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天大陆版图上的十大帝国和十大修行圣殿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颁下重赏悬杀令;
“杀一人,官拜九卿之列。”
“杀一人,官登圣殿三官之列。”
当十大帝国和十大修行圣殿各自颁发‘重赏’悬杀令后,不言而喻,一颗龙家的人头,便能让一个人从什么也不是一步到位的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所谓大人物。
从昨天圣书开光吞噬黑暗,彼岸花开漫天,霸星现世,重裳悬杀令的不胫而走,如今的异天大陆熙熙攘攘皆是为杀人磨刀霍霍摩拳擦掌的。
秦,唐两大帝国的西城门寂寞孤单冷清了近千年,从昨日下午开始,也就是圣书开光爆满天地之间后,它便开始热闹起来。
两大帝国的两位掌管都城宫门屯卫的卫尉破天荒的不但派出超过平时三倍的精锐禁军亲自镇守西城门,他们还从昨天开始,大半的时间都滞留在西城门的城楼上。
两大帝国的西城门时时刻刻的都有修行者从那里匆匆忙忙的穿越,两位卫尉大人看着络绎不绝的修行者朝冥亡荒的方向急不可耐的赶路,他们皆是眉头紧皱。
“贪婪,无知的贪婪,将使你们死无葬身之地。”站在西城门城楼上,看着陆续走出都城的修行者,秦帝国卫尉上官一大人心道,他转身走出几步,止步,对身边的副将道:“东西城门从今日开始夜里也大开,夜里,不管是东西城门,还是城内,都要重兵镇守和巡逻,不得掉以轻心,违令者杀。”
“大人,据说龙家不过就一个小孩子活在世上,异天大陆的那些大人物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副将道。
“当好你的差事。”上官一转身迈步离开。
从秦,唐两大帝国的西城门出发,走过一千五百里路程,那些修行者便踏出了异天大陆的边境。
异天大陆的边境线上一直有一支五千重甲骑兵常年驻扎在此地。这支五千人的重甲骑兵就是针对千里外冥亡荒境内的势力存在的。
这支重甲骑兵的主将是秦帝亲封的镇边大将军陆奇,此人修为深不可测,据说,他担任边镜大将超过二十年。
即便是六年前异天大陆内战家对龙家人大血洗,陆奇作为前朝的旧臣子,不但没有被秦新帝换掉或者诛杀,反而是被秦新帝亲自颁下圣旨将陆奇提拔成镇边大将军,仕途有望晋升入秦军五军名将之列。
秦新帝还将陆奇的父母家眷一并和圣旨一起被送到千里之外的异天边境线上,秦新帝没有将陆奇的一家老小扣在都城作为人质,也是表示了他的信任和坦诚相待。
陆奇将军远离权利中心二十多年,他只想为异天大陆镇守好边境,对于其他的,他没有想法。
这几天来,他忧心忡忡,曾经,他是绝对忠诚于龙皇室的臣子,是龙家给了他信任和入仕途的机会。
六年前,异天大陆内突然掀起的血雨腥风之夜,他是远离在千里之外,对于龙家的被阴谋大血洗,他是措手不及且鞭长莫及。
陆将军一直是一个有血性的军人,他崇尚风骨和为臣为将的气节,六年前的背弃旧主,他可以找出很多的理由说服自己,但是,现如今,陆陆续续的有修行者从他镇守的边境长城唯一出入口朝直奔冥亡荒。
他当然知道,这几天来骤然涌入异天大陆边境,朝边境外赶路的修行者,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了。
几天来,陆将军一直忧心忡忡,脸上也愁云惨淡的,他的副将高文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们一起共事二十多年,他当然清楚他的主将的心里纠葛所在了。
“将军,无论你作出任何的决定,末将都誓死追随。”副将高文坚毅的道。
陆奇沉默许久。
“来人,军马上鞍,全军进入战备状态,没有本将的命令,不得接待任何修行者,违将令者,斩!”
“是,将军。”身边的几个亲随应声道。
陆奇仰望茫茫无际的虚空,身形是如此的伟岸,一身的盔甲闪着肃杀的气息。
…………
在距离异天大陆边境有五百里同时距离冥亡荒也有五百里的中间地带,不知道何时,竟然有一家簇新的客栈拔地而起。
‘二十一客栈。’
“二十一客栈!”
“二十一客栈!”
“小二,给老子牛肉,好酒统统的上来。”
…………
这家簇新的客栈昨日下午完工,今日便火急火燎的正式营业了,就连那‘二十一客栈’的客栈招牌都还没有来得及挂上。
“真是要钱不要命的主,竟然在这里开店。”
有修行者看着湛蓝天空,又看看一望无际的荒芜存在,如果不是几天前发生的天地异象,谁会千里迢迢的跑来这里呢,很多的修行者心里都有这样的想法。
“不会是一家黑店吧。”
“我倒是希望他是家黑店,这样我们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白吃白喝然后再杀的痛快淋漓吗?”
一个修行者说完,其他的修行者皆是哈哈大笑,他们都是自命不凡的修行者,黑店,对于他们来说,真的不值一提。
此行去冥亡荒,不管是官派去的,还是被重赏‘诱惑’去的,想来,这些谈笑风生的修行者,他们的实力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小二,真他妈费劲,肉呢?酒呢?再不给老子拿来,担心老子拆了你这破店。”
二十一客栈内顿时传来哄笑声,声震屋顶。
说来奇怪,客栈内都挤满了修行者,路上还有修行者陆陆续续的朝这里赶来,这条道是通往冥亡荒的必经之路,现在涌入店里的修行者,他们都是第一批赶往冥亡荒的修行者。
这些修行者,哪个都赶路超过千里之巨,虽然说,他们都是修行者,对于他们来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真的不算什么,但是,风尘仆仆的,又是急不可耐的,都是相当疲惫的。
要杀的人只有一个,却从异天大陆络绎不绝的有修行者朝这里涌来,后面,可能还有军队千里行军而来。
这些最先赶路到这里的修行者,他们想的是早点填满肚子,还得必须继续赶路,如果那个人被谁捷足先登杀了,那么,他们的高官厚禄和荣华富贵不就成了鸡飞蛋打吗?
与其说他们是修行者,不如确切的说他们都是一群赌徒,他们都是被那重裳之下颁布的悬杀令诱惑来的。
二十一客栈一楼的大厅,有些修行者开始骂娘,有些修行者开始摔凳子踹客桌子,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客栈内一直没有一个小二小三或者小厮出来招呼着。
“咳,咳,……”几声装腔作势的咳咳声从二楼的单间传了出来,按照道理来讲,几声装腔作势的咳嗽声音怎么也难以闯入众人的耳朵里,可是,一楼的近二十的吵吵嚷嚷的修行者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咳咳,咳死你个老东西,快给老子酒肉上来。”
有修行者不耐烦的骂道,其他修行者则是吵吵嚷嚷的要吃要喝的声音覆盖整个二十一客栈整个空间内。
这时从二楼单间走出的根本不是什么老东西,而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白衣男子,男子眉若刀裁,眼神如墨,面相精致,活脱脱的一个俊俏男子。
“哪来的小白脸,老子的吃的呢?”楼下有修行者继续叫嚷。
“我要先跟你们讲讲道理,再考虑一下,是否将你们全部杀光,咳咳,哎,杀你们吧,本是体力活,我好讨厌那些血污,还不干净,大变态好讨厌,非要我杀人。”白衣男子长的是玉树临风,可是,当他一开口说话,他的身体就跟着摇摆,梅花指乱舞。还不时的朝楼下的一群粗鲁修行汉子抛媚眼,他右手梅花指拈着的白如雪手帕上有几朵彼岸花跟着他的梅花指舞动。
“哪来的不男不女的阉货,老……”
“啊!”
二十一客栈一楼内的人群中,那个刚骂出半句的修行大汉,却突然止声,而且,这时他周围的修行者都发现一个令他们心惊胆战的事实,那就是,那个刚骂半句的修行大汉,他的嘴里汩汩的朝外面冒血。
修行大汉疼的嗷嗷叫,他眼神狠毒的瞪着二楼走廊边缘的白衣男子,那没了舌头的修行大汉不顾舌头断掉带来的痛楚,他拔出道剑,正将飞身去斩杀二楼走廊边畔的白衣男子。
“好恶心的血,可不能让他弄脏了我的手帕。”
白衣男子说着,他右手拿着手帕的食指和小手指随意的对着一楼那个嘴里继续冒血的修行大汉指了指。
“啊!”
“砰!”
两道拇指粗的细长白色光芒从白衣男子的食指和小手指透体而出,如两道无声的铁箭,悄无声息的从那名修行大汉的前额和脖颈贯穿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