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俊和东皇太一现在并不知道沈归的念头,否则一定会有骂人的冲动。
女娲那边碰到点事,心中一不高兴就要给我们兄弟记上一笔,现在你还来,合着我们兄弟俩就是用来背锅的是吧?
沈归心里暗暗给帝俊和东皇太一记上一笔,顿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暴露就暴露吧。
想开点。
早一天暴露,自己就少装一天孙子不是?
而就在沈归和玄龟化身暗中传音交流的时候,他们一行人也距离妖国的大军越来越近。
妖国大军中,帝俊和东皇太一对视一眼,同时飞出——却是他们已经发现了沈归一行人的行踪。
至于伏羲,这一次讨伐北俱芦洲,他却是托故没来。
高空之中,以沈归、鲲鹏为首的一行人与帝俊、东皇太一遥遥相对。
“东皇太一,好久不见。”远远地望见东皇太一,沈归率先开口道。
虽然上次追杀他的是东皇太一的恶尸化身,但是现在看到东皇太一的本体,沈归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一看到沈归,东皇太一顿时感觉心头一股无名之火就冒了出来。
上次恶尸追杀沈归,他可算是被沈归恶心到了。
明明他的恶尸有着准圣初期的战力,明明沈归当时只是大罗金仙后期,但是偏偏沈归就像个乌龟一样,呸,不对,就是个乌龟,让他无从下口,愣是没有打破那个乌龟壳。
后来,如果不是女娲现身,他都不好意思退走。
因此,现在本体见到沈归,原本心态还算平和的东皇太一,心情顿时变得恶劣起来。
冷哼一声,东皇太一傲然道:“区区一介被本皇恶尸追杀的落荒而逃的丧家之犬,也敢妄称妖君?速速投降,本皇还能饶你一命,否则休怪本皇踏平北俱芦洲。”
闻言,沈归身边的鲲鹏不禁看了沈归一眼。
当初东皇太一恶尸追杀沈归的事情,知道的也就几个当事人还有女娲,鲲鹏也是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妖君跟对面的东皇太一还有这般过节。
而听到东皇太一这么说,沈归神色不禁有些古怪:“我说东皇太一,你是不是对落荒而逃这个词有什么误解?还是你觉得,上次你的恶尸没能打破我的防御,这次你本体就能做到?”
沈归此言一出,不要说别人了,帝俊第一个转头好奇的看向了东皇太一——小老弟,怎么回事,这和你跟我说的剧本不一样啊?
除此之外,不知情的鲲鹏等人也是露出了几抹八卦的神色。
现在沈归也不过是大罗金仙巅峰,上次遇到东皇太一,修为估计也就大罗后期左右。
而东皇太一的恶尸可是货真价实的准圣。
一个准圣破不了一个大罗金仙的防御?
迎着帝俊的目光,东皇太一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上次,因为要面子,所以东皇太一恶尸回去之后,只是和帝俊说沈归被女娲出手救了下来,详细内容并未详谈。没想到,今天沈归在这里又把这些捅了出来。
“徒逞口舌之利!本皇倒要看看今日你在本皇手下能坚持多久!”恼羞成怒之下,东皇太一就要出手。
然而,帝俊却是伸手拦下了他。
东皇太一不解的看向了帝俊,不知道帝俊为什么要拦下他。
冲着东皇太一摇了摇头,帝俊没有说什么,但是东皇太一还是强忍着退了回去。
他东皇太一虽然谁都不惧,但是唯独对于自己这个大哥,却是无比信服。
帝俊既然不让他出手,自然有他的理由。
拦下了东皇太一,帝俊上前一步,首先对着鲲鹏招呼道:“妖师,紫霄宫一别,却是好久不见。”
鲲鹏只是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显然没有搭理帝俊的意思。
见状,帝俊也没有生气,表现出了身为妖国之主的极好涵养。
他看向沈归,道:“想必这位就是近些年声名鹊起的妖君了吧?久仰大名。”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帝俊这么客气,沈归也就谦逊了几分:“也不是什么大名,顶多比什么妖帝东皇听起来好听一点。”
你瞧瞧这话说的,多谦虚。
谦虚到东皇太一听了想砍人,帝俊听了想流泪。
就连鲲鹏、妖月几人听了也无语凝噎。
不过想砍人的东皇太一还是被帝俊拦了下来。
只是,虽然忍着没有动手,但是帝俊脸上的笑意也是淡了几分。
“既然是妖君当面,有些话朕也就直说了。”
“东王公不识天数,与我妖国相争,结果妖君也已经看到了。朕知道妖君赖以立足洪荒的是什么,但是毫不客气的说,在周天星斗大阵面前,未成圣,皆为蝼蚁。朕诚心邀请妖君加入我妖国,如果妖君答应,朕可以许诺妖君仍任妖君之位。”
帝俊的话说的很好听。
然而沈归只是淡淡道:“许我妖君之位?妖帝好大方。只是我这妖君之位,什么时候需要妖帝许我了?我站在这里,我就是北俱芦洲的妖君,又何须他人许我?至于那周天星斗大阵,连万仙阵都破不了,最后闹个两阵同破。我觉得,周天星斗大阵,不过如此。”
被沈归一再打脸,帝俊已经笑不出来了。
他看着沈归,淡淡道:“朕诚心和妖君相谈,妖君莫要不识抬举。如果不是怕和那位交手打烂了朕的北俱芦洲,朕根本不会和妖君说这么多。况且,北俱芦洲,恐怕不是妖君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妖君最好还是让那位亲自和朕相谈为好。”
语气中,帝俊已经带上了几分轻蔑。
说到底,他根本没有把区区一个大罗金仙放在眼里。
他真正在乎的,还是站在沈归背后的人。
而听到帝俊这么说,众人都看向了沈归。
在他们看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北俱芦洲下面那位,也该出面了。
沈归笑了。
他看着帝俊,道:“这是我的北俱芦洲。”
顿了顿,沈归继续道:“单纯的字面意思。这是我的北俱芦洲。”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说北俱芦洲我说了不算?”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