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次事件让皇帝想起了牢狱中受苦受难的刘拓等人,竟然责令丙吉释放刘拓他们,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不过,既然皇令已经下达到郡邸狱,那就证明刘拓等人可以随时出狱。
当刘拓将这个消息告诉刘婷胡组赵征卿三人的时候,她们喜极而泣,胡组和赵征卿从未想到自己两人竟然还有出狱的这天,于是,她们开始祷告上天。
刘拓砸吧砸吧嘴也就随她们去了。
丙吉办公之地,刘拓单手托着下巴看着丙吉。
“老丙,时耐他娘都死了,你干脆就让时耐跟着我们走得了,留在牢狱里头还得麻烦你照顾他。”
是的,这次刘拓就是为小时耐求情来了。
有恩,我们必须报。
有仇,我们也必须报。
丙吉真想一拳揍跑这个烦人的小子,“刘拓,国法无情,何况,你们出狱后的生活都毫无保障,如何能够养活他一个半大小子呢?”
怪不得丙吉这般想法,刘拓他们都在郡邸狱关押了数年时光,出狱后的基本生活都难以保证,何况他们一行人有妇孺孩童呢,丙吉都替他们愁得慌。
其实,丙吉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资助他们,可是,自己的那些微薄俸禄养活自己一家人勉强足够。
唉!!
丙吉忍不住地叹口气,太难了太难了。
刘拓继续没心没肺的笑着,笑话,小爷我如果连自己都养不活那干脆直接抹脖子算了。
“嘿嘿,老丙,你想的太多了,要我说啊,你干脆也别做这个劳什子郡邸狱的廷尉监了,跟小子我混得了。”
丙吉被他气笑了,作势欲打。
刘拓矫健的闪躲开,笑说:“别气别气,老丙你这脾气该变变了,别动不动就生气,不就一个玩笑嘛。”
丙吉真的很想一脚把刘拓这个烦人的小子踹走。
“行行行,吾答应你,不过,前提是你得让吾看到你的诚意。”丙吉终究松口了。
话说,时耐也是一个苦命的娃儿,出生在牢狱之中,生长在牢狱之中,上天有好生之德,以后的生死就看天意吧。
“诚意?”刘拓有些不明白。
“对,你们出狱后得吃饭住宿吧,而这一切都需要钱财,难不成你们出狱后沿街乞讨讨活?”丙吉说道。
刘拓一拍手掌,害得丙吉还以为他想出了什么好的法子。
“老丙,还别说,你说的乞讨法子说不定真行。”
“滚!!”
丙吉终于忍受不住了,这个小子就不能正经点吗?
刘拓嘿嘿笑着跑开,大声道:“老丙,你就放心吧,小子我一定会让你看到诚意的。”
看着消失的刘拓,丙吉摇头苦笑,这年头,讨生活哪里有这般容易。
“来人。”
“廷尉吩咐。”
丙吉说:“着人将谭木匠打造的那套精美座椅装车,本廷尉要进宫。”
是的,丙吉要将这座椅神物献给皇帝。
丙吉想起那日刘拓对他说的话:老丙,这座椅你不进献别人也会进献。
是呀,谁人心中没有一个野心呢。
丙吉终究还是不会抛下张贺独自一人进献神物。
到了宫门口处,张贺早已等候多时。
“丙兄,你终于来了。”张贺有些激动,如果陛下喜欢此物说不得自己会离开掖庭这个鬼地方。
丙吉双手一拜,对着张贺说:“张贺兄,我等还是先入宫吧。”
“好好好,先入宫。”
接着,丙吉和张贺一同进入汉皇宫。
或许,刘拓也想不到这件事引发的连锁效应吧。
且不去理会这些,当刘拓回到牢房的时候,他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自语道:“对,就这么干。”
刘婷当然不理解小郎君的想法,问道:“小郎君,怎么了?”
刘拓兴奋地抱了一下刘婷,欢喜道:“婷婷,我们以后有钱了。”
有钱?
刘婷不明所以。
刘拓跑出牢房,来到郡邸狱后厨,老李头不在。
进得厨房,刘拓就看到了两人一狗。
“小家伙,你们这是准备让老李头拿着铲子追杀你们呀。”刘拓看着吃的满嘴流油的两个小家伙,奥,不对,还有一条黑狗。
汪汪汪......
黑狗嘿嘿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小叔,你来了。”刘病已抹了一把嘴,递给刘拓一块肉。
刘拓摆摆手,说:“先别吃了。”
刘病已和时耐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
刘拓四周划拉了一下,嗯,还有些粗面,不知道当老李头知道自己从厨房顺走这些东西的时候会不会发疯。
接着,刘拓也不知从哪里整了一辆木板车,将半袋子粗面还有一些食材调料等放在木板车上。
刘病已嘟嘟嘴,“小叔,这木板车是他们拉死人的。”
时耐想起了这些牢卒正是用这个木板车拉走了自己的娘亲。
刘拓半弓着腰对他们俩说:“什么死人不死人,只要有用的就行。”
“嗯。”
“嗯。”
两道稚嫩地回答,不知不觉中,刘拓已经渐渐影响了刘病已和时耐的思想。
由于丙吉已经传了刘拓等人可以出狱的命令,所以,当刘拓带着刘病已和时耐推着木板车走出郡邸狱的时候并未有人阻扰。
呼!!
出得郡邸狱这个大牢笼,刘拓心中畅意十足,以后,也该自己弄风搅雨了。
不过,一会儿之后刘拓就后悔了,自己真不该带着这俩小子出来,忘记了这时候正是他们最皮最好奇的年纪。
看着又跑出一大截的刘病已和时耐,刘拓放下木板车将这俩小子一左一右抱了回来,嘿嘿低头耷耳的在后头跟着。
无奈,刘拓只得在郡邸狱附近稍微繁荣些的地方摆开摊子。
“病已,时耐,你们两个臭小子给我老实点,不然,晚上不准吃饭。”刘拓不得不撂下狠话了。
一听到不准吃晚饭,顿时,刘病已和时耐老实了下来,除了眼睛乱瞟之外手脚都很老实。
刘拓趁这个世间摆开了摊子,和面,生火。
不错,刘拓要叫卖的就是摊饼。
那边一个大锅烧着滚烫滚烫的热水,也不知刘拓往里头放了什么,不多时就白浓浓的,香味扑鼻。
然后,刘拓赶紧摊出了数十个饼子。
没法子,小半袋子粗面都被他用完了,就算想多摊些也不够。
“小叔,嗯,好吃好吃。”
刘病已和时耐倒成了刘拓的第一个试吃者,看着俩小子吃着饼子喝着肉汤,刘拓开始叫卖。
只要能谋生,刘拓从来就没想过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皇室之人难道就不吃饭拉屎了。
这话虽然粗俗,可却最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