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忧虑的那颜可术盏做了一个噩梦:
――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雾的笼罩下,那颜可术盏茫然的看着四周,他突然之间就来到了这个空间,完全不知道这是何处,随着黑雾渐渐散去,他才看清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这里是一片鸟无人烟,寸草不生而且灰尘厚积的贫瘠之地,炙烤在地狱般深红的太阳下。满是灰尘的平原间插有着地表上的巨大深渊、远处依稀可见庞大的钢铁要塞,以及一条黑色的河流……
一个女声在那颜可术盏的耳边用妖娆的声音轻轻低语:
“伟大的勇士啊!这里是无穷无尽,令人窒息的恐怖之地;这里是环境极其恶劣,生命极其危险之地;这里是毫无道德伦理,永不停歇的杀戮之地;这里是从无友情,亲情,爱情,只有背叛,杀戮,毁灭的邪恶之地;欢迎你,请在这里开始无尽的死亡旅程吧……”
那颜可术盏环顾四周,却根本找不到任何身影,就在这个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大群流着苍白脓液脂肪巨球,在这些巨球之上还长满了恶魔螨虫、在它们的后边是很多头嘴巴吐出三叉舌头猛流口水的痘蛆兽,以及一些拍打皮膜翅膀发出嗡嗡声的巨大瘟疫雄蜂,它们会用口器末端能抓住猎物的脸部,从猎物的脖子扯下脑袋并一口吞食后,会先缓慢消化掉头骨上的血肉,然后才排泄出灌满瘟疫的死者之颅,瘟疫雄蜂还会从恶毒灵魂的深处发出一声声窃笑……这些生物用古怪的声调叫喊着“慈父!”
它们向着那颜可术盏猛扑了过来,流下一地的脓液……
那颜可术盏惊恐的企图逃跑,却发现自己不能移动半步,痘蛆兽扑到了眼前,张开了满是绿色脓液和尖牙的大嘴,他绝望的闭上了眼。
就在一刹那间,那颜可术盏发现自己身处满是糊状疾病液体与浮胀身体的黑暗沼泽,空气中满是腐败的臭气,每一次呼入的恶臭都让口喉灼热无比而发出参差不齐的喘息声。他开始试图如常人般挖出一条通道,而周围颠簸不已的蠕动肉团发出“吃吃”地笑声……
那颜可术盏忍住恶臭,用力在黑暗沼泽中艰难的蠕动着,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终于从黑暗泥沼里爬出来。
这个时候,那颜可术盏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昏暗的地域之间:黑色土地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到处是腐败的树枝和外表长满脓疮、瘤子、腐化的不明生物肢体……回头望去,黑暗沼泽以不见了踪影。
那颜可术盏的周围响起无数微小诡异的声音“慈父!慈父!慈父!”,随着声音从地表上逐渐浮现出一些即肮脏又恶毒,圆滚滚的小恶魔,它们头上张着两只尖角、有着绿色或肉灰色的皮肤,喋喋不休的叫唤个不停、它们就是能制造活体毒素和感染源的“洁厕灵(Nurgling)!”(哦不对,是纳垢灵……)
在这些纳垢灵的呼喊声中,前方出现了一个高大数十米的腐败而巨大的生物,同样长着三只巨大的尖角,左边的尖角折断了一半,它的右手拿着一把巨剑,这把巨剑可以轻易的劈开一道城墙;它浑身充满了腐败和恶臭而且还浮肿,由恶魔昆虫、恶魔螨虫组成的黑云围绕着它,在它的腰间和后背还长出一串串葡萄形状的红色疱疹,不停有各种腐败掉落的器官从身上的漏洞里流出,这些黏液和器官还有疱疹会分裂成一些纳垢灵,纳垢灵就像一群在肮脏的污秽中相互打闹的孩子一样,还不时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它就是纳垢(Nurgle)腐朽之父、瘟疫病毒君主、万物原动力之神!
一个声音在那颜可术盏的意识海中想起:“来吧,成为吾之神选者!”――
那颜可术盏在尖叫中醒来,他全身都是汗,抓住被子的双手在微微发抖,他被吓坏了:为什么会做这种梦?难道古河小道童要抛弃咱家了吗?难道咱家不是主角,只是个邪派波士?给勇者刷经验的存在?咱家不要当瘟疫使者啊……。
他心神不安的一边喃喃自语:“这不是战锤,这不是战锤……”一边让闻声而来的侍卫们去装备一些东西。
侍卫们疑惑的互相看看,还是忠诚的执行了他的命令。
很快侍卫们抬来一口大铁锅,往大铁锅加满了水,随后一些同样一头雾水的大宋驻屯军郎中们将许多药材:大黄、茯苓、生姜、甘草、石膏、柴胡、珍珠盘、菊花心、山茱萸、地黄、金莲花、杜仲、薏苡、金银花、猪苓元胡、番红花、十大功劳王不留行、冬虫夏草、五指毛桃、罗布麻叶、梧桐叶、紫花杜鹃、紫背天葵、白花蛇舌草、打破碗花花、雪上一枝蒿、金钱白花蛇……等等近百种中药材投入大锅之中,然后又加入几大坛烈酒。
在将大铁锅中加热煮沸之后,侍卫们又搬进来一口巨大的木桶,人们又锅中的“药材汤”倒入木桶之中,往返几次之后,终于将木桶加满。
随后脱光的那颜可术盏跳入到木桶里,沐浴着充满各种药味和浓烈酒味的“药材汤”,他用力擦洗着身体的每一寸皮肤,连头发也不放过……
那颜可术盏还大口大口的喝着郎中们熬制的各种药汤,直到再也喝不进去为止。
神经兮兮的蒙古千户长一个白天都呆在他的大帐之内,泡在“药材汤”里,直到皮肤发白也不出来,搞得大帐方圆几十内都是药味,经久不散。
惊恐的那颜可术盏寄情于此:希望这样能灭杀自己身上的各种病毒、病原体...他不愿做“行走病毒体。”他想做的是“人形自走炮_马库斯啊!”
至于会不会有效果,天晓得!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经过这一番折磨,那颜可术盏的感冒好了很多。
时间又过去了几天,他的感冒己近全愈,但军营中的情况缺不容乐观,尽管已经采取了隔离治疗和卫生防疫的一些方式方法来尽量降低传染率,但流感还是在传播,只是规模下降了些,在军营中还是有不少人发病,或许是体质原因在伤病营、蒙古签军和奴隶中死亡率要搞很多,每天都有人死去,相反的是蒙古正军和大宋军队中患者大都是发热、卧床不起。
就算是这样,军心还是不可避免浮动不安起来,久攻不下有出现过大疫,这是一个危险的局面,处理不好就是一个“崩盘”的结局,古今中外战史上有很多这样的例子。
那颜可术盏一边巡视全军,安稳军心,一边思索破局的对策:首先不能让弥林人知道现在的情况,就连盟军拉扎林人也不能让他们知道,其次......。
那颜可术盏思索问题的时候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俘虏营,他看带许多俘虏,包括骑士老爷们在无所事事的嗮太阳。
“其次把他们放回去,活着放回弥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