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卫握着书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昀桀给自己点上了一袋烟,白色的海泡石烟斗中,烟丝缓缓燃烧着。
“吧——”昀桀吐出一口烟圈:“这个人把凤冠上的珍珠送回来,就是为了问一下江北的认捐簿子?”
“他真的是姓宇文吗?”萤卫有些不解,思绪也愈发的混乱起来,脚步跟着也急切了一些,“他说自己是穿越来的……穿越来的……”x
“你说那个疯子?”昀桀有些诧异的问:“七姐,你不会是真信了他的鬼话了吧?”
“如果他是个疯子,他能如此的机警从我们手里逃走……”萤卫低头分析着,握书的手也背到了身后,步子也缓了下来,“纪五三描述的画像,还有他给我的信,都说明这个人就是盗走我凤仪,假冒钦差搅动江北的官场的主谋就是他,这不是一个疯子能做出来的吧?”
“先别管他是不是疯子了,这个人还是有点儿能耐的!”昀桀吐出一口烟圈,手里的也烟斗比划起来,“这个人我到是开始有点儿喜欢他了!”
“哦……”萤卫一脸的疑惑。
“很是邪门儿啊!”昀桀叼着烟斗笑问:“您的凤仪怎么会到了他的手上?”
“这个?”萤卫略有所思。
“七天,短短七天,就把江北官场搅翻了天,没人在背后帮他可能吗?而且一出手,就直奔临源城的要害浒野县,还专门在黎明纪五三逛妓院的的时候,一下逮个正着,先不说他是如何审问出的那份名单,就说他这能让人假劫狱,把纪五三送给咱,还躲过了杀手的的暗杀……”昀桀叼放下烟斗吐出一口烟说道:“你不觉得很神奇吗?”
“还有那些谣言……”萤卫低头思索起来,她双手握紧书本:“那份在民间流传的贪官名单,是怎么如此迅速的在街头巷尾传开的?如此迅速的传播,简直太可怕了……”
“有个人……您一定记得!”昀桀笑道,他起身比划着烟斗说:“八面佛爷,金毛灵鼠,这些江湖上的人……”
“你是说凌小小?”萤卫恍然大悟,她猛然转头说道:“这背后是她在……”
“不可说,不可说……”昀桀抱起胳膊打断了她笑道:“如果真是她,咱们也大可放心了!”
萤卫快步围着桌子走来走去,兴奋的说道:“如此说来一切都说的通了,她要是出手还真没什么办不成的事儿!”
“可是,这认捐簿子呢?”昀桀走到萤卫身边问道:“这件事到底要怎么办才行呢?”
萤卫再次拿出那封信打开,上面的那句话真的让人捉摸不透,她寻思一下缓缓开口:“以她的滴水不漏,万无一失的风格,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啊!”
“所以……”昀桀指着那潦草的字迹说道:“这个人是不是太邪门了!连字都不会写,他是怎么骗过海陵那只老狐狸的?海陵又为什么不戳穿他呢?”
“糟糕……”萤卫冷汗倒流,惊恐的说道:“我们被坑了!”
昀桀苦笑一声:“这钱还真是烫手啊!”
宇文无忌径自来到了萤卫住的旅馆门前,他看着那旅馆外面恭候的官员,耸耸肩径自向门口走了过去。
“干什么的?”门口的护卫把他拦在了外面。
“啪……”宇文无忌给了那个护卫一巴掌骂道:“我都不认识?我可认得你!”
萤卫跟昀桀听到了楼下的骚乱,昀桀噌的一下下楼来到了门口,宇文无忌正被几个护卫按在地上猛捶,他抱头蜷缩在地上骂骂咧咧的:“叫你们家那矮子出来,还有那个吃软饭小白脸……”
“哪里来得不长眼的……”那些护卫被激怒了:“你他么是谁啊!敢这么口无遮拦大放厥词!“
“住手——!”昀桀喝止住那些人,他上前蹲下确认是宇文无忌,便轻笑一声,“呦呵,你自个儿又回来了?”
“是啊……我想你姐姐了……”宇文无忌现在鼻青脸肿,但仍做出一副痞像。
“啪——”昀桀甩了他一耳光骂道:“少跟我嬉皮笑脸的!
接着他站起来命令道,“把他给我带上去!”
宇文无忌便被几个人架到了旅馆楼上。
“连杯茶都没有?这是待客之道吗?”宇文无忌不满看着昀桀,他依然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大咧咧的说道:“我是来帮你们的,你们还想不想让灾民过冬了?”
萤卫坐在床上冷冷的看着他,昀桀更是哭笑不得,他把手下人打发了出去,并吩咐道:“去泡壶茶上来……”
“唉……要好茶!”宇文无忌嚣张的翘二郎着腿,双手搭在椅背上一靠嗔道:“我可是你们主子的贵客!可不能怠慢了呦!”
“砰——”萤卫捶了床一下,眼神中露出一股杀气。
昀桀吃了一惊,不禁哆嗦了一下。
宇文无忌倒是很淡然,他转眼盯着萤卫那双眼睛笑道:“生气了?不欢迎我啊?那好我走……”说着他便站起来准备转身就走。
“你坐下……”昀桀生气的一把将他按住了,并指着他的鼻子说:“你小子挺会玩啊!我七姐的东西是怎么到你手上的?你最好老实交代清楚!”
宇文无忌哼了一声,抱起胳膊说:“它就那么到了我手上了呗!”
“哐——”昀桀给他鼻子来了一拳骂道:“你这是在挑战我忍耐的限度!”
宇文无忌眼冒金星,鼻子里酸的辣的感觉全出来了,他捂着流血的鼻子感到头一阵眩晕,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昀桀一脚把他连同椅子踹到了,并恶狠狠的威胁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凤仪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哈哈哈哈……”宇文无忌大笑起来,他坦然的张开手说:“钱很烫手吧?两百万的金币很是烫手是不是?你们是想留着过冬带回都城,想在过冬前把它发下去?”
昀桀愣住了,他有些结巴的问:“你说什么?带回都城?”
“是啊……”宇文无忌嗔道:“你们现在还不发钱,不就是不敢花吗?这眼瞅着入冬了……”
萤卫的眉头皱了一下,赶紧摆摆手说:“先给他治伤……”
昀桀愤恨的甩了一下胳膊,他蹲下指着宇文无忌说道:“小子,算你狠!你最好把那认捐簿子……”
“这认捐簿子不在我这里!”宇文无忌咳嗽了一下说:“还在海陵海大人手里呢!”
萤卫瞪大了眼睛,昀桀更是一脸的失算了的表情。
“放心,钱我给你们送来了,这认捐簿子我也会想办法给你搞到!”宇文无忌坐起来,很认真的说着,“但是有件事我想跟你们确认一下!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还请你们如实回答。”
“什么事儿?”昀桀问。
“我在问她……”宇文无忌指着萤卫。
“你小子……”昀桀抬手便要打。
“住手——”萤卫站起来走到宇文无忌面前问道:“什么事儿?”
“玉面狐狸……你可认识?”云文无忌很认真的问。
萤卫楞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明白了,她又问道:“那晚你们是三个人对吗?”
宇文无忌点了点头。
“然后又来了第四个人?”萤卫眼中闪过一道光。
宇文无忌使劲的点头。
“原来是这样……”萤卫松了一口气,她转而对昀桀耳语了一番:“……这件事交给你去办了……”
昀桀明白的点点头,“知道了……”然后他便出门了,房间里只剩下宇文无忌跟萤卫。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萤卫问文宇文无忌,“你说的那个玉面狐狸我不认识,对于你的遭遇我表示很同情!”
“谢谢,我的条件?我没有任何条件,我只是来向您说明,您的凤仪跟任命诏书是我一人所偷与任何人都无关,假冒钦差也好,敲诈江北官场也好,都是我一人所做,与他人无任何瓜葛!”宇文无忌冷冷的看着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