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垢者”们就像大海中的礁石,在风浪的拍击当中倔强的挺立着,顽强的宣示着自己的存在。他们依然紧握着手中的武器,渴望着和敌人厮杀,尽管在他们的周围已经躺满了一地尸体和伤员,这些伤员在得不到救治的情况下,也将在几个小时内死去。
“无垢者”的指挥官已经死了,他在一次青铜火炮的轰击当中,被炮弹夺去了半个脑袋。
“无垢者”的指挥官叫“送葬者”,是一名身高一米九的战士,他性格坚毅,武艺高强,创造过在角斗场上五十三次连胜的记录。据说“送葬者”还打败过竞技场之子-斯巴达克斯。
一颗发射出来的炮弹,在击碎了一颗无垢者战士的头颅,随带着带走其他几位战士的手臂后,落到了泥土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弹了起来,“嚓!”的一声正好击中了旁边的“送葬者”,动能未尽的铸铁炮弹带走了“送葬者”连同一只眼睛在内的半张脸。
“送葬者”的脑袋流出红白两色,身体软软的倒在地上,身边的战士在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又在其他军官的指挥下后恢复平静,但是军队的士气开始低落起来。
蒙古骑射手的大都射空了箭囊,他们开始转回到后方去接受补给。
战场上硝烟阵阵,蒙古骑炮队又射击了一轮之后沉寂了下来。再经过多轮发射后,大部分火炮已经变得炙热万分,炮手们不得不用水开始降温
“无垢者”军团已经伤亡超过一半,整个方阵已经破败不堪。
“无垢者”的各级军官在失去主官的情况下努力维持着队列,已经实属不易。
见到对面的“地狱武器”终于停止了发射,用水降温冒气的白烟后,他们本能的觉得这是个机会,于是“无垢者”尚存的军官连忙命令几个保持还算完好的小方阵,跑步向前攻击蒙古人的炮队。
三个方阵五百多名“无垢者”战士小跑着向着蒙古骑炮队前进,为了减少打击面,他们散开了阵型,组成了数个小队规模的攻击阵型。
蒙古骑炮队面对逼近的“无垢者”战士,不少蒙古炮手的手脚开始颤抖,一些相应的简单工作也变得出错,带队军官鞭打着炮手,喝令他们保持镇静,换装霰弹。
几百米的距离转瞬而至,“无垢者”战士放平了手中的长枪,凶狠的朝着炮兵们扑了过来,他们被青铜火炮压制得痛苦万分,在不能还手的情况下打得十分痛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队友被打死,却什么也坐不了,现在终于有了复仇的机会!冲过来的“无垢者”战士们每个人的胸中都迸发出愤怒的怒吼!
五百多名战士冲锋带着惊人的气概,誓要将前面的敌人撕碎!
见到冲击“无垢者”战士越来越近,不少炮手的脸色越来越白,所幸严酷的军纪压制住他们转身逃跑逃跑的欲望。
终于炮弹装填好了,射击准备就绪。
五十多米外的蒙古骑炮队传来了“射击”的命令。
火绳点燃了引线,
“嘭!”
装填好的霰弹被打了出去。
一枚霰弹上百枚弹丸,一时间几千枚弹丸“覆盖”住了冲过来的“无垢者”战士。
“啪-啪-啪”随着霰弹打中目标发出的声音,“无垢者”战士顿时躺倒一片。铁制的霰弹弹丸在近距离直接穿透了“无垢者”战士们的铁甲。最前面的战士被霰弹穿成筛子,带着几十个血洞死去,后面依然有不少人被霰弹击中头部直接毙命,还有一些战士被击中了胸部和腹部,一时未死,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五百多名“无垢者”战士第一时间倒毙了一半,倒在地上的上百名重伤员也将在几个几个小时内死去。
那些幸运的轻伤者的腿上,手臂,没有被铠甲保护的地方,霰弹弹丸镶在了他们肉里,这样的情形不禁让“无垢者”也双脚发软。
剩下的“无垢者”战士几乎人人带上伤,他们终于撑不住了
不少人精神崩溃了,大声的哭喊着,尖叫着,丢下手中的武器向后方跑去。
人毕竟不是机器,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无视恐惧,是人就会恐惧,就会害怕,“无垢者”只是被训练的不敢去恐惧,不敢去害怕而已,恐惧是种本能,面对不可抗力的未知火力打击,转身逃跑是正常的行为,不奇怪。
看着哭喊着逃跑的“无垢者”战士,那颜可术盏还是表示了欣赏:“挨了那么多炮击,现在才有人逃跑,已经很了不起了。”
见到前去攻击的“无垢者”战士尖叫哭喊着逃回,方阵之中的其它“无垢者”战士全都被镇住了,他们吃惊万分。
因为“无垢者”转身逃跑是从来未有的事情。
军官们愤怒的大喊:“杀了这些懦夫!”
这时蒙古重骑兵们开始行动了,他们放开马速,排成密集的三角锥阵。几百匹马在草地上甩起漫天的草屑和泥土,地面在震动,蒙古重骑兵们带着冲天的杀气朝着“无垢者”军团卷了过来。
“无垢者”军团的指挥官声嘶力竭的命令战士们:稳住!稳住!紧靠在一起!
当蒙古重骑兵们冲击到距离“无垢者”军团一百多米的时候,军官吹响了骨笛。
就着骨笛声,前排的蒙古重骑兵,放平手中的飞火枪,掏出用很粗糙的土制纸卷成的火折子,打开盖子可以看到没有火苗但能看到红色的亮点在隐隐的燃烧,就象灰烬中的余火,蒙古重骑兵突然、短促而有力的吹了吹火折子,让它冒出更多的火星和火花,然后飞快的点燃了飞火枪的尾部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