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走进屋子里面，把菜都放进了冰箱里，反正他也不会做。
转而看见桌上放着一张白色的纸条，纸条上面写着的是电话号码，他才想起来，他到底是忘了什么事。
那两个小姑娘想找他拍照啊，也不知道那兔妖到底有没有把定金退给人家。
这一边，屠薇竟然说说笑笑的带着那两个女孩走进了照相馆里。
主要是白笙实在太好说话了，好到她忍不住就要试探一下他的底线。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白笙根本就没把这事给当一回事。
“老大，她们说想到我们照相馆来参观一下。”屠薇露出一个萌萌的笑容，像是极力地在解释着。
“嗯。”白笙点头，目光再次落到那两个女孩的身上。
白笙这儿和普通的照相馆还是有点区别的。
没有像普通的小照相馆一样在门口摆着“打印，复印，拍照”的牌子。
也没有像那种大型的影楼一样，在门口放着明艳动人的样片吸引客人。
相反，照相馆的门口什么都没放，连个招牌都没有，只有那个雕刻着“黑白照相馆”五个大字的牌匾。
完全是因为他不需要做活人的生意，更不想去做活人的生意，太麻烦了。不过平时有街坊邻里过来打印或者复印个什么东西，又或者是办个什么证件的回执，他还是会帮忙做一下的。
虽然他是摄影专业出身，据他所知，他师父曾经也会接一些艺术片的单子，但他现在是个鬼差，他只想当一个好鬼差，做一行，敬一行，爱一行，从来没有想过要好好经营这个照相馆。
所以，没做任何装饰的照相馆一直继承着六十多年前的风格，从未改变过，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复古的味道。这里离东关街不远，看起来也不算突兀，但作为一个照相馆，是非常不起眼的，一般人根本不会注意到，那两个女孩到底是怎么发现这里，并还和屠薇谈成了生意的？
通常注意到这里的，只有亡魂。
或者是……
将死之人。
白笙看着那两个女孩头上淡淡的，黑色的鬼气，她们身上确实有问题，很有可能是被什么盯上了。所以她们会被吸引到这儿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从来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但是，有鬼气在活人身上，就证明，扬州，有不安分的鬼魂。
有鬼魂，就死有业绩！
业绩，就是他努力工作的动力啊。
这个单子，他还是接了吧，因为他是一个爱岗敬业的好鬼差，绝对不是因为这俩女孩是lo娘……
屠薇带着两个女孩转了一圈，就在一旁坐了下来，轻车熟路地从冰箱拿了两罐可乐递给她们。
“可乐一罐十元，可以微信支付，谢谢。”白笙把一个微信二维码的牌子放在了桌上，然后接着说道，“听说你们想拍艺术照？”
其中一个女孩点头，说道，“嗯，不知道小哥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女孩说话的声音甜甜的，软软的，很好听。
“你们想拍什么样的？有想法吗？”
屠薇的眼睛一亮，虽然她不知道白笙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想法，要给那俩女孩子拍照，但这并不妨碍她变得高兴。
在很久以前，她就已经知道了金钱的重要性。
老大的这个照相馆，生意实在是太惨淡了。
另一个女孩看起来比较高冷，连声音都是冷冷的，“我们主要想拍一些洛丽塔的商品图，开网店用的，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洛丽塔？就是你们身上的这种裙子吗？”白笙抬手假装想看一下他身边这个声音甜甜的女孩身上的衣服，掌心的图腾发出一阵淡淡的光芒。
可奇怪的是，女孩头上那一缕鬼气，竟然没有消散。
白笙皱了皱眉头，把手收了回来。
不过这女孩也没有因为他的举动而生气，反而是甜甜的说道，“是啊，这就是洛丽塔，我们希望能有更多的人接受洛丽塔并穿上它。”
白笙不太能理解这种想法，不过他还是点点头，“至于拍摄时间，你们来定就好了，这段时间我都有空。走的时候记得埋一下单。”
说完，他转身上了楼。
白笙回到房里坐了下来，看着掌心越来越淡的图腾，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这图腾太弱了，还是留在那两个女孩身上的鬼气太霸道了，他竟然驱散不了。
呆坐了好一会儿，白笙才起身，走过去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手表。
当初程子昕走之前给他留下了四样东西。
第一是这家照相馆。
第二是他手上的鬼差证。当时这个鬼差证还不是这样的，只是一张白色的小卡片，上面印着“见习鬼差”四个字。现在这个低级鬼差的小本本，还是经过他的不懈努力升上来的。
第三便是他手掌心上那看不懂的图腾。
至于第四个，就是他现在手上拿着的这个手表。
这个手表他从来没有拿出来用过。
因为当初程子昕要走的时候，第一天教了他怎么用鬼差证，第二天交代了一些照相馆的事情，第三天在他掌心画了个图腾，并告诉他使用方法，第四天就直接消失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手表是干什么用的，也不知道要怎么用，所以就一直放着没动过。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白笙接受不了这个手表的外形！
因为……这是一个粉红色的卡通手表！！！
他真的想不明白，程子昕为什么要给他这么一个手表。卡通就卡通吧，能不能换一个颜色啊？！
不过眼下，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即使再不能接受，他也要把这手表拿出来用了。
因为掌心的图腾已经变得越来越淡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用。这手表，说不定就是他的救命稻草啊。
不过，戴是不可能戴在手上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把这粉红色的卡通手表戴手上的，最多也就是把它放在身上，等必要的时候，再拿出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