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拓抬起头,眼神冰冷的看着方寒:“那么,敢问学长,你想如何反击?拿她们要挟我?”
“不不不!这只是告诫。”方寒淡淡的笑,“我说了,我是生意人,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等价交换,而不是胁迫。如果我想要挟你,明明可以有更简单更有效的方法,比如,我完全可以把你女朋友唐彤彤,或者你的好兄弟苏雄一起绑过来,她们在你心里的价值要远远高于她们。”
方寒指了指那六名公主佳丽,不动声色瞥一眼陈拓越攥越紧的拳头,又道:“况且,为什么我说什么你都信呢?我只是随便编了一个故事,就成功激怒了你并试出了你的弱点。我有我的骄傲,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我方寒做不来!”他又看向那六名公主佳丽,笑问道:“你们说是不是?”
六名公主佳丽再也憋不住笑,噗嗤笑了出来,笑意揶揄戏谑,满是奚落,仿佛是要告诉陈拓:你真是个大傻子!
真的只是谈判的手段吗?
陈拓看着那名一袭白裙,高挑清丽,与他只有三米之隔,笑到花枝乱颤,应该是走高冷御姐风的公主。
刚才被方寒乱了方寸,只顾着愤怒悲哀,根本就没有仔细欣赏这六道不同的风情。
现在循声一看,他发现他认识这个女孩。
乔雅!
东城大学艺术系的大二学姐,整座东城大学女性同学的颜值担当。男性的门面无疑就是苏雄。
现在各种校花已经烂大街了,但是乔雅绝对是东城大学最有说服力,最能服众的校花。
关于她的传闻有很多,高冷学霸,冰山美人,离群索居,独来独往,从不与人亲近,孤傲到连一个闺蜜都没有的地步。
陈拓之所以对乔雅印象深刻,不止是因为这些,更深层的原因来自于苏雄。
乔雅是苏雄有生以来第一个用心追求过的女生,也是唯一一个拒绝了苏雄的女生。
这件事对苏雄的打击很大,作为一名脸皮厚度与陈拓不分伯仲的男人,这货不是没有考虑过百折不挠,继续战斗,用持久战一点点累积起乔雅对他的好感度。
可惜很遗憾,乔雅只用了一个眼神,就熄灭了苏雄所有的斗志。
两个人便再也没有交集。
因为乔雅的孤傲,苏雄的自尊,除了陈拓,也没有人知道他俩曾经有过交集。
可现在呢?
传说中似乎天生就没有微笑能力的乔雅,居然在笑,而且还是那种忍俊不禁,乐不可支的大笑。
这还是乔雅吗?
这未免也太诡异了!
陈拓不想让方寒觉察到他的异样,目光只在乔雅脸上停留了一瞬,便看向乔雅右手边的萝莉。
而方寒仍在一旁侃侃而谈。
“学弟,制怒!记住这两个字,你将受益终生!另外,虽然你可能不以为然,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人,要学会有敬畏之心,有些人,尤其是那些神明一般的存在,你惹不起!你应该庆幸今天遇到的是我,因为我讲规矩,所以你才可以坐在这里!”
陈拓像是被六名公主那一通笑消磨掉了所有锐气,他低下头,低声说:“我需要时间考虑。”
“多久?我好像并没有多少的耐心。”
“五天,除夕之后,大年初一!”
“如你所愿!希望你可以在五天之内凑齐抗衡我的筹码,如若不能,五天之后我要看到完完整整的配方,别逼我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我嫌脏!”
这什么逻辑?你下三滥不下三滥的需要别人逼吗?这个斯文败类绝对是一个变态中的变态!
“别动我身边的人,否则我也会如你所愿,抱着配方一起死!”
陈拓说完,接过外套,转身离开。
他的比亚迪早已被老鬼的小弟开到了夜凰停车场,拿回车钥匙后,回头看了一眼夜凰会所,上车回家。
路上给唐彤彤发了一条微信“我很好,他们想买我的配方,不用担心。”
唐彤彤并没有回复。
……
“寒少,你刚才……”
龙宫贵宾包房内,老鬼站起身,欲言又止。
“冲动了是吗?”方寒笑了笑,“我知道!鬼哥,你信吗?刚才我的心乱了,金钱女人那些话都不是我的本意,我好像是被他影响了。”
“不可能!”老鬼脸色大变。
“没什么不可能的,比如我!我已经尽力遮掩了,不知道能不能瞒过这小子。你再去查查这小子的底,看看有什么遗漏。可以动一下他,我总感觉这小子不简单,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莫名其妙生出一种吸干他血髓的冲动。记住了,注意分寸,不要弄死了。”
“好,我连夜去查!不过,寒少,既然这小子不识抬举,你为什么不用些手段,想知道配方,根本就不需要这小子开口。”老鬼说。
“没有把握的事,我从来不做!你去办事吧,我自有分寸!”
老鬼躬身离开后,方寒走到乔雅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乔雅的下巴,脸上是温柔的笑:“你们认识?”
乔雅的眸子里泛起浓浓的恐惧,惊慌的摇着头:“不认识,只是见过。”
“只是见过?”
“真的只是见过。”乔雅瑟瑟发抖,珠泪盈眶,却强忍着不敢哭出声。
“别哭,我会心疼的。”方寒捧着乔雅的脸,温柔的拭去乔雅眼角的泪珠。
乔雅的身体抖得愈发厉害,泪水再也忍不住,任它们划出眼角,在雪腻清丽的脸上恣意汪洋。
左右两旁的五名公主低着头,不敢看,更不敢出声,偌大的包房内,只有乔雅的抽泣声。
……
陈拓回到家里,已是凌晨三点。他原本想给唐彤彤再发一个信息,考虑了一下,最终放弃。
躺在床上,看着跟唐彤彤和那两个雪人的自拍,白天的一幕幕又在脑海里闪过。
洛水桥上的拥抱,桥边林子里的拥吻,雪地上牵着手并排而立的那个雪人,唐彤彤蹲在雪里悲伤痛哭的样子……
“你笑起来的样子为什么那么好看。”
陈拓对着手机屏幕喃喃自语,他忽然有些担心今天天气会转暖。
天暖了,雪人就化了。
这一天大起大落,没过多久,一直紧绷的神经一松,倦意袭来,陈拓终于熬不住沉沉睡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成了身披盔甲,斜持神兵,踏云悬空而立,俯瞰众生的神。
地上千万人俯首叩拜,他轻轻屈指一弹,一抹流光从指间飞出,流光划过天地,刺破了方寒的胸膛。
梦里,方寒死了,形同一只被碾死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