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一个洞房花烛的“美梦”，在那个美丽的新娘子面前，他还是很心动的。
但这梦太过奇怪，太过真实了，所以即使是在美人面前，他也是十分的抗拒。
直到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他不由自主地掀开了新娘子的红盖头。
大红的盖头下面，是一张美轮美奂的脸蛋。
白笙开始觉得恐惧，内心十分的抗拒。
但梦中的他却主动地和那新娘子亲热。
有好几次，他想要咬破自己的舌头，从梦魇中逃脱，却被那新娘子给阻止了。
直到屠薇这个外力因素的出现，他才得以在梦魇中逃脱。
他非常肯定，自己是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
但是，他又没有什么仇家，谁会这么大费周章的，还创造出梦境来对付他？
还有就是他虽然不强，但好歹也是个正牌鬼差，一般的妖魔邪崇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跟他作对，到底是谁……
他看着窗外，那只黑猫消失的方向，沉思了片刻。
然后才起身，打开抽屉，拿出了一大叠空白的淡黄色的符纸。
白笙坐在地上，把符纸摊开，咬着牙把手指给划破了。
嘶……
真的好痛，他也不想每次都割手指，
但是除了割手指，他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掌心的图腾，他最大的依仗，已经没有了，
所以，每一次他都只能忍着痛划破自己的手指，
实在是没办法，因为他也没别的本事，他太弱了……
以前有图腾，他可以在屠薇面前装逼说，“小兔子，你真的对力量一无所知。”
现在……
他只会选择从心，在各种对自己不利的形势下，只能像一只吉娃娃一样，装怂狗。
鲜血滴在一个盛满了墨水的碗里，与黑色的墨汁融为了一体，白笙又在往里面加了些朱砂和雄黄，然后才开始着手画符。
他没有拿笔，而是直接用手指沾起碗里混合过的墨汁，滴在符纸上，墨汁随着白笙的指尖流动，变成一个个看不懂的字符或者图案。
等他画完这一堆符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这期间，黑猫也没有再来过，但白笙始终不敢掉以轻心。
白笙扭了扭酸痛的脖子，把地上画好的符纸都收了起来。
这一些，也仅仅只能够用来保命。
楼下传来阵阵米粥的香味，应该是屠薇在煮早餐了。
白笙看了看自己沾满了墨汁的手掌，走进了洗手间。
洗了个热水澡之后，整个洗手间都弥漫着水雾，白笙站在镜子前，抬起头。
镜子上蒙了一层水蒸气，正在慢慢地散去，白笙的脸清晰地出现在镜子上。
还是像以前一般清秀，但却憔悴了许多，下巴长了不少青黑色的胡渣子，眼眶下也有一圈沉重的黑眼圈。
他抓起一旁的剃须刀，在脸上划拉了几下，然后又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整个人看起来才精神了些。
他下楼的时候，屠薇刚好把早餐给做好了。
“老大，吃早餐吧。”屠薇还是跟往常一样，把早餐都端了出来，然后像个乖孩子一样，挺直了身子，坐在那里。
白笙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老大，我……我有一些事想问你。“
白笙端起面前那碗熬得香浓的小米粥喝了一口，才缓缓问道，“什么事？”
“老大你……你养猫了吗？“
得亏白笙刚才那一口粥已经咽下去，不然非得要呛着。
其实屠薇会察觉到什么，也并不奇怪，毕竟也算是屠薇将他从梦魇里面救出来的。
但是……她竟还知道有猫？
白笙摇了摇头，“没有，怎么，店里来流浪猫了？”
黑猫的事情还没调查好，也没确定些什么，他当然不能说。
况且，就算是那黑猫真的有问题，跟屠薇说了也没有任何用。
“额……”屠薇愣了一瞬，“没有，就是我昨晚在楼上听到猫叫声了，应该是外面的流浪猫。后来我都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也没看到猫，应该是走了。”
“嗯。”白笙应了一声，继续低下头去吃早餐。
吃饱之后，白笙没有出门，也没有回房间里面去画符，依然是咸鱼的一天。
很意外，今天照相馆竟来了个客人，并且还是白笙的熟人。
来的人，竟然是沈晚枫。
虽然沈晚枫一度成为了白笙的“梦中情人”，但白笙对于她还是不怎么欢迎的。
毕竟沈晚枫是警察，在白笙的认知里面，和警察接触多了，准没好事。电影里面最快领便当的，通常就是那种经常和警察待在一起的人。
沈晚枫拿了一堆资料过来，是找白笙复印的。
打开门做生意，自然没有赶人家走的道理，所以，白笙也就让屠薇拿去复印去了。
沈晚枫很自然地坐在了白笙旁边，然后开口说道，“白前辈，很谢谢你这两次来的协助，我也因为这个案件，正式转正了，真的很感谢你。我在警局里面经常听到他们说起你的事迹，对你很崇拜，以后……还请白前辈多多指教。”
“白前辈”这三个字，白笙也不是第一次在沈晚枫的嘴里听到了。
虽然每一次都很享受，但白笙知道，这里面其实是有误会。
沈晚枫的武力值他是知道的，一旦这个误会解开了，他还说不定能不能打得过她。
所以，白笙这一次决定不再装逼，直接说道，“你应该是认错人了，我就是这照相馆的老板，不是你说的什么白前辈。”
沈晚枫平时应该是不怎么善于表达的人，只是表面看起来比较开朗，让她真的去跟一个不熟的人套近乎，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虽然心里面的白前辈是她崇拜的对象，但白笙这么一说，她还是没忍住红了一下脸。
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尴尬。
不管是她认错了人，还是白笙故意找出借口来拒绝她，这个时候，都非常的尴尬。
“你好，你的资料复印完了，一共五十三元，谢谢。”屠薇的出现，适时化解了这种尴尬。
“哦，好的，我微信支付吧。”沈晚枫连忙拿出手机来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