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只觉得那个叫做张北川的简直就是他卡在喉咙里的一根鱼刺,硕大无比的那种。再加上,他忍了那么久,给那个叫做张百万的蠢货做牛做马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个机会翻身,他还没来的及享受眼前的一切怎么可能愿意拱手送人。
就算是死,他也不可能直接就这么死,死之前他怎么着都要好好的挣扎一下。当下他的心情显然不太好。说起来这两人之中最不知所措的人应该就是吴琳了,的确,她原本是看张百万不顺眼,但还不至于害他丢了性命。没到那个地步,只是如今张百万已经死了,事情也走到了这个地步。饶是她向来精明强干,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相比较之下,光头虽然一直有些疯狂,但是还算是清醒,当下已经有了主意。只见他站起身来,有些说不清意味的看了一眼吴琳开口说道。
“现在不管是李老板还是七叔意思都很明确了,这次的事他们不会再出手管了。”
吴琳神色复杂的看着光头,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等待着他的下文。光头在包间里来回踱步,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终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回头看着吴琳有些狰狞的说道。
“但是这件事到这里还没有完,你看,是不是只要我们能把张北川杀人的罪名定下来,我们就没事了?”
“怎么可能?那个张北川现在背后站着的可是薛家!我们两个怎么可能做得到?”
“怎么不可能?你不要忘了现在张北川依旧还是最大嫌疑人,我们不用让警察把张北川抓进去,只要让警察觉得这人就是张北川杀的,只是他们没有证据就行了。”
“你是说?让张北川当这个最大嫌疑人?”
“对,只要警方的注意力还在张北川身上,我们就是安全的。”
吴琳的瞳孔微微一缩,这件事真要是这么说起来的话还真是没错,倘若能让警方始终保持对张北川的怀疑话。他们的确就是处于了灯下黑之中,这样一来只要警方多怀疑张北川一天,他们就多安全一天。这一点倒是之前吴琳从来没有想过的,看来自己之前和张百万一样都低估了这个光头。不过这也不全怪吴琳,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在杀人案这种事里和警方打交道。有些慌张也是难怪,其实说起来她这一段时间以来的表现也算是不错了。倘若换成了别人只怕是早就被人看出了破绽,然而她却掩饰的很好。
“那我们要怎么办?”
“简单,找一个有点分量的人去作一个引导,只要有一个人能把警方的视线始终引导在张北川身上就行了。”
“就这些?”
“当然不是,但是步子要一步一步往下走,也不能着急是不是?”
光头说完,脸上的神情微微一松,转身坐到了吴琳的身边,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肢。后者满脸娇羞,但还是轻轻搂住了光头的手臂。倘若不说的话,估计所有人都会以为这两人只是一对普通情侣。其实说起来有的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下一个时间段会以怎么样的身份过怎么样的生活。
比如光头之前只是一个被张百万高价聘请过来的打手,但现在已经是这个月宫的主人了。比如吴琳之前只是一个每天都要接受老板调戏的总经理助手,但是现在她已经是这个月宫的女主人了。然而这些又都不确定,眼下是这样,至于以后,谁又知道呢?
等到张北川把厨房收拾好出来的时候,薛晓月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对着一面镜子涂口红。张北川突然想起来之前自己师父曾经说过,永远不要打扰一个女人化妆,除非你的命够硬。你知道的,张北川这个人和白川易在一起住了七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和一个姑娘住在一起,自然也就多看了两眼。这一看不打紧,薛晓月看着张北川探头探脑一脸新鲜的样子没由来的觉得一阵好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下可好,薛晓月手一抖口红直接从她的嘴角划到了她的下巴。
张北川自认为还是一个比较严肃的人,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不笑,除非真的忍不住。不过此时看着薛晓月滑稽又可爱的模样,他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虽然笑声不大,动作也算不上夸张,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薛晓月恨他。没办法,谁让刚才这个叫做张北川的额家伙逗自己笑呢?自己要是不笑是不是就不会把这个口红画歪了?自己要是不把口红画歪了这个叫张北川的是不是就没法嘲笑自己了?
你别说,这么一看薛晓月恨张北川恨的那叫一个合情合理,有理有据。当下薛晓月双眼微眯,她看见张北川的下巴上似乎还有不少胡子啊?至于张北川此时笑得前仰后合根本没有注意到薛晓月打量的目光,只见薛晓月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剪刀,一边笑一边靠近张北川。张北川逐渐意识到这件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的时候,薛晓月已经一把抓住了张北川剩下的胡子,咔嚓就是一剪刀。
这一下,动作之快,以至于张北川还没来的反应过来就看见薛晓月一脸得意的捏着一大撮胡子微笑着看着自己。张北川一摸下巴,顿时惊醒,大叫了一声卧槽就冲进了洗手间里。留下了薛晓月一个人在客厅里捂着肚子笑得弯下了腰,接着从洗手间里又传来一声惨叫。
“卧槽!天杀的薛晓月!我的胡子啊!”
“哈哈哈哈哈哈!谁让你这么笨的啊!”
“不是我留个胡子招你惹你了啊!你非要和它过不去啊!”
“本小姐看着不顺眼!不行啊!再说了不就是胡子吗?剪了也就是剪了,你有意见啊?”
张北川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气的牙花痒,尤其是他在洗浴间里照着镜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