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田丰,做了个手势。田丰会意的点点头,拉住几名韩馥的心腹,只叫韩猛带了数十人护卫韩馥的安全,他和其他人开始安排这亲兵卫队和家眷的具体工作。
荀彧示意马忠带领着人手先把州牧府清理了一番,将原来的家人,杂役一律轰了出来。这些人还不知所措,有的还在大声抗议,说是走的何人门路在这里供职,不肯出来。
荀彧一阵冷笑,心道这州牧府是最紧要之处,这些不知道何人安插的眼线,竟然都在这里汇集。这不是想要掌握州牧府的一举一动吗?
荀彧看着堂下吵杂无比的这些各色人等,提高了声音喝道:“都给我住了!我是新任的冀州牧府主簿,这里现在没有你们说话的份。我家韩大人是名门望族,哪里用的到你们这些人,现在每人发给一个月工钱,你们都可以回家了,三刻之后,还有逗留在府内之人,一律按律知罪!”
这些人里面不乏各路势力的探子和卧底,没想到这个荀彧一来就是这么一手,还真是措手不及。这本来只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没想到这个主簿倒是精细的很。不过人家的道理光明正大,这些人还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三刻之后,整个州牧府变得空空荡荡。马忠在检查之后,示意无事,并安排家兵在各处设立了岗哨之后,荀彧才肯叫自家姐姐带着家人进入州牧府开始安置。
太史慈也是如出一辙,他带领着数十名家兵,来到州牧府的亲卫营驻地,亮出了田丰用冀州牧印信盖好的公文。要求对方的亲卫统领出来交接营地的事宜。哪知道对方推三阻四。并不肯放家兵进营。这太史慈是什么人,更何况身边还跟着潘凤这个颇有武力的勇将。
两人三拳两脚就把拦路的亲兵击倒,冲进了亲卫营中。一行人直奔中军而去。
此时中军帐中,中军统领正在悠闲地喝着小酒。怀中还搂着一名军妓。这人名叫麹仁,正是那麹义的表侄。此人受了麹义的指示,打算在麹义没回来之前,叫这韩馥一兵一卒都调动不得。
那知道这太史慈和潘凤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悍然冲进营来。两个人将中军帐门猛地掀开,冲了进去!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闯中军大帐!来人啊!给我把他们抓起来!”麹仁手忙脚乱的去拔自己的宝剑。但是他的动作显然是比不上太史慈和潘凤。麹仁的宝剑还未出鞘,潘凤的大斧已经架在了对方的脖颈之中。那名军妓吓得一声惨叫,晕倒在了案几之下。
“有话好说,别动粗!有话好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不要自误啊!”麹仁觉得嘴唇发干,心脏跳得厉害。
“我们是新任冀州牧韩馥韩大人的亲军统领,特来交接统领事宜,你现在已经不是亲军统领了,这里现在归我们指挥了。”太史慈干净利索的对麹仁说道。
“可是…….可是这亲卫营在州中历来都是冀州将军负责的,你们不能不经过冀州将军就擅自调动军队啊!这中军都是麹义大人一手提拔的士卒,恐怕你们也指挥不了!”麹仁知道事情出了偏差,但是自己可不能服软,如果麹义回来知道,命令自己控制的亲军,被新任州牧的人夺去了,那自己死的不要太难看啊!
这时账外人头攒动,无数军卒听到麹仁的喊声,拿着兵器,纷纷向中军大帐涌来。但是看到的却是自己的最高长官被几十个人押着来到了众人的面前。
太史慈手中拿着一把长刀,看着对面的数百名冀州亲军,毫不畏惧。他大声喝道:“营内的众军,你们听着。我是新任冀州牧韩馥韩大人任命的亲军都尉,可是你们这位统领居然不允许我们进营,你们都是大汉的士兵,并不是他麹义的私家部曲。我这里有冀州牧韩大人的手令在此!”
“现在放下武器,接受我的领导!对冀州牧大人效忠!大人说了,只要你们愿意听从冀州牧大人的命令!以前的事情,和你们无关。”
这些亲军一个个手持兵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所措。今天冀州牧大人上任,他们是知道的,但是今天亲军首领也要求所有人不得跨出营门一步,这也是军令。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冀州军的精锐,历来是唯军命是从的。现在看到亲军首领这个样子,大家都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远处一阵马蹄声传了过来。大家看去,却是军中的副都尉高览。这高览看到现场的情况,以他的阅历,自然是明白这麹仁奉了麹义的将令,不肯将亲军的兵权交接给韩馥的亲信将领。
太史慈看到高览,认出是今天白天前往城门迎接韩馥的那个武官,立刻朗声说道:“高将军!你来的正好!这里是韩大人的手令,你亲卫营的官兵还归不归我大汉朝廷管辖,你来看过公文的真伪!”
高览出身低微,一直以来在冀州军中都不是麹义的嫡系,处处受到排挤。现在看到此情此景,心中却是升起了一丝希望,这不正是自己给新州牧表现自己忠心的时候到了吗?
麹义自持手握冀州精兵先登死士营,一向在冀州称王称霸。自己根本就没有出头之日,如果今天能够帮助这在州牧府见过的韩馥心腹,夺取了这州牧亲军的兵权,自己在州牧心中的位置必然会水涨船高。
高览心中计议已定,接过公文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立刻在马上高声呼喊道:“诸位军士!这位将军就是新任冀州牧的心腹爱将太史慈将军,我可以作证!在今天的州牧就任大会上,我亲眼见到了太史将军的任命。
诸位认识我高览也不是一天了!难道你们想不听州牧大人的号令,意欲造反不成?不要忘了那些黄巾叛党的下场!太史大人可是奉了冀州牧大人的手令前来,千真万确。如果不听,就是反叛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