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栩望着两人消失的地方,神色中有些哀伤,轻声道:“陆家果然如那老家伙所说,还能让老夫再收一个弟子,只是未来如何,也得看他自身的造化了。”
唐栩连连摇头,收起了哀伤的情绪,缓缓的躺在懒人椅上,轻轻的摇晃着椅子。
此时整座原始山林中,是出奇的安静。
然而这种安静,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忽然间,唐栩睁开了紧闭的双眸,眼神淡淡的望着天空。
“轰隆~”
辽阔的天地间,狂暴的惊雷突然响彻云霄,天空上,仿佛是有着雷瀑降落下来,以一种极为蛮横毁灭万物般的姿态,将整片空间都撕裂开来。
一时间,大地开始崩塌,森林也是一片接着一片片的倒塌下来。
“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的,只不过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唐栩望着那毁天灭地般的一幕,苍老的面庞依旧淡淡,只是自言自语道。
“也罢也罢,老夫都休养这么多年,这把老骨头再不活动,都快要生锈了,也该活动一下了!”唐栩笑了笑道,然后他便从那懒人椅上缓缓的站起。
唐栩苍老的身躯,略显的有些佝偻,但当站起的那一瞬间,白衣缓缓的鼓动,如同脱胎换骨,变成另一人一样,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气息,犹如是沉睡的怒龙,在此时彻彻底底的苏醒。
辽阔的天空上,铺天盖地的惊雷降落而下,在那其中,隐隐约约有着三道浑身被雷光所包裹的身影缓缓降落。
当他们现身时,三道极其恐怖的威压从他们体内散发出来,瞬间笼罩整个天地,犹如从神界下凡的神邸一般。
三人那冰冷的目光,也是径直的落在了唐栩的身上,不肯离去。
“堂堂一名武帝,却如老鼠般的躲了这么多年,也真是让人嘘唏不已啊!”一道毫无情感的声音从天而降,声音扩散处,这片空间都急速崩塌。
“将人交出来!我们可以饶你不死,不然的话,否则今日此地就是你的陨落埋骨之地!”
唐栩听到那响彻天地的漠然冷喝声,嘴角也是掀起一抹不屑讥讽的笑意,紧接着便大笑起来,而笑声如惊雷般,回荡而起。
“哈哈哈,如果你们真有这样的本事,那就放马过来吧,老夫今日倒是要看看,这里到底是谁的埋骨之地!”
话音一落,唐栩一步踏出,身上的白衣顿时碎裂开来,露出瘦骨嶙峋的身躯,只不过,在他那身躯上,竟是刻画着一道道极其古老复杂的元纹,每一道元纹,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恐怖的波动。
“嗡~”
那些元纹,皆是在此时,爆发出一阵璀璨的光芒,这些光芒犹如一轮耀眼的烈日,冉冉升起。
而唐栩那原本瘦骨嶙峋的身躯在这一刻,竟然陡然膨胀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大。
半柱香后,唐栩瞬间便化作一尊巨人,矗立于着天地间,如同盘古大神一般,一股滔滔霸气,肆虐席卷开来。
唐栩仰天咆哮,声波顿时肆虐开来,下一刻,他脚掌一跺,庞大的身躯以与这身型并不相符的速度暴射而起,与那从天而降,欲要毁天灭地的雷霆海洋轰然相撞。
“轰隆隆隆~”
整片空间,在这一刻,都开始轰然蹦碎。
场面很是激烈,就如同神仙打架一般。
......
下一瞬间,山顶上,空间隐隐震动起来,忽有一道绚丽的光芒从天而降,汇聚在空地上,紧接着两道人影自那光芒中浮现出来。
这还是陆瑾秀初次体验这种空间传送元纹,他的脑袋也是短暂的一片昏涨,不断的揉着额头,舒缓着不适之感。
“秀儿,你终于回来了!”
在光芒刚刚散去时,一道惊喜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陆瑾秀抬头望去,便是见到自己的父皇与众多皇子们站在这宗祠前,一脸大喜的望着他。
陆瑾秀淡淡笑道:“父皇,孩儿让你担心了。”
“你这臭小子,真是吓死父皇了!”陆宣快步上前,眼中满是急切之色,道。
就在半日前,他亲眼目睹着陆瑾秀掉进黑洞之中,这一幕可是让他给吓坏了。
陆瑾秀瞧得陆宣的神色,也是知道父皇看着自己孩子掉入这神秘的黑洞中,肯定担心得要死。
当即陆瑾秀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连忙道:“父皇,我们掉入了皇陵的机关之中,在瓮城里差点就出不来了!”
一提到这,陆瑾秀脸上浮现出悲伤之色,声音开始变的有些哽咽起来,道:“父...皇,国舅他....”
“赵炀他什么了?”?周擎身躯一震,手掌急忙拍在陆瑾秀的肩膀上,惊慌的询问道。
数息后,陆瑾秀忍不住的颤抖起来,道:“国舅...他....他为了救我,被万箭穿心,埋葬在这瓮城中了!”
场面一时间,寂静无比,众人的眼睛都开始湿润起来,足以证明赵炀虽然不是皇室之人,但影响力却极其重要。
但人死不能复生,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继续难过也无法救回赵炀的性命。
“别难过了,你没事就行,就让他葬在皇陵之中吧!”陆宣声音带着一点颤音,可以想象此时他内心究竟是何等的悲伤,要是论起难过来,没有谁会比陆宣更为伤心。
陆宣与赵炀两人,乃是生死之交,在陆宣还未登基时,两人几乎就是穿一条裤子的人。
而随着自己登基后,陆宣便对赵炀委以重任,乃是自己在皇朝中最为相信的心腹。
而今日赵炀葬于瓮城中,则会另陆宣铭记于心,将来必定会是他心中永远无法忘记的痛。
在陆宣的眼中,这件事全是自己的无能,自己的孩子出了危险自己竟然无法相救,方才害得事态会发展成这样的模样。
陆瑾秀怎会看不出父皇脸上所隐藏的悲伤,心中也是难过,便伸出双臂,轻轻的拍了拍陆宣宽大的臂膀,安慰道:“父皇,你不要再伤心了,国舅他走时很祥和,他也不想看到父皇你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