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苏氏提到她的那些姐妹们,君捕头没有接话,日常的有一些唏嘘,君家能在胜县混的这么好,君捕头能力强是一方面,君苏氏的姐妹们也是居功至伟。
胜县是大胜帝国龙兴之地,很多开国功臣的老家都在这里,当年大胜开国皇帝大加封赏,功臣们大多都留在了都城,他们在那里开枝散叶,形成了一个个新的家族,但是总有那么些烂泥扶不上墙的子孙。
为了他们能生活的安稳,高官们只能让他们远离都城,回到胜县生活,起码在这里他们不会成为政敌的攻击目标。
这些“烂泥”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他们地位颇高,说话也很有分量,君苏氏的那些姐妹们就是这些大老爷们的娇妻美妾。
这在莫忧的时代叫“夫人路线”,君苏氏凭借一手高超的女红,在圈子里的地位不低,很受吹捧。
“夫君,咱们一体同心,那些姐妹们又不难相处,你不用愧疚的。”君苏氏梳妆完毕,留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是时候开始一天的劳作了。
君捕头振作起精神,穿着短小的练功服也出了屋子,武艺这东西得勤练,就是三天不练都会手生,所以没急事的时候,他每天都要到后院练武一个时辰。
……
后院,莫忧正在跟君苏氏说着话。
是的,君家不仅有前院,后院,规模还不小呢,称一个“豪宅”不在话下。
它由八个围成一圈的房屋和一个亭台组成,前堂后屋组成中轴线,左右各有三间对称的厢房,中间的两个厢房稍大,两边的厢房小一些,院子中间是一座亭台,就是这亭台将院子划分为前后院,另外后院还有一口水井,一个地窖。
君捕头和君苏氏居住在后屋,莫忧居住在稍大的东厢房,如果君家有二儿子则会让他住稍大的西厢房,现在没有,所以西厢房空着。
“娘,汤药能不能晚点再喝?”
君苏氏以为莫忧又不肯吃药了,赶紧劝说道,“华神医说了,要按时吃药,这才几天啊,忧儿就不想吃了?不吃药身子怎么能好得快!”她边说还边给一旁热身的君捕头使眼色,明显是想找帮腔的。
不过君捕头的话不仅令君苏氏没有想到,就是莫忧也是诧异万分,他竟然站在了莫忧的这一边,“汤药就先别熬了,大老爷们身子骨哪能那么弱,少吃一顿没事的。”
家里的两个男人都反对,君苏氏只能努努嘴,小声念叨几句就钻地窖去了,想来一会儿的早餐就是白菜汤了。
“娘,别忘了用陶釜炖啊,爹……”算了,看君捕头在认真的热身,莫忧没有搭话,只是认真的看了一会儿,然后趁着爹娘都不在屋里,钻进了他们的卧房。
那里应该有梳妆镜,他对自己现在的相貌还是有点在意的。
“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巴,怎么感觉就像是做了微调整形?还是往丑整的。”
莫忧发现自己的五官每一个器官的变化都不大,但是整体看上去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照了一会儿镜子,莫忧自己都笑了,“呵呵,还真是傻呢,本来就是换了一个人,这根本就是君莫忧的样子。”
“还真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哥呢!”
莫忧看着铜镜中的那张脸,很是含蓄的夸奖了君莫忧的长相,真的是,不过是夸别人长得帅,怎么自己也会跟着害羞呢?
脸红什么,有什么好害羞的,君莫忧就是长得帅嘛。
暗乐了一阵子,莫忧又开始研究铜镜,这么大块的铜镜还打磨的这么好,君捕头到底怎么搞到的?
复又摇了摇头,“算了,研究这些干什么,不过娘也真是会骗人,这铜镜照起来是挺清楚的,但是白不白可一点都看不出来。”
可不是嘛,光滑的铜镜将莫忧的长相照的纤毫毕现,丝毫不输于玻璃镜子,只是这铜镜映照出来的影像脸色偏黄,就像是加了一层滤镜效果。
搞一块玻璃镜子?一个想法冒了出来,身为即将高考的学霸,莫忧清楚的记得玻璃的制法,只不过这个想法马上就被他抛诸脑后,还是先找人吧。
一想到找楚雪的事,莫忧就没有心思继续留在爹娘的房间了,还是先将告示写出来比较稳妥。
……
当羊肉白菜汤端上餐桌的时候,莫忧已经书写好告示的开头了,都是一些套话。
经过简短的练习,他已经能够简单的运用毛笔,书法谈不上,这些字也就勉强能看,不过这也就够了。
最后再添上五个符号也就大功告成了,“这就是你说的暗号?”君捕头瞪大了眼睛,又不甘心的将告示拿在手里仔细观察,“不可能啊,你这暗号爹怎么没见过?”
莫忧差点笑出声,你又不是穿越的,“不认识就对了,不出所料这符号整个大胜也就两个人认识。”
“男的女的?”
面对君捕头的突然袭击,莫忧下意识的回答,“女的。”
“哦,这就难怪了,爹都懂了,不过你们这些少年还真会玩,我跟你娘那时候可不会这些。”
君捕头憋着笑,用力的拍了拍莫忧的肩膀,“说起来今年你也十六岁了,是时候考虑终身大事了,你放心,你选谁爹都同意。”
也不给莫忧辩驳的机会,君捕头美滋滋的拿着告示开始研究那几个暗号,那几个区别于方块字的圆润符号,在他的心里已经是几个大胖小子了。
莫忧舔舔嘴唇,如果楚雪真肯给自己当媳妇,嘿嘿,也不是不可以。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在哪里认识的?小娘子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不会是素问吧?”连珠炮一样的问题接连射来,不用想了,肯定是君苏氏,不认真准备饭菜,偷听个什么劲啊。
“娘,都是一些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我们只是同学……同窗。”
大胜是很开放的,女扮男装十分流行,就是女扮男装去书院读书,夫子一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心向学的人,不论男女夫子都欢迎,有教无类嘛。
至于这个素问,莫忧是知道的,有一段关于她的记忆君莫忧记的很深刻。
那是一个盛夏的傍晚,一个小丫头送给正在读书的君莫忧一捧鲜花,然后兴高采烈的告诉他,“莫忧哥是素问最亲近的人,我就把你当亲哥哥一样。”
小丫头跟君莫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过几年前她跟着一个神医学医去了,连最后的告别都没有。
可惜是有点可惜的,不过君莫忧即使再是一个书呆子,他也明白一个道理:
亲哥哥永远也不可能是情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