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女人间的情谊是世界上最无语的事情之一,比如说初中时候俩小女孩玩的非常好,可突然张大花说李二妞你的发卡好难看啊,于是俩人很快就不说话了,渐渐地就势如水火,等十年以后俩人同学聚会的时候,二人再见面,也会互看不顺眼,阴阳怪气互损对方!而男人间的情谊却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事情之一,前一刻还在拳脚相加,后一刻却在把酒言欢。
一番乱战,打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等三大将军打的尽兴收手的时候,发现自己手下们早就打成了一锅粥。许多大唐的战将战兵没有伤在突厥人手上,却被自己袍泽打的不轻,据说伤的最严重的是一个村出来的俩哥们,不过一个在老程麾下,一个在老于军中,俩人从小一块长大,都喜欢上了村花翠翠,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变成了情敌,再后来征召入伍,各奔东西,俩人好久没见面了,如今却在此地相遇,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一个施展猴子偷桃,一把抓上去;一个施展撩阴腿,一脚撩上去,那种疼,男人都懂得,俩人都像虾米一样躺了半天,最后被送到伤兵营,随军大夫诊治一番,无啥大碍,然后俩人又在伤兵营掐了起来——这只是其中一例,总之就是各种乱。后来随军书吏记下此事,这就是大唐贞观年间发生在西域的有名的“马蹄铁之殴”。
好不容易,收拢好了军士,恰逢斥候前来报告说突厥大军已经彻底逃了,沿途的州城也有狙击,突厥人这次偷袭彻底失败。仨人一合计,现在没啥大事了,干脆犒劳军士得了,至于上报马蹄铁之事,坐下再商量。
很快命令传达下去了,一众军士欢喜连连,又像之前一样勾肩搭背了:
“赵老大,刚才偷着挠我脸的是你吧,这咋老爷们打架用老娘们的招呢?”军士甲说道。
“去你的,刚才吐口水的是你吧,你吃啥了,熏死我了!”军士乙回骂道。
“嘿嘿,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军士丙回答道。
“你妹的,我哥俩说话,关你毛事,找打!”某甲某乙合殴某丙。
半晌,某丙鼻青脸肿道:“唉,流年不利,我招谁惹谁,嘴欠啊。”说罢给了自己一耳光,不小心打到伤处,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
大营之中四处都是类似的场景,很快火头军将丰盛的酒菜弄上来了,战士们杀了一夜又群殴了一早上,如今见到大盆大盆的羊肉,大碗大碗的美酒,早就按捺不住,大快朵颐起来,一时之间,众将士们都吃的热火朝天。
铁匠铺子外,也安排了两桌。
一桌是老牛他仨外加刘如玉;另一桌是程将军和于将军的几个亲兵队长外加那对铁匠父子。至于老牛的亲兵,在群殴结束后,由牛二带领着他们和书吏去清理损失,探查北门城破原因去了。
刘如玉看着自己桌上的仨人,表面上虽然恭恭敬敬,但是心里特别想笑,但见:程咬金鼻头上红了一块,淡红色的头发更加乱糟糟了,以前像鸡窝,现在乍一看,像鸟巢;老于腮帮子鼓了一块,一说话就嘶嘶之声不绝;老牛本身就受伤不轻,这次仨人乱战的时候,其余二人下意识的避开了老牛,饶是如此,老牛也气喘吁吁。伤的最重的是老程,老程这憨货,看到便宜就想占,有了好处就想捞,碰见个蛤蟆都想攥出两把尿,地地道道的滚刀肉一个,因此在乱战之中,老牛和老于重点还是借机会揍的程咬金多点。
“如玉小子,你这脑袋瓜子咋长的,竟然能弄出如此利国利民的事物,真是大功一件!”老于赞道。
“伯父过缪了,小子只是欲求灵药,但路途遥远,唯恐脚力不够,故而发明此物。”刘如玉表面谦虚,心里却得意洋洋的想道:“这算啥,只是一个小小的马蹄铁,其他穿越众不是发明肥皂就是发明香水,不是研制蒸汽机就是造出蒸汽船,这些玩意咱也会,哪天弄出来吓死你们!”
“哦?不知贤侄妇有何疾患,可否细细道来?”老程一脸好奇:“俺老程也认识不少奇人,看看是否可以帮衬一把。”
“是这样的,我从沙漠之中的桃源之地而来……就这样,我的爱妻中毒巨深,幸喜我制出寒冰,将其冰封,现在需要寻得药材,做成良药,方可救活于她。如今战事已毕,小子想向舅父,二位伯父多借几匹良驹,求些物资,好去三地寻药。至于这马蹄铁,我已经把制作方法教给了此铁匠父子二人,请三位将军妥善安置。”刘如玉把自己的经历又详细说了一遍。除了来自桃源之地是假的以外,其他的都是真的。刘如玉知道,若要救玉荷姐,迟早与李老二打交道,拿他的胡须和他皇后的秀发,所以自己的来历至关重要。幸喜有王老古那关于自己身世故事的铺垫,再加上各种巧合,自己来历,问题不大。
仨人听后一阵唏嘘。
老程突然想起一事,说道:“有件事忘了说了,俺这次可不是无故前来西域,是奉了圣人之命而来,听地方守将以及探子汇报,说此地有一只突厥队伍屠杀我汉家少年,而老牛鼻子袁天罡夜观天象,说西域之地有我大唐的天降贤才,因此陛下派我而来,听得贤侄种种异闻,莫不是贤侄就是那天降贤才?”程咬金一脸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刘如玉,其余二将也似有所悟。
“啥玩意,我咋成天降贤才了?这个李老二就信这些,野史上薛仁贵的出现,不就是老李做了个梦,梦见薛仁贵是应梦贤臣,屡生波折嘛。到我这竟然成了天降贤才,还是袁天罡说的。这可是大唐第一神棍啊,一首《推背图》名震华夏啊,我从后世莫名其妙的来的这,这可不是天降嘛,这老道士倒是没有说错,不过这贤才,谁愿意当啊,混迹政坛多累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保不定哪天'咔嚓'一下脑子就没了。如今才贞观年间,其后历经永徽之治,贞观遗风,开元盛世,大唐国泰民安,俺舒舒服服与玉荷姐花前月下,这该多好。等想方设法弄到龙须凤发后,就赶快归隐!还有这个以后见了袁天罡老道士,咱得躲远一点,呸呸呸,见他干什么,连见都不见他!”见到刘如玉在深思,其他三人以为他吓到了,并未打扰他。
良久,刘如玉说道:“程伯父,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唐人士,并不是什么天降贤才,我爹是前朝官员,因为暴隋,全家湮灭,我侥幸存得此身,只想安安稳稳过太平日子,所以,伯父,您应该认错人了!”
笑话,刘如玉才不会承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