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亥时,众人方宾主尽欢的离去。
柳婆乐呵呵的叫林辰抬着那写着“东京第一青楼”的牌匾回怡红院。
林辰环顾四周,见到只有他一个雄性生物,沉默了一会,无言的抬起了牌匾。
柳婆见林辰竟然真的抬起了牌匾,眼里掠过一丝惊异。
这臭小子的力气原来这么大的么?
其实柳婆本来是想为难一下林辰,然后叫几个姑娘和他一起抬走。
见到林辰竟然真的抬起,心情不知怎么的,有点如意算盘落空的淡淡失落。。。
不一会,众人已经回到了怡红院。
柳婆前所未有的亲切笑道:“大家都累了,都回去睡觉吧!”
众女响应了一声,然后匆匆的回房而去。
林辰打了个哈欠,和柳婆说了一声,也离开了此地。
柳婆看着林辰渐渐消失的背影,眼神无比的复杂,甚至还带着浓烈的感激敬佩。
如果林辰看到柳婆这表情,定是会表现出一副震撼无比的神色,这经常和他斗嘴的疯婆子竟然会有欣赏他的一天?
柳婆经营怡红院数十年,最大的心愿就是将怡红院发展壮大,然而,东京势力错综复杂,怡红院一无根基,二无人脉,柳婆本以为这心愿即使她老死了也不会实现,但是,直到林辰到来,怡红院慢慢的发生了改变。
还真是多亏了烟烟这闺女啊,发现了林辰,并慧眼独到的带来怡红院。
心中感慨着,柳婆步履欢快的沿着道路走去自己的房间。
夜色已深,星斗密布,玄月如霜,月光如雪。
在怡红院二楼的某一个女子闺房,平常时候,这个房间都会有男人在此留宿,然而,因为这些天怡红院忙着排练,自然不会做生意。
一名披散着长发的十八岁左右的清秀少女正趴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娇躯微微颤抖着,紧紧地攥着小拳头。
“对不起对不起。”
林雅音惭愧的呢喃着。
此女本应该开心才是,今日太子和其相认,从此,就能享受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彻底摆脱目前肮脏的生活。
然而,她今日和太子相认时撒谎了。
身世并不是她描述地那样的,其实她并不是被拐来的,她出生于东京的一户普通人家,她发现她不像其他人家一样有母亲,遂问她父亲,她父亲说她母亲生她时难产而死。随着她长大,眉目样貌越来越像她的母亲。
林雅音的父母感情很好,因为林雅音母亲生林雅音时难产而死,其父恨着林雅音,经常打骂林雅音,故两父女感情并不好。
一日,其父半夜回家,浑身散发着酒气,林雅音知道他肯定又是想起母亲了所以想用酒来麻醉自己。
往常时候,父亲喝醉酒回来都会直接回房大睡一场。
然而,这次,他没有,他看向了随着年龄增长而隐隐有他娘子轮廓的,紧紧的盯着林雅音,深情地不断呢喃着“秀芳、秀芳”。
林雅音感觉到异样,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她死去的母亲,心中不由得一软。
就在林雅音想要安慰这个男人的时候,后者忽然扑了上来,抱着她又亲又咬又摸。
当时的林雅音只有九岁,对男女之事还懵懵懂懂,但也感觉到父亲此时状态不对,给她的感觉就像一匹凶猛的狼,她幼小的的心灵感到了震撼莫名的惊恐。
她拿起桌上的小刀捅了她父亲很多刀,后者软绵绵的倒了下去,林雅音也顾不得看他死没死,恐惧慌张的逃出了门,再也没有回来。
她在东京一直流浪着,靠着乞讨维持生活,后来,她厌恶了这种生活,又看到衣着光鲜的青楼女子,当即咬了咬牙,决定去当个妓女!
当时林雅音只有九岁,正是走投无路的时候,任何能看到一点希望的路都是光明的大道,哪怕前面迎接她的是更大的令人恐惧的黑暗。
今日,太子问她身世的时候,她从没怀疑过自己是被代养的,因为,那块认亲的玉佩,并不是她的。。。
准确的说,那块玉佩是她偷来的。
被偷的对象也是怡红院的姑娘,当时九岁的林雅音认识了八岁的她,因为年龄相仿,两萝莉有很多的共同语言,关系亲密,经常去对方的房间玩。时至今日,她们两人依然是极为要好的闺蜜。
一日,林雅音照常去对方的房间,推开门发现对方还在熟睡,嘴角勾着甜美的微笑。
林雅音不好意思打搅她,闲着无聊,打量着房间,发现梳妆台上放着一块美丽的玉佩,她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玉佩。
摸着玉佩,贪念顿生,一番天人交战,最后一把抓起了玉佩,逃出了房间。
这件事之后林雅音心中备受良心的指责,而且也十分担心对方会不会怀疑到她头上,毕竟,经常去对方房中的她是最大的嫌疑人。
但是,对方并没有跟别人声张过被盗之事,对待她仍然像以往一般友好。
小孩子最是记挂着小时候做过的错事,十年来这件事一直埋藏在林雅音心中,不时记起,不曾和人提起过,心中饱受煎熬。
那块玉佩,原本是属于那个女孩的,林雅音在九岁时做出偷盗之事后总是提醒着自己,不要再做错事了,不要再做错事了。
但是,今日她破了誓言,冒充那个女孩,夺走了她与众不同的高贵身份。
她,又做了一件错事。
柔软的床上,林雅音贝齿紧咬着嘴唇,身躯颤抖着。
林雅音眼里挣扎着,痛苦着,最后叹息一声,化为了解脱,眼神慢慢变得坚毅、冷漠,一道冰冷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可儿,对不起了,但是,谁叫你的身份这么有诱惑力呢!?谁不想享尽万千宠爱!?受无数优秀的男人追捧?!”
林雅音心中给自己找到了理由,眼里闪过了一道邪魅的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