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相府内,赵普与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厅堂之上,两个人面前杯盘罗列,正在饮酒作乐。
此人正是审家的后起之秀,名叫审荣。为人极是精明。审荣现在在冀州的职务是新军编练使,虽然品级不高,但是权力极大。
这次他通过审家在摸金营中的关系,得知了在鼓山之中,发现了巨大的铁矿,他就动心了,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
这么大的鼓山,自己如果先下手为强,在其中开设铁场。也能分到一杯羹了。就算是韩馥大人想起来开发,只要自己速度够快,抢先将铁场建立起来,审家也有足够的利益。
所以审荣抢先一步,来到了邯郸,但是想要在鼓山建立铁场,不可避免的就要和邯郸相赵普搞好关系。
所以审荣先派手下人在鼓山开始圈地开场。自己在邯郸来找赵普商议劳力的问题。
“国相大人!这劳力之事,还要你多多费心啊!开办铁场,没有人力是绝对不行的。可是从其他地方抽调,我审家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这第一批的三千人,还是要请国相大人协助解决才好。”
审荣挥挥手,身后的护卫将一个沉甸甸的小箱子放在了案几之上,手脚麻利的将箱子打开,里面是满满的一箱金银珠宝,散发出无数的珠光宝气,叫赵普的眼睛都晃的睁不开了。
“好说!好说!审大人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早就已经派人将城外几个村子的男丁都抓起来了,大概能凑齐三千的数量,都在城外的劳役营关押着,我给你开个手令,就说是邯郸官府的公差。
不过一个月后,人必须要放回来,如果误了今年的秋收,荀彧大人哪里,我可交代不了。
“好!那就多谢赵大人了!既然正事都已经谈妥,我也就不过多打扰了,就此告辞!“
审荣急于赶回鼓山,带了赵普的手令,率领一众家丁直奔城外,并不想在邯郸与赵普这样贪婪成性的地方官员多打交道。
赵普坐在堂上,看着那箱金银财宝,越看越是喜欢。这审家出手还真的是大方啊,自己不过是强行摊派了一部分劳役,得到的回报都能比得上自己一年搜刮的钱财了。
他正在这里做着美梦,府门外却是一片大乱。赵普不明所以,难道这邯郸还有人敢在自己的国相府闹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赵普对外面喊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外面如此喧哗。”
“老爷大事不好了!邯郸郡兵造反了!从国相府前门杀进来了,我们的人抵挡不住,老爷快拿主意吧!”
“这怎么可能!邯郸郡兵不是在我二弟手中控制着吗?怎么会造反,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先别管这么多!组织人手,给我顶住,不然我饶不了你们!”
赵普心中慌乱,自己这府中金银财宝无数,如果被乱兵打破府邸,那不是一切都完了。
此时国相府外,韩馥站在大军后面不远,观看张奎的手段,这个人才自己是要用的,正好看看他的手段,所以韩馥并不用自己的亲卫,只是叫张奎率领旧部,负责进攻国相府的事宜。
张奎知道,这是韩馥对自己的考验,要是率领数千人,连一个国相府都拿不下来,那自己也就没脸在军中混了。
他指挥手下旧部,分进合击,将国相府的数百护卫分割包围,虽然不是沙场作战,但也颇有几分精妙。
正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这邯郸郡兵在赵升手下,那就是一盘散沙,毫无战斗力可言,但是现在由张奎统御,虽然训练已经荒废日久,但是精气神还是不错,比起国相府的那些守卫可就要强上太多了。不多时就突破了防御,喊杀声向国相府深处传去。
韩馥微笑点头,不错!这个张奎还真的是一个将才,看来以后自己要多给他些重任才行。将一只久疏战阵的军队能够迅速凝聚在一起,形成战斗力,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猛的,里面一阵欢呼声传来,隐隐能听到有人在喊:“抓到赵普了!”
不多时,张奎带领着十几个军士,押着一个衣着光鲜的大胖子来到了韩馥面前。
“主公!这厮就是赵普了!”张奎为韩馥介绍着。
“主公!属下不知道是您亲至,可是我实在不明白。我犯了什么错!要将我捉拿啊!我自问在任职之上,也是兢兢业业,从无懈怠啊!”
韩馥看着赵普:“你还敢这么说!我来问你,邯郸到处混乱不堪,你和你兄弟赵升,排除异己,勾结审家,还妄想私自开发鼓山铁矿,你知不知道那是冀州未来的财源,敢和我争!你说我岂能容你和审家!”
“主公!我知道错了!这都是那审荣逼我做的!我愿意揭发,还请主公从轻发落啊!那审荣强迫我对百姓摊派劳役,现在他就在城外的劳役营,那里有刚刚集中的三千邯郸精壮,是要送到鼓山去开矿的!”
韩馥是怒不可遏:“好你个赵普,这样的事情审荣强迫你,你就敢做!你知不知道强征劳役的后果?激起了民变,谁来负担这个责任!”
他转身对张奎和韩猛说道:“事不宜迟!你们现在就带人去劳役营,那审荣需要清点人数,办理手续,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办清,去给我把他抓来,如有抵抗!格杀勿论!”
两个人知道事情紧急,答应一声,带上人马迅速向城外赶去。
韩馥看着手下军兵从国相府里陆续搜出来的金银珠宝和各种财货,堆积如山,比起自己的家资都要丰厚,更是愤怒。
“好啊!我的邯郸相,你这是把邯郸的民脂民膏都搬到你的国相府来了吧!你看看这里的财货,怕不有百万?我看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囊虫!不杀你,怎么对得起邯郸的百姓!赵普!你也太贪了吧!”
“主公!我知道错了!我愿意将这些都献出来!只要主公饶了我的狗命!”赵普听说韩馥要处置自己,吓得接连求饶,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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