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后,还是无人敢接这个师爷的差事,宇文无忌深感自己现在已经进了鄂城了,齐家的势力果然深不可测啊!安博山更是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一怒之下把宇文无忌赶出了总督衙门,让他到外面住客栈去了,还严命道:“三天之内你必须去鄂城赴任!”
于是宇文无忌就这样住进了旅店,护卫他的总督府卫兵,每天就那样披甲执锐的站在旅店外面,一时间成了这禹城百姓饭后茶余的谈资——原来这名震天下,搅乱江北官场的文无忌他也是个怕死鬼!
三天的赴任期限已至,宇文无忌被总督府的卫兵,给架上了马车送上了码头,然后登船出发向。
“总督大人有令,命我等将士三天内将文大人,送到鄂城临县茆山县,由茆山知县派兵,护送您进入鄂城!”总督衙门的侍卫长官向宇文无忌介绍接下来的行程:“至于从茆山到鄂城,走哪条路由您自己同茆山县令商议!”
“那真是有劳诸位了……”宇文无忌现在心里直打退堂鼓。
“这几日还请文大人好生休息……”那军官说完便出了房间,只留下若芷跟宇文无忌在里面。
“文公子……”若芷看出了宇文无忌的心事:“丑媳妇总归是要见公婆的,眼下事已至此,您还是应该打起精神才是!”
宇文无忌无奈的站起来,在房间中踱来踱去说:“是啊,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但是我真没想到,这齐老爷的能量会这么大!”
“是啊……”若芷说道:“文公子还是要多加小心防范才是!不过有若芷在,我一定誓死保证文公子的安全!”
“那真谢谢你了……”宇文无忌一屁股坐在床上,“可惜啊,现在手上没有一个可靠的师爷,我这字儿还没练出来呢!这上任后那么多公文,我怎么批啊!”
“这点若芷可以代劳!”若芷赶忙说道:“若芷侍奉摄政王几十年,经常帮他批示各种公文,对案牍之事甚是熟悉!”
“呦呵——”宇文无忌眼睛亮了一下:“那以后就有劳若芷姑娘了,我这日后也乐得清闲了!”
“笃笃笃——”突然有人敲响了宇文无忌所住舱室的门,若芷赶忙把手伸进了裙下,警觉了的起来,“文公子,来人的脚步声很陌生,不像是护卫咱们的官军!”
“哦……”宇文无忌站起来轻轻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看清了外面人的样子,是个样貌清秀的年轻人,他见半天没人回应,便再次敲响了舱室的门。
“请问鄂城知县文无忌是否在里面!”那人问道:“我乃朔狩128年稽山会试恩科会员——崔锡贞,听闻文大人在次,特代表稽山道百姓来拜会,以表敬仰之情!”
门外那个年轻人弯腰施礼的举动,让宇文无忌心中充满了疑惑,若芷这时也凑了上来,在宇文无忌耳边说道:“文公子,朔狩128年并未开恩科啊!”
“嗯——”宇文无忌顿时惊醒,他小声问若芷:“你可确定?”
若芷点了点头说:“今年是朔狩一百三十一年,朔狩一百二十九年就有一次正科取士,不可能在一百二十八年开一次恩科啊!”
“那这人?”宇文无忌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有鬼啊……”若芷说道。
宇文无忌便决定把他晾在外面,让他自己离开。不想那人又开口了:“晚生听闻文大人,现在急需一名师爷辅助案牍工作,特来向文大人毛遂自荐!”
“呦呵……”宇文无忌差点笑出声来,若芷也是摇头叹息。
“崔某人不才,但也有一颗为民请命,伸张正义的赤诚之心,还望文大人不弃……”不等那个年轻人说完,宇文无忌便开了门问道:“崔公子,堂堂一会试会员,不寻求更好的仕途前程,跟着我这个靠捐银子,买官儿的市井瞎混图个什么啊?”
那年轻人一愣,恭敬的对着宇文无忌作揖说道:“文大人此言差矣,如今朝堂之上,皆是蝇营狗苟之徒,欺君罔上,结党私营,贪腐成风,乌烟瘴气,甚是需要文大人这样不拘一格的人,澄清玉宇……”
“唉……你找错人了吧!”宇文无忌打断他:“我哪里有那么伟大?我就是一个想当官捞钱的市井之徒。”
崔锡贞一时被噎的语塞,但是他还是继续请求道:“崔某,深知文大人此去,甚是凶险异常,鄂城齐家在当地,横向霸道,为所欲为,百姓无不恨之入骨,现在朝廷派大人前去……”
“唉唉唉——谁他么想去那个穷乡僻壤!”宇文无忌不耐烦的说道:“要不是这全国没实缺,老子会到那个破地方去?”
“文大人此话何意?”崔锡贞疑惑的问:“文大人不是为了,一举铲除那个为祸一方的齐家……”
“那我问问你,你又是什么人?”宇文无忌冷笑一声:“先不说稽山离这里十万八千里,你这个稽山恩科会员是怎么来的,就说着朔狩一百二十八年的恩科,你是怎么参加的?”
崔锡贞面露尴尬之情:“果然还是瞒不过文大人,小生其实是禹城乡试秀才,得知文大人此去鄂城赴任,缺一名师爷,所以特来求文大人能收留。”
“你真名叫什么?”宇文无忌问道。
“小人就叫崔锡贞!”崔锡贞回道:“是因为害怕文大人不见我,所以才想出了那一番谎话,还望文大人海涵。”
宇文无忌倚着门框无奈的笑了一声,若芷已经紧贴在门后从裙底掏出了短刀,她时刻倾听着宇文无忌同那人谈话。
“今文大人到鄂城赴任,想必甚是需要人陪伴!”崔锡贞跪下叩头道:“崔某虽然是一秀才出身,但是也曾在浣江多县兼职过师爷书吏工作,对案牍之事也颇有心得,还望文大人不弃,就收下我吧!”
宇文无忌看着他长跪不起的样子,低头想了一下问道:“你可知道这鄂城有多凶险吗?”
“小人知道……但是小人也知道文大人,定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去,为了还鄂城百姓一片青天,晚生也甘愿将这一腔热血……”
“愚蠢……”宇文无忌嘲讽道:“谁说老子是去送死的!老子可是要好好活着,还要大赚一笔!我可不是为了什么黎民百姓,我当官就是为了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你知道养一个能花钱的老婆,有多辛苦吗?你知道吗?”
崔锡贞愣住了,他抬起头讶异的看着宇文无忌:“文大人,你此话何意,您当初可是让江北一帮贪官掉了脑袋,还救了这稽山三道千万灾民,您不是一个为民请命,痛恨贪官污吏……”
“唉——”宇文无忌打岔道:“是谁告诉你我是个好人了?我都不觉得我是好人,我喜欢钱,更喜欢女人,做官不就是为了挣钱,养更多的漂亮的女人吗?如果不是这样,谁他么还做官啊!”
“文大人……”崔锡贞站了起来斥责道:“为官之道,是为百姓谋福祉……”
“嗨——”宇文无忌一摆手把他的话堵了回去:“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读书做官求什么?不就是钱跟女人吗?老子花钱买官也是一样,别他么以为你多读了几本书,就能在老子面前大言不惭!想挣钱我欢迎你跟着,什么为百姓伸张正义,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