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安管家送来的人参是多少年份的,反正晚上的鸡汤补大了,莫忧浑身燥热的厉害,就好像吃了华大夫的补药一样,他现在已经基本确定华大夫真的是庸医。
睡不着觉的莫忧准备到亭子里冷静一下,那里有清凉的晚风还有一套桌椅板凳,更有唯一的一把摇椅,本来是送给王县令的礼物,他还没来得及带走。
往凉亭里一看,有一个黑影一摇一摆的,莫忧一怔,认出了黑影的身份,“呦,原来是义父啊,您也热的睡不着?”
凉亭里王县令正躺在摇椅上,“呵呵,原来是忧儿啊,你这鸡汤可真够劲。”
莫忧有点不好意思,尴尬的抓抓脸,“那个,人参是安家的管家送来的,我这不是不知道年份嘛。”
“安家啊,安家在胜县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商人,他们家送的礼物怎么会差?”
“嘿嘿,我这不是没细想嘛,对了,义父。”莫忧开始转移话题,“我看你跟我爹商量事情商量的很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王县令晚上跟君捕头商量事情,时间拖的太晚这才留下来住,“也没什么,不过是闹贼罢了,过个几天就消停了。”
“那我就放心了。”本来就是找话题,莫忧才不会继续深入探讨“那个吏部周主事将桌椅都带走了?”
一提起那些桌椅,王县令支起身子,“肯定带走了,昨晚那么冷的天,我一直拉着他坐在亭子里,他怎么会忘了那些椅子。”
王县令说的话没有什么逻辑,但是莫忧却很清楚他为什么这么说,赶紧送上亲切的问候,“义父辛苦了!”
转而兴奋起来,“那咱们发财的机会就来了,明天一早集合工匠在一个月内赶制出一批桌椅,然后加紧送到都城,等到有人开始在集市上询问的时候,咱们就高价售出。”
王县令点点头,先是表示肯定,“有赚钱的想法很好。”紧接着语带揶揄,“但是胜县到都城行程很远,你想过得定多高的价才能赚钱吗?”
“唔,这个……”莫忧一时间想不到答案,“还真没仔细想过。”
“反正也睡不着,义父给你算一算,如果大凉起兵攻打大胜,边关的战报通过沿途驿站快马疾驰,只需要八天时间即可从胜县上报到都城。”
莫忧点点头,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八百里加急,平时赶路没有这样的,“那平时呢?”
“嗯。”王县令继续讲解,“正常情况下官员巡视边镇,就像是这一次的周主事一样,他利用沿途驿站提供的车辆,从都城一直到咱们胜县,至少需要一个多月到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这么久?”莫忧以前没有概念,着实被惊到了。
“是啊,两个月的行程光是路上就要花费很多银子,一个人就算一天20文钱,等到了都城至少也需要1两银子,你现在还觉得能赚到钱吗?”王县令笑呵呵的看着莫忧。
莫忧眼前出现一个别人看不见的本子,“就算10套桌椅,需要20人押送,一个来回也就是总计40两银子,一套座椅起码需要买4两银子才能赚回来,4两的话,义父,你给周主事多少银子。”
王县令不假思索,脱口而出,“30两!”随后反应过来,扬起手作势要打莫忧,“嘿,你个臭小子,怎么还套义父的话呢!”
莫忧赶紧告饶,顺便让眼前的本子消失,这么简单的计算根本不用笔算,“义父,那咱们就定价一套座椅30两吧,稳赚的。”
“什么?30两?”王县令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莫忧一定是疯了,“你知不知道30两是什么概念?那可是义父一年的俸银。”
“!!?义父,你可是六品官,一年才30两?”莫忧表示难以置信,这银子好像比预料中的少很多啊。
以前他很喜欢看武侠电视剧,那里面动辄几百两银子,跟那些江湖大豪客相比,义父这个县令大老爷差远了。
“什么叫才30两?那可是足足三块银饼呢。”王县令都快被莫忧的语气气疯了,“大胜的官员按照品级发放俸银,九品15两,八品20两,七品25两,六品30两,再往上以10两累加,义父的俸银再加上俸料、职田、还有仆役的补贴,真的不少了!”
莫忧一把按住激动的王县令,乖巧的帮着摇椅子,“义父别急,听忧儿慢慢说给你听,我就问你一句,您为什么愿意出这30两银子?”
“哼,这还差不多。”王县令躺回摇椅上,“当然是想要打点好关系,吏部侍郎已经快到花甲之年,这一次周主事立了这么大的功,一回都城搞不好就要接班了,区区30两花的值。”
“噢,义父英明啊!”
“少拍马屁,这件事只要是个当官的都懂,说不上英不英明。”
莫忧轻轻的来回摇动摇椅,“义父,你也说了当官的都懂,那咱们的桌椅就不愁销路。”
“嗯?嗯!好小子,有点意思!”王县令眼前一亮,竟然直接从摇椅上跳了下来,他是不缺银子,但是银子这东西谁家还不都是越多越好。
“那还做10套干什么?当然是越多越好,越快越好。”王县令觉得已经有一座银山正在迎面而来,这一次想不发财都难。
莫忧赶紧打断王县令无端的妄想,“义父,回神了,这些桌椅十分好仿造,咱们就只能挣这一笔快钱,10套制作精良的桌椅足矣,做人可不能太贪。”
王县令沉重的呼吸慢慢恢复平静,“是了,义父一时有点失态,能赚这一笔已经很好了。”
“是啊,到时候只求义父分我一点就成,忧儿想等身体好了上街逛逛。”
王县令眯了眯眼睛,心思电转,“不用这样,赚的钱分成两份,一份是你的,另一份交给鳌儿,我就这一个儿子,这样你放心义父也放心。”
“哈哈哈~~~”莫忧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大笑三声,王县令也跟着大笑。
……
后屋某处窗户,君捕头放下支起一条缝的木窗,耳朵也不再抖动,他点点头轻轻的回到房间,正要神不知的鬼不觉的上床,君苏氏敞开被子,“大晚上的不睡觉,折腾什么呢?”
“嘿嘿,娘子不是也没睡嘛,要不,咱们再来一次?”
“再来什么?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