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一剂药,就可以把我的病给治好了?”李靖坐在马桶上,真的有些不相信丛鸿飞的话语,倒是更愿意相信他是在夸下海口。
丛鸿飞发现口罩真的有些密不透风,用手指抖了抖其中的边缘。
“李将军,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担保,只要你吃了我的药,明天就可以离开……”
丛鸿飞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就可以离开这只马桶了!”
李靖听到丛鸿飞提到马桶的事情,愣了一下,马上叫喊道:“那你还犹豫什么,赶紧让我离开这只马桶!”
丛鸿飞二话不说,马上在脑海里搜索“藿香正气水”的配方。
其实,丛鸿飞早就查过资料。
李靖确实在这个时候来过广州府,而且真的出现“下痢”之症。但经过后世历史学家的研究,李靖的病根本和刘备不一样。
刘备那病,可是一种难以控制的慢性腹泻,即癌症腹泻。而能引起腹泻的癌症,多半是在下消化道,因此,最大的嫌疑是“大肠癌”。
可李靖就不一样了。
大唐时候的岭南地区多瘴气,李靖带着大军从柳州出发,浩浩荡荡,自西而东,巡视整个岭南道。
这一路走来,穿山越岭,风餐露宿,不知道受了多少瘴气之毒。他出现的症状,其实是瘴气之毒,现代医学也叫霍乱。
丛鸿飞在脑海之中的搜索系统一查,《中医急诊学》中便推荐用藿香正气水治霍乱泄泻,常服除山岚瘴气。
于是,他马上在脑海之中找出“藿香正气水”的配方,从身上掏出一支自制的钢笔,沙沙声地在一页纸张上书写起来。
写过一行字,丛鸿飞的钢笔显得有些干涩,又在墨砚之中沾了沾墨汁,继续书写起来。
毕竟,这钢笔还是丛鸿飞自己自制的,效果当然没有比现代的自来水钢笔好。
可是现场几个人看着丛鸿飞手中这书写的工具,已经傻眼了。
监督御史大人吃惊地问道:“丛鸿飞,你这是什么东西?”
李靖倒是见多识广些,忍不住用他沙哑的声音说:“这像是海外的鹅毛笔,可是却不是鹅毛笔!”
丛鸿飞听着他们两人的话语,一脸老神在在的样子。
“这叫钢笔,是我自己制作的。”
“钢笔!”三个人忍不住异口同声叫起来。
丛鸿飞却继续说道:“用这种钢笔书写,字写起来比较方便,墨迹细小,清晰,不占太多纸张,方便携带。”
说话之间,丛鸿飞已经把药方写好了。
孙思邈迫不及待地便拿过丛鸿飞手里的药方,想要仔细拜读一下,却没有想到,他一看到上面书写的字迹,便露出无比诡异的神情。
“丛大人,您这写的是什么来着?”
丛鸿飞看着孙思邈那比死人还难看的嘴脸,心里一阵睥睨,心想,你都药王了,还不着调我这药方里写的是什么?
这时,监察御史大人也连忙凑了过去,看着丛鸿飞的药方,疑惑地说道:“这是,番文啊!丛鸿飞,难道,你是番人?”
丛鸿飞愣了一下,他明明写的是汉字,监察御史大人怎么说是番文呢?而且还说他是番人!
孙思邈也是叨叨地说道:“丛大人,原来你是海外的番人啊!难怪你的医术见地跟我们中原地区不同,而且你看过的医书,我们也从来都没有听过,原来你是从海外来的呀!只是,你的汉语也说得太流利了吧!”
丛鸿飞听着孙思邈这么一说,才突然想到什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他书写的是汉字简体字,而监察御史大人和孙思邈是唐代人,根本不懂看汉字简体字,结果便把他的这些字认为是番文。
这种说法也是十分正常的啊!
丛鸿飞只好摇了摇头。
“要不这样吧,孙郎中,我念,你帮我记,然后这药,也有你去抓和煎吧!”
孙思邈闻言,连声说道:“丛大人如果真的愿意这样,在下真的求之不得啊!”
说着,孙思邈马上拿出笔墨,摆出一副仔细聆听的样子,就准备为丛鸿飞当文书了。
丛鸿飞真的没有想到,堂堂的药王孙思邈,这个时候竟然成为他的药童,正毕恭毕敬地准备听从他的差遣。这事如果传到现代去,谁信啊!
于是,丛鸿飞也不迟疑,马上把“藿香正气水”的配方念出来。
这时,孙思邈一边听着,一边记着,脸上露出非常疑惑的神情。
“不对啊,丛大人,你这方子我也太熟悉了!之前我就想过一个类似的方子,可是效果一般般,也没敢给李将军用上。”
丛鸿飞朝孙思邈眨了眨眼睛,心里暗自说道,“你当然熟悉了,这个方子本来就是你创造的,我只不过是从你的医书里抄下来而已。”
更加重要的是,孙思邈可能根本没有想到。他创立的藿香正气水后世竟然会成为国民良药,几乎每一个国民一生之中都要喝上一两瓶,多的,几乎每年都在喝。
如果让孙思邈知道,他一定会激动得连药房都忘记开了。
丛鸿飞心里想着,嘴上却说道:“那是你想的那个方子还却一味东西。”
孙思邈顿时睁大眼睛,惊讶地说道:“缺什么东西呢?”
“酒,而且是烈酒!”丛鸿飞十分神秘地说道。
确实,后世的藿香正气水之所以能有这么大的功效,与后世创造性地在里面加入食用酒精,不无关系。
孙思邈疑惑地看着丛鸿飞。
“酒?为什么要加入酒呢?”
谁都知道,大唐的酒水度数不高,根本不算烈酒,所以这个时候的中医还没有用酒入药的习惯。这也难怪孙思邈听到草药之中加入烈酒,整个人顿时十分费解起来。
丛鸿飞也懒得跟他解释。
“你照我做的,就行。把酒放在锅里煮,然后取锅盖上的蒸汽,入药。再将药方里的药煮成一分,加入酒蒸汽,让李将军喝下,保管明天李将军便可以药到病除。”
孙思邈听到这里,用十分疑惑的眼神看着丛鸿飞,心中充满了矛盾。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信,还是不信丛鸿飞的说法。
行医这么多年,孙思邈从来没有听说过用酒入药的,更加没有听说过,还要用酒蒸汽入药的。现在,丛鸿飞竟然这么吩咐,他的思维顿时有些混乱了。
不过,孙思邈转念一想,反正现在又不是他开方,是好是坏,他也一概不用负责,怕什么呢?
于是,他把头一点,照着丛鸿飞的吩咐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