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哥……十七哥……”十九皇子钺宸急匆匆的跑到了十七皇子罡凤的书房,不同于外面平民的欧式建筑,皇家宫闱府邸的建筑全是仿照中式的建筑的,但还是有着浓郁的欧式风情,除了覆盖屋顶的金黄色琉璃瓦,跟别具特色出檐,雕刻有天使和女神的花岗石浮雕立柱檐廊,跟室内的陈设完全就是欧式风情。
“怎么了?”十七皇子罡凤正在看书,身后的高大的红木书架,上面密密麻麻的摆满了书,一张宽大金丝檀木书桌上更是摞着成堆的书,他抬起头十分不解的看着一脸天要塌了的钺宸。
“不好了,江北出事儿了!七姐杀了个回马枪,说是身上有父皇密旨,要整饬江北吏治,抓了一个叫什么纪五三的知县,扯出一大批咱们的人……”十九皇子钺宸着急的说,“然后,敲了200万金币,不声不响的跑了……”
罡凤低头一想说道:“这不是咱七姐的作风啊?她一向谨小慎微,这种胡来的是事情……”
“怎么不是她了?”钺宸反问道,“她这一定是自知完不成父皇的钦命,没脸回来见父皇跟太子,所以……”
“十九弟你说的不错,但是眼下这事儿要怎么去追究呢?”罡凤笑道:“那个纪五三供出人都查实了没有?这件事真要追究,你说我们在江北的人该怎么办?”
钺宸瞪大眼睛愣住了,然后一拍脑袋懊悔道:“哎呀!这真是!失算了,失算了……我们金库,金库啊!”
罡凤放下书说:“这件事迟早要追究,但是不是现在,等来年父皇闭关完成,我们再把这件事捅出去也不迟,只是现在这200万金币的钱,可是要想办法补回来啊!”
“十七哥,你说的不错……”钺宸一屁股坐下,一脸愤懑的说:“海陵还来消息了,说那个钦差可能是假的,他问我们该怎么办?”
“海陵……糊涂啊!”罡凤生气拍了一下桌子起身说道:“既然知道这钦差有假,当时就应该把他抓起了,现在还被人家敲了200万金币,他这是干什么!”
“十七哥,你别着急,海陵说了……那个人有父皇的亲笔写给七姐的任命诏书,他也是害怕万一这假钦差真是七姐的人……”
“现在那个假钦差呢?为什么不看起来?”罡风问道。
“本来海陵找了杀手,准备半夜偷袭,悄悄把他们抓起来验明正身,但是不想他们被人救了!”钺宸说道,“海陵已经派人四处找寻了,不过这二百万金币可就难以追回了!”
“太子那边知道这件事了吗?”罡风略有所思的问道,“我们是不是也该给他透个信了?”
钺宸眨巴了一下眼睛,“十七哥你这是?”
“咱七姐,这么大手笔安能不让太子知道呢?”
太子府内,闵符太子正在书房批阅奏章,身后是宽大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名贵瓷器,以及一些古代典籍。宽大的楠木书桌上,摆满了成摞的奏章,太子仔细的翻阅那些奏章,然后用一支玻璃头蘸水笔,蘸着朱红的墨水,写上已阅两个字,上面大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日常琐事。
一个老臣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跪下,赶紧磕了一个头说:“太子殿下,江北出大事了!”
“什什么事儿?”太子见那老臣火烧眉毛的样子很是讶异。
“七皇女萤卫,居然在江北抓了浒野县知县,然后拷问出了一群涉案的贪官……”
“这是好事儿啊……七姐这不是……等等……”太子放下笔疑惑道:“她不会这么做事啊!”
“这可是刚刚从十七皇子府上传出来的,说七皇女还以此敲诈了二百万金币的赈灾款呢!”那个老臣补充道:“这在江北官场都传遍了!”
“二百万金币?”闵符的眼睛都瞪大了,他惊呼道:“我的乖乖,老十七在江北的这些混蛋太能捞了!”
“太子殿下,您是不是要写信询问……”老臣试探的问。
“这件事儿,我不知道!”太子闵符摆摆手:“我那个七姐,她在江北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她领的是父皇钦命,又不是我的,我管不着!”
“可是咱在江北的人据说也被牵扯进去了!”那个老臣一脸的着急:“你说这七皇女……”
“我什么都不知道!”闵符继续低头批阅奏章了。
七皇女萤卫在营帐里走来走去,这些天她一直在思考江北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但是却毫无头绪,她实在是不明白,这个盗取她凤仪的人,为什么要在江北闹出这样一番动静。
这里是库哈林在临源城郊外作训的驻军营地,他现在正在安排纪五三,把他先暂时藏在了这里,昀桀找了军医给纪五三治伤,并询问了一些事情,除了知道了那个假冒钦差的人名字叫文无忌,带了一帮子不知道哪里来的江湖高手,他再什么也没问出来。
当他找来画师,根据纪五三描述,把文无忌的样子描画出来后,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是他?”画像上宇文无忌的样貌,让他深感蹊跷,同时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在心底升起。
昀桀进来了急忙忙的来找萤卫,他见萤卫那着急的来回走的样子,便直接上前把那副画像给她看,萤卫更是瞪大了眼睛,她拿过画像仔仔细细的辨认了一番惊呼道:“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谁知道呢?”昀桀略显担忧的说:“就那么打伤咱的护卫跑了,现在居然又拿着您的凤仪在这里招摇撞骗,这个人我们不可不防啊!谁知道接下来他还会干什么!”
“这已经是第几天了?”萤卫问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低头一寻思:“那个人说五天后一并归还我的东西,这已经是第几天了?”
昀桀低头一想,“这是第六天,五天已过……”
“糟糕,马上回稽山……”萤卫一脸失算的表情说道:“这里到稽山刚好要五天!”
五天后萤卫回到稽山道,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所居住的旅馆已经被大大小小官员围了个水泄不通,本来她这次就是微服来访,想先私下考察清楚,这里灾情严重程度。眼前这帮官员是如何找到她居住的旅馆的?
她跟昀桀悄悄从后门进了旅馆,一进屋护卫便急忙把一个包袱奉上,并跪下请罪:“启禀主子,有人把这包东西悄悄放在了您的卧房,奴才无能,没能捉到那贼人,还请主子责罚!”
萤卫急忙结果包袱打开,里面除了她丢失的衣物跟任命诏书,还多了一摞汇票,总共有两百万之巨,昀桀跟她当即便傻了眼,这些汇票是哪里来的?
“现在到处在传,您刚刚从江北筹得两百万赈灾款项,正在赶回稽山的路上,这几日也不知道是谁把这里透露了出去,稽山三道上门求见您的官员,都快把这里的门槛踩塌了!”护卫又向她禀报,“小的该死没守住主子您的卧房……”
萤卫赶忙让护卫退了出去,她急忙换好衣服,穿上那身凤仪,然后出门接见那些来访的官员。稽山道三道的三名总督一见萤卫,便扑通扑通带着下属官员全跪下了,他们齐刷刷的连磕三个响头,跪着齐声说道:“感谢钦差七皇女,筹得赈灾善款,救我稽山,稽南,稽北三道苦难黎民百姓……”
“大家都起来吧……”萤卫上前扶他们起来,一字一句的说道:“承蒙皇帝陛下器重,钦派我萤卫来赈济灾民,眼下我还在调查灾区的受灾详情,待我彻底查明灾区的现在状况,我自会制定出合理的救灾方案,与诸位地方父母长官商议,拿出合理的救灾办法,安置灾民。诸位这几日把各道州府受灾的详细情况,全都罗列出来,上报给我,我们力争在入冬前,让所有灾民都能领到足够的赈灾善款!”
“臣等领命!”那些官员跪拜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