大团信息涌入，让他头疼难忍，一时间忘记了‘即将分娩’的痛苦。
原来在自己觉醒魔法能力的时候，这位神祇给自己种下了一道意志——罗恩已经十分确定对方是神了。
当罗恩通过某个字眼和事物刺|激到现实的精神时，这道意志便能潜移默化的将他带出类似幻境。
罗恩隐隐觉得，对方选择这种麻烦的做法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存在。
他突然又想起当初格琳薇尔将要烧死自己的时候，身边的空间都齐齐破碎开来，那似乎也是祂直接出手帮助了自己。
那次应该就冒着暴露的危险，如果没有必要，对方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可这位神祇为什么会帮助自己，又是什么让无所不能的神祇也要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