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鼻梁骨及面骨整个被砸碎,鬼子立刻凄厉的惨叫起来。
借着这个机会,陈禹门从容转身,然后挺枪一记突刺,锋利的刺刀便从鬼子心窝子狠狠的扎进去。
“呃……”
心脏遭到刺穿,鬼子便呜咽一声,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陈禹门收了枪,刚一转身,便又有两个鬼子迎面杀到。
这两个鬼子明显练过合击,同时大喝一声,挺枪刺向陈禹门胸口!
但陈禹门是谁?他可是曾参加过淞沪会战以及南京保卫战的老兵,不知道多少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更不知道与鬼子拼了多少次刺刀!
陈禹门一眼就看出来,这两个鬼子用的都是虚招。
左侧的鬼子虚右实左,右侧的鬼子虚右实右,他如果向两侧躲闪,则正好会撞到其中一个鬼子的刀锋之上!
当下陈禹门一步前踏,同时恶狠狠一枪刺出!
“噗噗!”两个鬼子的刺刀几乎就是贴着陈禹门的左右腰侧擦过。
几乎同一时间,陈禹门的刺刀却狠狠的捅进了左侧鬼子的心窝子!
“呃啊!”左侧鬼子立刻发出一声惨烈的哀嚎,嘴角溢血滩倒在地。
右侧鬼子明显吃了一惊,当即收刀,试图后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陈禹门手腕猛一抖,手中的水连珠步枪便已经横转过来,只一个动作,便同时完成拔刀并出击,接着,只听噗的一声闷响,水连珠的枪托便已经砸在右侧鬼子的面门上,将鬼子面门砸得生生凹进去一块!
右侧鬼子发出一声惨叫,捂着面门倒在了地上。
陈禹门心下却毫无怜悯,一脚踏出再重重踩下,踩在倒地鬼子的脖子上!
只听喀嚓一声,鬼子的脖子便被硬生生的踩断,凄厉的惨叫便嘎然而止!
“呃啊!”就在这个时候,又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右前方传来,陈禹门急回头看时,便看到桂一枝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个鬼子少尉持一把军刀,军刀的半截已经刺入桂一枝腹部。
鬼子少尉狞笑着,手腕猛然发力一绞,桂一枝便越发凄厉的哀嚎了起来。
陈禹门正要飞奔过来救援,异变陡生,只见桂一枝双手连动,毫不犹豫的拉着了腰间四颗手榴弹的导火索!
“八嘎!”鬼子少尉咒骂一声,扔掉军刀就跑。
桂一枝又岂会让鬼子少尉如愿,一把就将他搂抱住。
鬼子少尉使劲挣扎,却发现桂一枝的双臂如同铁箍,根本挣不脱。
陈禹门毫不犹豫的扑倒在地上,接着便是轰的一声,再接着狂暴的气浪席卷而至,陈禹门的身体就如同风中的落叶般飘起。
再然后,陈禹门就感到脑袋重重的撞在了一堵墙上。
再然后,陈禹门就又两眼一黑,陷入到了昏迷之中。
……
五狱行宫,地下指挥所。
钟毅就好像是一尊雕像,一动不动站在摸拟沙盘前!
沙盘之上,在中路战场,代表367旅的红色三角小旗已经溃缩到了太平巷附近,而代表日军的蓝色三角小旗,却已经插满了太平巷以北的街区!
这也就意味着,太平巷以北的街区已经全部落入日军之手!
抬起手腕看表,时针堪堪指向日凌晨5时,天就快亮了!
对于钟毅来说,对于367旅来说,对于整个武汉卫戍区全体守军官兵来说,这真的是漫长而又难熬的一天!
张师量沉声说:“参座,天亮了!”
钟毅轻轻颔首,扭头对朱良成说:“老朱,让3营撤下来吧!”
“是!”朱良成答应一声,当即抓起面前的电话筒,大吼道,“我是朱良成,胡营长,把部队撤下来!马上!”
等朱良成挂断电话,钟毅又把目光转向2团长郭岐。
“老郭!”钟毅沉声说道,“接下来,就看你们2团了!”
郭岐啪的立正,肃然说道:“参座放心,我们2团绝不辱命!”
说完,郭岐就带着卫兵急匆匆离开了五狱行宫的地下指挥所。
钟毅目送郭岐的身影离去,又对朱良成道:“老朱,走,我们看看3营去!”
当下钟毅带着朱良成、史迪威以及参谋部的十几个参谋,离开地下指挥所,上到地面之后直奔花布街而来。
在花布街中段,正好遇到后撤的3营残部。
但只见,开战前还算建制完整的步兵3营,600多官兵,现在已经只剩不足百人,而且大多都带伤,十几个重伤员更只能躺在担架上。
看到这样一幕,朱良成的眼睛立刻就红了。
这一仗,他们367旅1团真的是被打残了!
损失了所有的战防炮、Dshk大口径重机枪、民-24式重机枪,以及绝大部份仿捷克轻机枪姑且不说,更令朱良成感到痛心疾首的还是,人员的惨重损失!
一个团,2000多老兵,一仗下来就只剩下不到三百号残兵了!
这可不是刚刚参军的新兵蛋子,而是身经百战的精锐老兵哪!
要想培养出这样一个老兵,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要死多少人?
这样的老兵每战死一个人,对于367旅来说,都是无法承受的损失!
可现在,他们367旅却一战就损失了将近两千名老兵,代价太大了!
想到这,朱良成就心疼得快要窒息,一对虎目里也隐隐噙出了泪水!
这时候,从前线撤下来的3营官兵也看到了钟毅一行,3营长胡清便立刻迎上前,走到钟毅面前啪的立正,然后敬礼。
“参座!”胡清昂然说道,“3营幸不辱命!”
“弟兄们辛苦了!”钟毅回了记军礼,又道,“现在回掩蔽所休息吧!”
“是!”胡清答应一声,又回头对着3营的残部大吼道,“全体都有,齐步~~走!”
尽管已经疲惫不堪,尽管已经满身伤痕,但是3营的残兵们却仍旧高昂着头颅,踩着整齐的步伐,从钟毅和朱良成的面前依次走过。
朱良成从3营残兵身上收回目光,说道:“子韧,今天是第二天了!”
“对,第二天!”钟毅重重点头,又说道,“再坚持四天就是胜利!”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