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睡得迷迷糊糊的刘思思,被夏琪推醒,“思思姐,起床吃早饭啦。”
“几点啦?”刘思思揉着眼睛,“我再睡会儿。”
她又缩进被窝里,夏琪扯开她的被子,“你再不起来,咱们就赶不上早饭了。”
“早饭?”刘思思想了一会,终于挣扎着坐起来,呆呆地看着窗外。
一缕晨光照进房间里,一晃一晃的,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得扑拉作响。
夏琪过去将窗帘完全拉开,屋子里一下子亮起来,“你看,天都亮了。”
刘思思坐在床上不动弹,过了好半天才打个呵欠,被晨风一吹,终于清醒过来。
再一低头,发现被子都已经被夏琪叠得整整齐齐了。
“姐,热水也给你放好了,”夏琪拿着牙刷,牙膏从卫生间里跑出来。
刘思思接过牙刷,踢踏着拖鞋,不情愿地进去洗漱。
“为什么这玩意不能自己动啊?”她拿着牙刷在嘴里捅咕几下,觉得好麻烦。
夏琪在外面收拾着零食、遮阳伞、防晒霜什么的,随口答道:“那以后咱都买电动的,电动牙刷,电动毛巾……”
“嗯。”
刘思思平时出门相当麻烦,化妆、梳头发、换衣服什么的,没个把小时根本搞不定,不过在剧组就一切从简。
也不用化妆,只摸些防晒霜,再随便拿根皮筋,把头发扎一块就行。
十五分钟后,两个女生手挽手出了门。
“琪琪,早上吃什么啊?”刘思思一跳一跳地往餐厅走。
“剧组弄了好多好吃的,”夏琪道:“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帮你拿。”
“那我要吃包子,两个。”刘思思比划了个二。
“好,你先找地方坐。”
餐厅里已经有不少人,刘思思一眼就扫到,坐在落地窗边的周瑾。
“你看什么呢?”刘思思跳过去坐到他对面。
“看中巴车啊,”周瑾一笑,然后收回目光,继续喝粥。
“中巴车有什么好看的?”刘思思探着脑袋,看见外面开过去一辆辆中巴车,里面还坐满了人。
周瑾笑道:“他们都是横店的群演,有戏拍了。”
以前他也是其中的一员,现在则可以坐在高档酒店里,看着外面熙熙攘攘。
刘思思自然体会不了他的心情,盯着他面前的包子问:“什么馅的啊?”
“豆沙,哎,你拿个筷子啊……”
周瑾话音未落,刘思思直接上手抢了一个。
有道是别人碗里的饭菜,吃着更香。
刘思思劲劲儿地咬了一大口,褐红色的豆沙流到唇边,她一吸溜,豆沙重新流到嘴里,烫得她直跳。
“啊啊啊,你怎么不告诉我,这么烫啊???”
周瑾乐道:“谁让你抢我包子的。”
“那我昨天还送你西瓜了呢?”
俩人吵闹着,夏琪端着两个盘子找过来,道:“姐,我给你拿了包子,豆沙馅的,你不是爱吃甜吗?”
刘思思气呼呼地道:“我现在讨厌豆沙了。”
“嗯?”夏琪一愣,然后飞快地笑道:“那喝粥,我给你拿了蛋花粥。”
她把碗筷递给刘思思,然后坐下,看着周瑾笑道:“瑾哥好,我是夏琪,思思姐的助理。”
这姑娘脸胖胖的,笑起来倒是挺可爱。
周瑾放下勺子,看她一眼,“你可别告诉我,你喜欢尤勇啊。”
夏琪笑道:“我游得可好了。”
周瑾秒懂。得,原来人家俩是一对儿。
连助理都脱单了,而他们照顾的艺人却还是两只单身狗,天理何在啊……
刘思思喝了几口粥,估计是味道不错,心情又愉悦起来,从兜里掏出俩包小零食,“喏,分你一包。”
“什么啊?”周瑾看着包装袋里,那黑褐色的不明物体,有些怀疑。
“鸭胗啊,很好吃的,”刘思思已经扯开一包,倒进了粥里,白色的蛋花粥瞬间被染成了酱红色。
周瑾看着刘思思吃了一大口,过了几秒钟,还没有毒发身亡,那说明这玩意是能吃的吧?
他好奇地把包装一撕,咬了一口,嗬!
“咳咳咳,”这玩意齁辣齁咸,周瑾整个口腔就跟被火烧了一样,呛得他直咳嗽。
一连喝了好几口粥,他才把辣味给冲掉,“你口味这么重啊?”
“是你吃不了辣吧,”刘思思偷笑。
她才不会告诉周瑾,她自己吃的是微辣,给周瑾的是变态辣呢。
那俩人吵吵闹闹的吃着早饭,夏琪在一旁装狗,面上微笑,心里狂吼。
为毛不给我一袋,助理没人权啊!
“对了,你昨天的戏怎么回事啊?”刘思思还是忍不住问道。
在她看来,周瑾一向演技不错啊,怎么会连连NG。
周瑾吃完最后一个包子,道:“没什啊么啦,就是需要再理一下角色,今天已经没问题了。”。
“就一个晚上?”刘思思狐疑。
“嗯啊,我已经搞定了。”
周瑾没说谎,他琢磨了一晚上,已经大概理清了贺小梅的形象。
顺带着也窥见了更高层次的演技。
他演的是是贺小梅。
是他周瑾,在演贺小梅。
那么他就该演出自己的感觉来,而不用去管什么千人千面。
吃过早饭,剧组重新来到明清宫苑。
戏楼后台,摆放着各式面具、戏袍,屋子中间是一张梳妆台,周瑾对着镜子,妆容已经卸了一半。
李建国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好好演啊。”
“导演放心,”周瑾微微顿首。
动作轻柔,声音细软,却带着几分清冷。
李建国一愣,贺小梅是这样的吗?
有点意思啊,他突然有点兴奋了,跑到监控器后面,大声道:“各部门就位,准备开始。”
场务一打板,“Action!”
周瑾缓缓起身,“胡大哥,从你进门起,只看了我一眼,然后视线就再没落到我身上,再加上太阳管血涨,眼泛红丝。”
“你是鄙视我呢,还是喜欢我呢?”
李建国紧盯着周瑾的身影,发现刚刚那几句台词,和昨天比起来,完全是两个风格。
昨天是故意扮娘、发骚,而今天的周瑾,动作仍然柔弱、带着女性化的特征,可仅仅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他用言语挑逗着柴胡,可眼神却是戏谑的。
是了,以他的武功和智谋,柴胡这样的糙汉,又何曾放在眼中过?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