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苏氏抓君捕头胳膊的手加了力气,君捕头马上转移视线,莫忧的注意力也同样转移到君苏氏身上,“娘子,有什么尽管吩咐。”
“又乱说。”君苏氏轻轻打了君捕头一下,“我是看忧儿身子见好,是不是能让他练武强身?”
君捕头晨练的时候莫忧总去看,而且看的格外认真,君苏氏将这些都尽收眼底,以前只能心疼,现在终于可以帮孩子圆梦了。
君捕头点点头,然后看向莫忧,“大郎,想学不?”
“想学,早就想学了!”莫忧回答的响亮,君捕头那可是实打实的真功夫,打斗抓人不在话下,是经过验证的。
“嗯,现在天气也暖和了,那就明早开始吧。”
“谢谢爹。”
“哈哈,都是一家人,什么谢不谢的。”
莫忧乖巧的给老爹夹菜,又用胳膊拐了拐一边的王鳌,“老弟,要不要跟着学一下?正所谓名师出高徒,老爹的武功在整个胜县那都是一等一的,学了不亏。”
王鳌点点头又摇摇头,闹得莫忧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大哥,练武很苦的,让我活动活动身体还行,真的练,你还是饶了我吧。”
莫忧听懂了,王鳌这不是怕辛苦,毕竟科举可是不亚于练武的辛苦事儿,他这是对武功不感兴趣,人各有志,这种事也勉强不得。
君捕头“嗯”了一声,“不妨事,明早都试试,你每天读书缺乏运动,跟着我打打拳能好不少。”
王鳌拱拱手算是答应和感谢,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关系不太容易拉近,特别是相差十几岁的两个男人,除非是在酒桌上或者青楼。
那是男人们拉关系最好的地方,别说相差十几岁了,就是老头和小孩儿都能勾肩搭背,互相称兄道弟。
王鳌和君捕头特殊的关系决定他们没有这样的机会,也不能说不亲近,就是总感觉有些不自然,远远没有君苏氏和王鳌那么和谐。
练武的事情就算定下了,接下来一家人安静的吃饭,只有莫忧时不时发出诡异的笑声,武侠剧他可是没少看,一代大侠就要诞生了,这难道不值得高兴嘛。
这种怪异的举动让桌上的人频频侧目,君捕头都怀疑自家大郎是不是被掉包了,一起生活十几年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大郎竟然这么喜欢练武,以前不是嗜书如命嘛,真是造孽啊。
想着想着君捕头又开始自责,唉,都是生活所迫,他纵使武艺高强也不能护一家周全,出了这胜县甚至自保都难。
莫忧自顾自的笑了一阵子,终于在察觉了一家人的目光之后勉强恢复正常,他干咳一声,指着一边还在舔饭碗的赵三郎。
“去我房里把桌子上的菜谱给胖婶送去,人家发动街坊帮了咱们的忙,也不能两桶炒饭就打发了,那里面写的都是一些家常菜,想来胖婶会喜欢,你快去吧。”
赵三郎答应一声就快步出去办事,他其实也有算计,公子身体见好,又要开始习武,以后肯定是要干一番大事业的,不可能总在厨房里耽搁着。
现在君家又收了百香酒楼,多少算是有了一些家底,这仆人总是要买一些的,就算不买请一些也好。
光是照顾起居有他和未过门的媳妇应该差不多,缺的正是胖婶这样一个会做菜的厨娘,一会儿他准备说道说道,看看人家愿不愿意。
……
一整个下午,君捕头都带着莫忧满胜县的巡视,也让他好好看看他给胜县的治安造成了多大的隐患。
两人从君家出发,连着走了好几家安家酒楼,楼子周围的人依旧不少,好在没出什么乱子。
莫忧也是咂舌,倒不是没见过这么多人,以前学校旁边的商店打折比这人多多了,他只是没想到那些街坊邻居的演技居然这么到位,一下子招来这么多人。
“知道厉害了?就是衙门下告示都找不来这么多人,你是怎么办到的?”
君捕头不能理解,就是衙门有偿雇佣壮丁,一家出一个人就很厉害了,到底是什么力量让这些百姓拖家带口的,一碗蛋炒饭真有真么大的魅力?
莫忧沉吟一下,脱口而出五个字,“品牌的力量!”
君捕头:“???”
“安家老爷子不愧‘大尖商’的名头,这号召力杠杠的。”莫忧以前只是想着借安家大商人的身份能扩大宣传面,完全没想到安家的名头竟如此之大,竟如此好用。
“安家啊!”君捕头仔细查过,安家这“大尖商”的名头还真不是虚的,是实打实几十年的口碑汇聚。
不说别的,安家确实做到了让百姓买着放心,用着安心,掏钱不痛心,呃,好吧,不可能不痛心,只是能大幅度减轻心痛的程度。
这与城里另一家简直形成鲜明的对比,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君捕头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安家可比郑家强多了,郑家简直就是强盗。”
莫忧知道君捕头说的郑家是哪家,肯定是为富不仁郑大富他们家,还给郑大公子取名“郑大仁”真是够不要脸的。
大夏天的连冰窖都不给开,仁个鸡儿啊,简直该骂,得,这都过去快一年了,他这还记恨着呢。
不过莫忧也没多说什么,上课的时候老师教过的,资本的原始积累往往都是残酷且血腥的,郑家作为新晋首富,手底下肯定不会干净。
想到这些莫忧不由得庆幸,好在安家早就过了原始积累的阶段,他们家传了几代人,只要靠着诚信经营就能不断壮大,就能将安家这块招牌做的更大更亮。
安世豪这个好兄弟他还是很珍惜的。
……
不管城里的喧嚣,莫忧王鳌换了衣服早早等在院子里,君捕头也像往常一样穿着练功服出门晨练。
“很好,早起是第一步。”君捕头说完就和莫忧一起放声大笑,莫忧也睡懒觉,但不是很多,王鳌就不一样了,这家伙是赖床专业户,一到早晨就被被子死死封印,几乎没有早起的时候。
王鳌十分尴尬,支支吾吾道,“我那不是熬夜读书嘛。”
君捕头迅速摆正脸色,一巴掌拍在莫忧的脑袋上,“五十步笑百步,还笑话别人,好像自己很勤奋似的。”
莫忧的笑声卡在嗓子眼,脸色涨红,憋的有点难受。
王鳌嘴角抖了抖,硬是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