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龙一听,张绣还敢来秋后翻帐,于是当即反驳道:“张将军,这是战争,不是私怨,战争就有死亡,这是铁律,根本避免不了,你手下的大将只死了一个胡车儿,我主曹操比你惨上十倍,亲儿子曹昂,亲侄子曹安民,还有大将典韦,你若为胡车儿报仇的话,那这些人的仇该不该报?”
“哼!有本事就让曹操来呀!爷爷叫他有来无回!”贾诩到了这时候,还是一样横,说着话就伸出颤抖的右手食指猛指潘龙,说完话又重重的甩了甩袖袍,宛城里找不到第二个比他气焰嚣张的人。
潘龙冷哼一声,不会因为贾诩乱吠就怕了他,眼睛直直的盯着贾诩,用一种傲慢的口吻道:“放心,卷土重来是早晚的事,到时候贾先生只管把脖子洗干净了便是!”
“你。。。。。。”
贾诩气得头顶直冒烟,他好像觉得自己说不过潘龙。
正在这时,张焉骑着马来了,她想一直骑到潘龙身边,却被张绣拦住了。
这几天张焉没睡过一个好觉,天天盼,夜夜盼,一直盼着潘龙能来接她,现在潘龙终于来了,她恨不能马上钻进潘龙的怀里,一个妻子对丈夫的思念,只有女人才能了解,这其间相思之苦,更是无处诉说。
张绣觉得潘龙说的不无道理,虽说不能因胡车儿的死迁怒潘龙,却也不能公然说出来,在三军面前,他一定要坚持复仇的口号,于是接着对潘龙道:“胡车儿的仇我迟早要报,这件事暂且不说,你是否真想和焉儿在一起?”
潘龙道:“这个自然,他是在下之妻,哪怕是天塌下来,也定不能分开。”
张绣望了一眼张焉,见她眼睛直直的注视着潘龙,满眼的温柔,如果把两只眼睛掏空了看,里面只可能装着两个字,左眼装着潘,右眼装着龙。
张绣也不忍拆散这对儿乱世鸳鸯,于是对潘龙点点头道:“很好!只要你答应在下一件事,我就让你与焉儿永远不分开。”
“什么事?”
“永完留在宛城!”
“不可能!”潘龙想也没想便一口否决,接着道:“在下绝不可能背叛曹操,若背判了曹操,那在下就成了背信弃义的小人,忠臣不侍二主,烈女不嫁二夫,这话将军也听过吧?”
张绣没有接潘龙的话。
贾诩咬了咬牙,突然又将手伸出,指着潘龙道:“匹夫竖子,冥顽不化!”
“哈哈哈哈!”潘龙听贾诩骂着,反而大笑几声,接着道:“贾先生说对了,在下就是冥顽不化,并且在下有个毛病,一旦认定了的事情,就绝不会更改,并且一条道走到黑,哪怕撞南墙也不会回头。”
贾诩听后仍在咬牙,被潘龙气得肚子都大了,抖着袖子对张绣道:“张将军,您都看到了吧,如此倔驴,留他何用,放箭吧!”
“不能放箭!”张焉满脸苦色的向张绣哀求道:“哥哥,你若真把他杀了,妹妹也不活了!”
张绣望着张焉暗暗的叹了口气,他知道张焉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孩,从小到大,脾气都十分倔,说到就一定会做到,绝不是戏言,这一点倒是和潘龙极为相似。
张绣想到这里,便无奈的道:“也罢,难得顶天你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不做背信弃义之事,张某只是羡慕那曹贼,如此奸险好色的小人,身边居然有你这样大义凛然的铁骨汉子,曹操的运气真的不错!”
潘龙笑了笑,道:“将军你也不要羡慕曹操,你应该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个妹夫。”
“哈哈哈哈。。。。。。说的好,说的好。”张绣说着,把手一摆,无数支弓箭便都收了起来。
贾诩一愣,忙问张绣:“张将军,就这么便宜这小子啦?”
张绣瞪了一眼贾诩,道:“我可不想我妹妹当寡妇!”
贾诩不再说话,他也知道潘龙是难得的人才,只是老跟着曹操屁股后面混,让他很不开心,明明是宛城的女婿,却不为宛城效力,实在可恨,可恨的半夜都要起来咬半个时辰的牙。
张绣当初嫁妹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潘龙拉进自己的阵营,没想到偷鸡不成倒蚀把米,没把潘龙拉进自己的阵营,还倒贴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好在潘龙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把妹妹阴差阳错的嫁了出去,也算是了却了他一桩心事。
接风洗尘是必不可少的,只是今天的酒宴少了昔日的热闹,诺大的客堂里,只有矮几的数量没减,人却只有潘龙,贾诩,张绣几个。
没有胡车儿和潘龙比酒,没有典韦举鼎砸张绣,没有胡车儿举鼎砸潘龙,更没有当时曹军进城时那种宣闹的场景,一切都归于了平淡,一切都恍如昨日,却又不是昨日,唯一不变的是桌上仍有够吃的美味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