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天道是扭曲的。
明明灵气十分充足,但与万物之间却仿佛有着一层无形的隔阂,极难被利用。
就算是结成金丹的修士,怕也只能搓出个火球,甩一条风刀而已。
而且,威力也不会强到哪里去。
这种情况,除了某些奇异之地外,通常出现在仙人的仙域之中。
也只有证得真仙,才可修改天道。
某些大阵也可以,不过得不偿失,而且天地灵气也会因此产生变化。
不过若是天庭的手笔,就很正常了。
天庭行的是仙法,走的却是神道,禁绝修士存在,每一处世界都会成这等情形。
至于如何做到的,外人也甚少有人知道。
不过在天庭的管辖下,只有得了天庭认可的官职之人,才可以修行。
而且他们的修行,似乎也与通常意义上所说的修行有所不同。
若是外界的修行之人误入天庭管辖的地界,定会严重受阻,就算是元神真人也能被轻松镇压。
无他,实力受限!
不过这些对孙恒来说意义不大。
他已证得仙道,成就了真仙!
成就了真仙,就意味着他的一切,都已超脱了天地规则的限制。
一举一动,都不受约束。
神通、法术归于自身,无需借助天地之力也可施展。
这在佛门之中,就是证得佛果,意味着得了大自由、大超脱!
只可惜,此时的他并不自由。
“哎!”
轻叹一声,孙恒闭上双眼,把意识沉入肉身。
因修行九天应元雷神法相,路子早已确定,此即肉身与元神相合,仙躯也有了雷神的特质。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他,就是雷神!
此后随着对雷霆之道的感悟加深,肉身越发强悍,就有望证得天仙。
真仙与天仙,并无天劫,两者的区别,也是一种约定俗成的划分。
对于雷霆之道,经由感悟煞神,甚至身化大道,孙恒的底蕴已是不浅。
至于肉身……
此时的他,金刚明王诀第五层、通臂猿猴血脉彻底与己相融。
最近这八千年,更是融三百六十枚星核入体,初成星辰剑体。
单纯肉身的真实重量,甚至可能比一方世界还要重。
当初强良傀儡重达万亿亿吨,此时怕是难以承受他单手一握!
手可摘星辰,绝非虚言!
更何况,仙躯并不以力量为尊,元神性质融于肉身,可以做到更多。
“噼啪……”
肉身深处,血肉中有丝丝蔚蓝雷霆跳动,不停消磨着灵纹禁制。
同时识海幻境之中,一个个储物袋相继打开。
物资经由幻境众生炼制,最终化作一套套五行轮,融于游天梭之中。
游天梭飞速转动,世界流速也被拉长。
十一倍!
几乎无需消耗法力,时间就会延长十余倍,也给了孙恒更多的时间做为缓冲。
至于识海幻境,此即已与真实无异,内里生灵众多,只不过受于禁制同样无法外显。
晃眼七日已过。
七日功夫,足够孙恒掏空郭小草知道的一切。
包括她哥哥在哪里、做什么,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平常都干些什么。
当然,作为报答,孙恒也取出一枚髓元珠相赠。
此物乃是仙人南剑所留,有脱胎换骨、激发本体道性的妙用。
小草只以为是枚野果,随口吃了。
虽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但实则她的身体已是顶尖的修行良才。
只可惜,放在此界也就是活力充足些,以后可能从此不会得病。
至于郭父,因常年操劳,肉身遍是暗疾,因而得了一枚培元丹。
此丹名字普普通通,却有包治百病之能,且药力柔和,于无声处滋养肉身。
正好适合他的情况。
“孙先生!”
声未落,木门就已被人推开,一脸兴奋的郭小草径自冲入屋内。
“我哥回来了,听说还带了一位漂亮的姐姐,我这就带你去见他们。”
说着就来到近前,拖动孙恒的藤椅。
孙恒眼神挑了挑,没有多言,只是让自己变得更轻,以方便小草的挪动。
“孙先生,你看上去块头不小,想不到竟然那么轻。”
移动的如此顺畅,让小草有些诧异。
孙恒淡笑:“是你力气大吧。”
“也有可能!”
小草握着拳头在身前比划了两下,道:“我发现,这两日我的力气确实是大了不少。”
“别那么多话了,走吧!”
郭父也收拾好东西,见孙恒已经躺在板车上,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就来推车。
相较于小草的童心未泯、天性纯善,郭父对孙恒的态度就有些复杂。
置之不理,有些不忍。
但家里多了这么一人照顾,他心中其实也是有些厌烦。
好在孙恒好养活,每天两碗汤就能凑合。
这两头也能稍微活动一下,看样子过段时间就能离开,这才让他强忍了下去。
“嘎吱……嘎吱……”
板车行于坎坷不平的道路之上,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孙恒老老实实躺在上面,开口问道:“郭大哥,郭兴没有直接回家?”
郭兴,就是小草的哥哥,那位在府城学医的学徒,大小就很聪明。
“嗯。”
郭父闷声开口:“他在县城,反正也不远。李家的千金比较娇贵,来不得咱们乡下。”
说着扫了眼孙恒一旁的一对咸鱼,道:“正好我也进城处理些东西。”
李家千金,想来是与郭兴同行的那位。
“这样啊!”
孙恒点头:“有劳郭大哥了,若是进城后我能恢复,定有厚报。”
“你太客气了,什么报不报的,应该的。”
郭父虽然说的豪爽,面上却是咧嘴笑了起来。
很显然,他自打一开始收留孙恒,就有打算能在以后找补回来。
毕竟,孙恒一看就不是出苦力的人。
郭父得了培元丹,不仅身上暗疾尽消,体力也提升不少,推起板车来一路带风,比往常快了足有一个时辰就到了县城。
这种速度,让他自己也是一脸诧异。
雁回楼。
这是一家酒楼,也是一处客栈,而且据说还是县城最好的一家客栈。
不过郭兴只是一处医馆的学徒,一年工钱也没多少,这里的消费显然与他不符。
三人带着板车在门外停下,面色也各有变化。
随着小厮进去通报不久,一个相貌与郭父有着几分相似的年轻人就走了出来。
“爹,你们来了。”
看到郭父、小草,年轻人显然也是十分高兴,不过来到近前眉头又是一皱。
“我不是说过,让你们来之前清理一下自己吗,怎么还是一身的腥味?”
“这……”
面对儿子的指责,郭父面露讪讪:“来之前,我确实是洗了的。”
他是渔民,自小就与水、鱼为伴,就算是洗了身子,也难以去掉身上的异味。
更何况,车身还有一堆的咸鱼!
“算了算了!”
郭兴摆了摆手,低头扫了眼孙恒:“他就是那个病人吧,先抬进去再说。”
“郭兴。”
一个柔和之声突然在他后面响起:“既然伯父来了,干嘛不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出来迎接。”
音落,又有几人行出客栈。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