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的时候,大陆流行的还是正剧,偶像剧则刚刚起步。
大牌的知名艺人一来形象已经固定,二来他们也看不上偶像剧,所以偶像剧往往都得找萌新来演。
糖人一直主打古装偶像剧,对新鲜血液更是欲求不满。
“K姐就是个外貌协会的,男的看颜,女的除了颜,还要看气质,所以你明天一定要打扮得帅帅的,知道不?”
半夜时分,周瑾躺在床上,和刘思思发短信。
刘思思就住在蔡益蓉家里,连步步惊心的剧本都拿到手了。
剧本里一堆阿哥,老四老八老十四,都需要优质的男演员来出演。
在这个节骨眼上,老K“召见”周瑾,除了选角还能干什么?
所以刘思思就看在,两人一块打游戏的份上,特讲义气地跟他通风报信。
周瑾:就咱这个形象,这个气质,那还用打扮?
刘思思:你自己什么形象,心里没点数吗?要不要我把你上次拍完电影的照片,发你瞧瞧?
周瑾:就是你偷拍的那些照片?不是早被我删除了吗?
刘思思:你不知道删除后,还可以找回的吗?╮(╯▽╰)╭
卧槽,这什么手机啊,还有这种功能的?
周瑾从床上蹦起来,他仿佛已经看见刘思思那得意的样子。
“刘思思,你赶紧给我删除啊!!!”
刘思思很快回复:你叫我什么?
周瑾深吸一口气:思姐~~
刘思思:太老套了,我要换一个。
周瑾:……那,思哥?
刘思思:难听死了,再换一个。
周瑾努力保持微笑:思宝?思爷?思子王?
那边过了一会才回复:你叫我思爷?还是四爷?→_→
周瑾:都行,你爱听啥,我就叫啥。那么,现在可以把照片删除了吗?
麻蛋,当年拍无人区留下的黑照,现在无人区上映不了,怎么照片还在呢?
刘思思:我要睡觉了,明天再说啊,拜拜~
周瑾赶紧回复:等会啊,你还没跟我说,明天要注意啥呢,光帅就行了?
刘思思磨蹭半天:我想说来着,谁让你打断我的。
后面还有一条:哎呀,欠费了,不跟你聊了啊。
勒索,这绝对是勒索。
周瑾气得牙痒痒,爬起来翻箱倒柜,找出一张话费卡来。
在没有移动支付的年代,想要充话费,除了去营业厅,最方便的办法就是买话费卡了。
周瑾照着话费卡上的提示,给刘思思的号码充了一百块。
一个在帝都二环内有房、未来会成为一线的女明星,居然还要勒索自己这点可怜的话费,简直没天理。
刘思思果然没睡,很快回复:K姐人很好的,没什么要注意的。
周瑾:???你敲诈我一百块,就说这个?
刘思思:你说什么?我好困啊,啊呜……眼睛都睁不开了,看不清……我睡着了……呼~呼~
周瑾很无奈,他发现刘思思现在不仅皮,还开始变得无赖了。
第二天,周瑾换上一身帅气风衣,将头发梳成狗舔模样。
看着镜子里的容颜,周瑾微微一笑。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也就是他了吧。
不就一个开公司的老女人吗,能有什么搞不定的?
可能是为了表现亲切,蔡益蓉没把见面地点约在公司,而是选了个私人的会所。
周瑾按照那边留下的信息,找到了地方,出示身份后,一个穿西装的侍者领着他过去。
会所外面看着普普通通,里面却极为精致,周瑾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没办法,以前层次太低了。
周瑾想想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教训,努力控制自己不要东张西望,目不斜视地跟着侍者。
不过还是忍不住瞥了眼侍者的西服,麻蛋,为什么看起来比我的风衣还要高档?
所谓会所,大抵就是吃喝玩乐、谈事情、学英语的地方。
老胡和袁宏两人凑一块,一边喝茶一边下着围棋,旁边是一座古朴的假山,搭出了小桥流水的景色,看起来还挺雅致。
蔡益蓉和刘思思两人则躺在沙发上闲聊,白色的咖啡杯放在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两名侍者站在角落里,看似低着头目不斜视,但是只要场中的客人轻轻一挥手,他们立马就会站出来,满足客人的需求。
这是真正用钱换来的服务。
周瑾进来的时候,刘思思故意闭上眼睛,假装没看见,反倒是老胡一抬头,瞅见了周瑾,朝他挥挥手,“这里。”
“你就是周瑾吧,比我想象的帅多了,”蔡益蓉倒是挺客气,微微起身,笑道:“快坐吧。”
周瑾坐在蔡益蓉对面,有点局促,侍者过来问:“先生您喝点什么?”
“不用麻烦了,随便吧。”
侍者笑道:“您是第一次来吧,我们这里是魔都最高端的会所,您想喝什么都行,这里什么饮料都有。”
周瑾想了下,道:“那给我一杯豆浆吧,谢谢。”
“呃???”侍者顿时被噎住了。
我说什么饮料都有,但谁特么来这种地方喝豆浆的啊?
侍者有点小尴尬,道:“我们这里的咖啡和茶,都是最顶级的,要不您来杯红茶?”
周瑾赶紧道:“真不用麻烦了,我就爱喝豆浆,实在没有的话,给我杯白开水也行。”
侍者:“……”
他刚刚说完这里啥都有,结果这么快就被打脸了。
但侍者觉得这不能怪他,毕竟这里以前来的都是高端人士。
高端人士,品茶,品咖啡,懂不懂?!
你特么哪怕要可乐我也给你找来啊,结果你丫要豆浆?
蔡益蓉顿时乐了,对侍者道:“去给他买杯豆浆。”
侍者看看蔡益蓉,有点为难,“蔡总,这?”
周瑾从兜里掏出两枚硬币来,这还是刚刚坐公交剩下的,本来是准备坐回去用的。
但是这个时候不能露怯啊。
他将两枚硬币递给侍者,很优雅地道:“我要永和的热豆浆,放一勺半糖。对了,记得要吸管。”
侍者认命地接住硬币,自暴自弃道:“我在会所里干了五年了,您还是第一个对我提出这种要求的。”
周瑾微微一笑,要是本山大叔来,估计该找你要大葱了。
“你一直这么……”蔡益蓉微笑着看他,斟酌下措辞,“……特立独行吗?”
“您过奖了,”周瑾谦虚道:“我只是敢于坚持自我罢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