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船在禹城码头停靠了,这里甚是忙碌,因为西南山区有着众多的原始森林,而浣溪江又是进出这偏远地区,唯一便利的通道,所以禹城码头是客商往来不绝,堆满了各种名贵的木材,以及等待运送的船舶。
宇文无忌向凌小小拜别:“万分感谢小小姑娘救命之恩!”若芷也跟着施礼鞠躬。
凌小小摆手笑道:“文公子何须多礼,这几日小女子,还会在禹城码头停泊,还望文公子有时间来坐坐啊!”
“那是……”宇文无忌赔笑说:“只要有时间,在下定当来访,还望小小姑娘,不要嫌弃啊!”
拜别凌小小,宇文无忌带着若芷径自去了禹城总督府,不同于临源城那宏大大的市政厅一样总督府,这禹城总督府要小得多,建筑风格更像是一座教堂。
“噹噹噹——”钟楼上传出了十二声钟响,不觉间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宇文无忌把自己的委任状,交给看门的守卫看了一下。
“呦呵——鄂城知县?!”守卫很是吃惊:“您这是来送死的吧?”
“咳嗯——”不等守卫的调侃说完,一个慈祥的胖子,眯着眼来到了总督府门口,那守卫赶紧低着头闭上了嘴,恭敬的跪下:“参见总督大人……”
“起来吧……”那胖子就是安博山,守卫一站起来了,他就拿过了他手中的委任状,打眼瞅了一下,然后转头对宇文无忌说:“哎呀,文知县来的真不是时候,本官刚好到了休假的时间,要回家一趟,所有公务会暂停三日……”
“那下官就等候总督大人休假归来……”宇文无忌还没说完,安博山便摆了摆手说:“不用,现在刚好我还没走,总督衙门赴任的引荐官凭早就备好了,你这就随我来取吧!”
“那下官恭敬不如从命……”宇文无忌微微鞠了一个躬。
安博山脸上有了些许不悦,鼻子哼了一声:“文知县真是恃才傲物啊!”
宇文无忌楞了一下,赶紧陪笑道:“实不相瞒,我就是见了皇帝陛下这样。”
“哦——”安博山将委任状单手递还给了宇文无忌,冷笑一声:“这茗莺公主已经削为庶民了,所有皇家礼遇不再享有,文知县若是还这样不知道规矩,在这官场可是会吃不少亏的!”
宇文无忌把委任状收好说道:“我这人吃亏多了,不也照样活得好好的吗?”
“可文知县现在已经是这帝国的官僚,岂能不遵从礼仪法度?”安博山反问道。
“那大不了不做官儿呗!”宇文无忌无所谓的笑了一声:“不行回家钓鱼养花,也落个清净自在!”
“唉——”安博山的语气立刻软了下来说道:“文知县此言差矣,眼下这鄂城百姓,正是需要您这样的一名父母官儿,您岂能如此任性,置那全城百姓于不顾呢?我这也是作为一个长辈上官提点你一下,为的是你日后的仕途考量,您日后定是前途无量,大有可为啊!切不可为了一点礼仪上琐事,耽误了日后的前程啊!”
“多谢您提点!”宇文无忌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咱们是不是可以进去了?”
安博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并客气的说道:“文知县请……”
引荐官凭交到了宇文无忌手上,委任状上也盖上了总督衙门的大印,这就算是正式成为这浣江道的官员了。
“文知县我家中还有事就先离开了,您呢也尽快去鄂城赴任吧!”安博山将宇文无忌送出了总督府,并拜别说道:“鄂城的事情,日后就是文知县说了算了!”
宇文无忌笑道:“下官定不辜负总督大人的嘱托!”
安博山听宇文无忌这样一说,脸上立刻显出了难堪的神情,他左右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悻悻的上了在一旁等候的马车。
宇文无忌看着马车驶远,眼神之中有着一丝不屑,就在这时他才发现在总督府外面等候的若芷不见了踪影,回想起刚才安博山那张难堪的脸,一股不安从心底升起。
“刚才守在这里的女人呢?”宇文无忌问门口的护卫。
护卫白了宇文无忌一眼回道:“没看见……”
“糟糕……”宇文无忌的心一下掉到了底,他想也不想的找了一辆马车赶回了码头,急忙忙的上花船找凌小小说:“不好了,若芷可能被人劫持了……”
凌小小被下了一跳,她赶忙问道:“若芷被劫持了?”
宇文无忌便把在总督府门口的事情说了一遍,“我故意跟安博山说了那么一句,安博山就很不安,说明这总督府一定有那个齐家的眼线,沉船这样的事儿都能干出来,更何况绑架一个女婢呢?”
凌小小一听这话,也打了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走出了船长室,来到了甲板上喊:“吴全——,吴全你赶紧过来!”
招待宇文无忌的那个属下,立刻从桅杆上爬了下来,毕恭毕敬的跑到凌小小面前:“大姐您有什么吩咐?”
“若芷姑娘可能被人给绑架了,你立刻带几个认识禹城朋友的人,帮着文公子打听一下……”凌小小说着:“这件事马山去办,不能耽搁,一定要在天黑前找到若芷姑娘的下落!”
“小的明白!”吴全赶忙退下了。
宇文无忌这时也来到了甲板上,他脸上满是担心,凌小小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一拍手说道:“若芷姑娘真是好机智啊!”
“什么?机智?”宇文无忌被搞的一头雾水。
凌小小松了一口气说道:“文公子,若芷姑娘无事,她一定是故意被那些贼人捉去的!”
“故意被捉去?”宇文无忌愣住了。
“别人可能不知道若芷姑娘,我可是跟她交过手的!”凌小小嗔道:“若芷姑娘的武艺可是一等一的,能伤到她的人,这全天下一只手就能数过来,除非是她自愿,不然那劫她的贼人,早就横尸街头了!”
“嗯?”宇文无忌愣住了,他很是诧异的问:“若芷很厉害吗?你们还交过手?”
“嗨!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那时候少不更事,自以为武功精湛,便作死到摄政王府偷东西,被若芷给逮了个正着……”凌小小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说道:“后来茗莺公主开恩放了我。若芷的武艺,师承苏小牧,苏小牧又是那两厂三监的总管教,而两厂三监的人随便拎出来一个,就能碾压绝大多数江湖高手,很多武艺都不在我之下,这样的怪物调教出来的人,你说她的功夫能差到了哪里去?”
宇文无忌眼睛眨巴了几下恍然大悟:“这女人还是蛮有心机的!”
“文公子尽可放心……”凌小小宽慰道:“若芷姑娘现在说不定已经找到了那些贼人的藏身地点!”
“那自然是最好的……”宇文无忌松了一口气。
一辆马车飞驰出城,来到了一个伐木场。车门打开,两个壮汉从马车上抬下了一个麻袋,径自进了一旁废弃的小酒馆中,不一会儿马车上又下来一个男人,他对着车上抱拳说道:“这位大爷,你吩咐的事情,我们一定帮您办好!”
“很好……天黑前就把事情做完!”一张一千金币的汇票,从车内递了出来,那男人接过,便转身进了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