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跟着王雪的鬼魂，不知道走了多久。
眼前已经没有了城市的高楼大厦，入眼是一望无际的稻田，这已经是朝阳市的郊区了。
可王雪并没有停下，还直直的在前面飘着，林森看了眼那个方向，那边是桐城。
这次没有走多久，前边便是桐城跟朝阳的分界路了。
路边是一座面积很大的废品回收站，而王雪去的就是那家废品站。
林森这时突然反应了过来，原来桃桃家的纸片，跟桐城两起案子的灰尘就是这么来的。
也只有这样才能把他们联系到一起，怪不得他也会从彩钢棚区下手。
生活细致持家有道的妇女，都会把家里的可回收垃圾，留起来卖给废品回收站，这便给了凶手机会。
不过因为什么，让这凶手暴起杀人，现在还不清楚。
看着王雪快要飘进院子了，林森连忙喊住了她。
“王雪，等等，先别过去。”
王雪闻言有些疑惑，歪着脑袋看着林森，看样子是在等着林森接下来的话。
林森一路上都在准备说词，怎么把王雪引上套儿。
“之前跟你说过了要听我安排，现在我需要你帮我了。”
“可以，只要你让我亲手杀了他，帮你做什么都可以。”
王雪压抑住心中想要马上进去把那凶手碎尸万段的想法，等待着林森的安排。
“事情很简单，我需要他的认罪口供，毕竟是人间的案子，必须给人间司法部门留下一个交代。”
王雪听了林森的话，虽然觉的麻烦，可还是点头同意了。
随后王雪飘进了这个堆满了废品院子，林森紧随其后。
“汪汪汪”突如其来的一阵狗叫，把王雪跟林森吓了一跳。
一只通体黑毛，四只爪子却是雪白色的大狼青冲了出来，对着王雪一阵狂叫。
林森看着这狗心中惊奇，它居然能看见鬼，这毛色奇怪的狗，莫非是传说中的乌云踏雪汪吗？没听说过狗有这种品种啊。
“咚啪”的一声，一只啤酒瓶子被扔了出来在黑狗旁边碎开了。
“死狗子，叫毛叫，大半夜有个鬼来垃圾堆偷东西？打扰老子睡觉。”
屋子里传来的男人声音，让黑狗叫声一顿，加着尾巴跑走了。
王雪跟林森对视了一眼，向着一旁的房子飘了过去。
房子是老式红砖房，门口一道棉门帘已经油污的看不出本色，林森拉开门帘进去屋内。
门没有锁，进去后借着月光，林森打开了灯，一地的生活垃圾跟酒瓶，基本找不到干净的落脚之地。
墙边一张铁架子的单人床，蓝色油漆已经大部分脱落，露出了黑漆漆的铁锈，散乱的扔着些脏衣服。
床上一个脏兮兮的老汉，穿着已经看不出是白色还是灰色的背带背心，跟一条油污的看不出材质的裤子。
老汉似乎感受到了灯光，不舒服的把头转到了墙的那边，让林森看不清楚容貌。
耳边只传来一阵阵跟老母猪异曲同工似的鼾声。
林森转头看向了床边的王雪，等待着她的肯定。
王雪血红的双眼狠狠地盯着老汉，双手的指甲正在慢慢变长。
“没错，就是他，化成灰我也记得。”
看着王雪状态不对，林森连忙跑过去，在指甲落下之前拽住了她。
“记住我说过的话！”
似乎被林森的语气吓到了，王雪向后飘了一段距离，有些恐惧的看着他。
居然可以抓到我，看来他真的是鬼差。
打死王雪也不会想到，林森跟她差不多算同类，只不过他是半人半尸罢了。
林森拽开了王雪后，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手铐，把老汉一只手跟单人床的铁杠靠在了一起。
离得近了，林森闻见一股刺鼻酒味儿，不知喝了多少酒，睡的跟死人一样。
林森四下环顾了一周，找到一个电热水壶，似乎是老汉烧水用的。
过去拎了拎水壶，感觉到里面水不少，林森一把将水壶连水扔向了老汉。
“嗷”的一声大叫，老汉跳了起来，却因为手铐的缘故，又被拉了回去，狠狠地撞在了墙上。
“卧槽，谁他妈干的，你他妈是谁？”
老汉单手捂着头大声骂着，他的脸也整个露了出来，不知道是刚刚被水烫了。
还是因为早年的伤疤，整张脸都是狰狞的粉色，映的伤疤格外可怕。
王雪看到林森的动作，冰冷麻木的眼神闪过一丝亮光。
他果然跟普通的警察不一样。
“我吗？送你上路的人，说说吧，杀人好玩嘛？”
“杀人当然……哈哈哈哈，什么杀人，我怎么不知道，哈哈！”
老汉刚想炫耀一下，撸袖子的手却突然摸到了手铐，一下子反应过来了，这是警察。
林森看到他的动作眉头一皱，没想到怕他逃跑用上的手铐坏了事儿。
“笑什么笑，你也猜到了我是警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干的那些事儿，我们已经全部调查清了，还不从实招了？”
那老汉换了个姿势倚靠在墙上，翘着二郎腿一副不屑得样子。
“少拿话激我，警察了不起么？我刘老三闯荡这么多年，什么饭没捡来吃过，还真就想去尝尝这牢饭。”
林森觉得一股怒气从心中涌了出来，一个声音在脑海中不停说着“杀了他，他是罪犯，杀了他。”
用力的摇了摇头，把脑中的想法甩了出去，林森的眼神也变得冰冷了。
“尸体上有你的DNA，你还冥顽不灵是么。”
刘老三并不说话，就靠在墙上，翘着腿一晃一晃的，满脸不在乎的模样。
林森看着他这样子突然笑了，既然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呵，小雪，他就交给你了，如果想交代什么了，记得留一口气。”
王雪在一旁早就跃跃欲试了，这时听了林森的话，迫不及待的飘了过去。
“小雪，等等。”
不知道为什么林森突然又开口了，王雪有些激动，生怕他反悔了，眼睛都已经赤红的快要滴出血。
林森缓缓的朝刘老三走了过去，在他面前把手抬了起来。
“喔，警官准备刑讯逼供了么，来，朝着来。”
刘老三指着自己的丑脸挑衅着林森，虽然不知道刚刚他喊得是什么意思，可还是一副满不在乎。
林森把手指伸到嘴边，张口咬开了一道口子，看着有些发黑的血，有些出神，随后就甩在了刘老三脸上。
刘老三伸手把血摸掉了，对着林森大骂。
“你他妈有病吧，你想做什么。”
“呵呵，小雪可以继续了，看不见怎么玩的愉快呢。”
王雪听到这话，兴奋的舔了舔殷红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