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到死牢,刘松不禁一阵恶心,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恶劣的环境,趾高气扬的他在这样的环境下见到了遍体鳞伤,失魂落魄的襄阳王刘熜。
见此情景,刘松不禁得意洋洋,倒也不急于杀掉他这位失意的二哥了。
刘松弯腰凑上前去,看了看一脸落魄的刘熜,得意地对他说道:“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襄阳王吗?怎么落得如此田地啊。”
只见刘松威风凛凛,身边站着大臣、将军和侍卫,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刹那间,刘熜的自尊心荡然无存,此刻,他只想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什么尊严、面子全部抛诸脑后,心理防线顿时崩溃。
刘熜不由自主地扑倒在地,连磕几个响头,哭着对刘松说道:“陛下,臣弟冤枉啊,臣弟绝不敢谋反,陛下明察啊。”
刘熜自称“臣弟”,其实这个称谓只对了一半,因为他目前对于刘松来说,的确是“臣”,可他却是刘松的哥哥。
用这个称谓,一是为了提醒刘松,他们是亲兄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二来呢,他借此表示臣服于刘松,甚至都不敢说自己是“臣哥”,因为当皇帝的才是“哥”。
南风见状,不禁大吃一惊,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心想,哎……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怎么能跪刘松那个王八蛋!
刘熜啊,你TM有点骨气行不行?大不了不就是一死吗!人家还TM没怎么着呢,你就这个怂色,丢人呐……
而一旁的郭图见状,不禁心想,襄阳王能屈能伸,真乃大丈夫也!干得好,干得漂亮!
“汉初三杰”之一的韩信早年曾经受胯下之辱,终成一代名将。
而春秋时期的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干脆连夫差拉得屎都吃,最终灭掉吴国,成就一番霸业。
由此可见,襄阳王真是能成大事的明主啊!
刘松看着刘熜这种姿态,不禁美滋滋的,心想,就这种窝囊废怎么敢谋反?呵呵,怂货,他恐怕是只有谋反的心,没有谋反的胆子吧。
于是,刘松冷笑了一声,对刘熜说道:“二哥,看来这都是误会,像你这么窝囊的人怎么可能会谋反呢,哈哈……要谋反,至少也得像成颐那样血气方刚的人才行嘛。”
刘熜受到了羞辱,倒也心态平和,毕竟,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呢。
他不禁心想,眼下自己表现得越怂,刘松越是对自己放心,自己也就越安全。所以刘松如何羞辱,权且受之,先保住身家性命再说。
于是,刘熜连忙跪在地上,抱着刘松的小腿,对着他哭喊道:“陛下明查啊,这的的确确是个误会,臣弟对您老人家那是忠心耿耿啊。再说,您就是借给臣弟十个胆儿,臣弟也不敢谋反啊!”
刘松听罢,不禁心中更加得意,转过身对身后的邬修罗、魏禧等人说道:“诸位爱卿看看,此人像不像一头蠢猪?就他这样的,还想夺嫡,还想谋反?哈哈哈......”“哈哈哈......”
刘松说完,放声大笑,众人也一齐跟着大笑起来。一旁的郭图和南风见状,顿时怒火中烧,却也不得不强行隐忍,只能在心中暗骂刘松,毕竟,刘熜的性命就攥在他手里。
一想到“蠢猪”这个词,刘松的心中顿时想出一个馊主意来。
于是,他对众人说道:“依朕看来,这刘熜蠢得要命,恐怕难以治理好一方土地,就不要回襄阳当王爷了。不过,朕倒是还挺喜欢他的,就让他留在朕身边,封为‘猪王’吧。”
“朕的御花园里,还有片空地,暂且修一座猪圈,赏给‘猪王’当王府吧。哦,对了,再多养几头母猪,给‘猪王’当王妃。”
一旁的邬修罗和魏禧等人听罢,顿时一个个捧腹大笑不止,一种落井下石,看热闹的心态彰显无余。
刘熜听罢,顿时目瞪口呆。他不禁心想,槽妮玛的刘松,你TM变态吧!咱老刘家是不是遭了天谴,基因突变啦,怎么生出这么个孽障来呀!
刘松的疑心病很重,考虑到刘熜毕竟在襄阳经营多年,已经形成一股势力,他断然不会放刘熜回去,给自己的皇位造成威胁。而杀了他,似乎又没什么必要。
于是,刘松便想出这么一个鬼主意,把刘熜软禁在皇宫之中,人不人,鬼不鬼地折磨他,逐渐消磨他的意志。
而刘熜得知自己将继续被软禁和侮辱,还要被关到猪圈里,顿时失去了理智。他呼天抢地般扑到刘松跟前大声喊道:“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皇子,是你二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一旁的郭图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从心中默念道,殿下,一定要忍呀,拼命忍耐!
眼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许,你只有待在猪圈里,刘松才不会杀你!
刘松身旁的连城见刘熜如此失态,立刻冲上前去,猛地给了刘熜一巴掌,狠狠地对他说道:“混账东西,圣上封你当‘猪王’,那是看得起你,还不赶紧领旨谢恩!”
这一巴掌彻底打醒了刘熜,此刻,他方才意识到,自己处在地狱之中,能活下来已属不易,还能再奢求什么呢。
于是,万念俱灰的刘熜不禁跪在地上,无奈地对刘松说道:“臣弟领旨谢恩。”
刘松听罢,顿生得意,高兴地手舞足蹈,哈哈大笑着对左右说道:“哈哈,快!快去给猪王弄点猪饲料来,慰劳慰劳他。”
不一会儿,一名卫兵便端来了一碗类似于泔水的将要发霉变质的稀饭,放在刘熜面前。刘熜顿时闻到一种令人恶心的味道,顶着他的胃,弄得他只想呕吐。
刘松却冷笑了一声,对刘熜说道:“猪王,快用膳吧,这可是朕赏赐给你的。”
刘熜听罢,不禁咽了口唾沫,极不情愿地把嘴凑到这碗将要发霉的稀饭上,却久久难以下咽。长这么大,他可是连粗粮都没吃过,更别说吃这种东西了。
一旁的郭图见状,不禁在心中默念道,殿下,赶紧吃呀,麻溜的!越王勾践连夫差的屎都能吃,更别说一碗发霉的稀饭了。快吃,快吃,殿下好样的!
只见刘熜不禁犹豫了一下,然后抬起头,陪着笑脸对刘松说道:“陛下,臣弟刚刚吃饱了,现在不饿。陛下赏赐的‘美味佳肴’,臣弟还是先放起来,留着过冬的时候再吃吧。”
刘松听罢,顿时一脸不悦的神色,又对刘熜说道:“猪王,你当真吃饱了撑得?”
刘熜听罢,连忙点了点头,尴尬地笑着对刘松说道:“是呀,陛下,臣弟打小就饭量小,刚才用过膳了,吃撑了,哈哈哈……”
刘松听罢,不禁心想,麻辣隔壁的,沙碧,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弄死你!
于是,刘松对左右说道:“来人呐,给朕把猪王的肚皮剖开,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吃饱了。”
刹那间,有两名带刀武士拎着刀便向刘熜走去……刘熜见状,顿时惊惧不已,连忙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对刘松大声呼喊道:“陛下饶命啊!臣弟知罪了!臣弟这就用膳。”
刘熜说完,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端起那碗发了霉的稀饭,一仰脖便一饮而尽……
刘松见状,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说道:“哼!不见棺材不落泪。”
郭图见此情景,内心十分自责,当初,若不是自己力劝刘熜,让南风参加武举大会,争一争虎贲中郎将之职,或许刘熜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自己的智谋和“鬼道巫师”邬修罗比起来,的确只能算二流水准。如今,自己的主公夺嫡失败,身陷囹圄,也只有靠他绞尽脑汁,挽狂澜于既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