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顾城当然一直关注着教堂中发生的一切。只不过当那个守护阵法启动的时候，他就无法得知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浓郁的圣光，会干扰所有的法术，以及科技物品。
不过后来那个怪物的绝地反击，击破了圣光守护。顾城又能够隐约的察觉到里面发生了什么。那个怪物在一周左右的时间，至少杀了超过六十个人。这种东西当然该死。不过顾城不打算让它死在教会的手中。毕竟这东西算是一个史无前例的特殊黑暗生物，有着极高的收容价值。
当水晶球破碎的时候，红衣主教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妙。
他认得那种气息，神灵的气息。那是一滴神血。而且肯定不是给他的。
地面上原本几乎要放弃的黑色粘液，却突然间兴奋了起来。湮灭之力的效果，来源于神力。不管它有多么坚挺，都无法抵抗神力的侵蚀。除非有另外的神力辅助它，比如说飞溅起来的那一滴神血。
怪物第一时间感觉到了近在咫尺的生机。它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放弃了抵抗。动用所有的力量一跃而起。包裹住了那滴神血。在失去抵抗之后，湮灭的效果瞬间将它的肉体化为了虚无。
但是最后时候包裹的那一滴神血，却保留了如同水滴般大小的躯体。而后，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化作了一道红光，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一切都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走廊中的三人，唯有红衣主教反应了过来。但是被神血震惊的他，满了一拍。就那样看着，那东西从教堂中飞走了。
红衣大主教的脸色阴沉。但是对方动用了神血，抵消一部分湮灭之力。也算是给足了面子。他心中有火，无法发泄，只能将矛头对准洛杉矶的大主教。
“洛杉矶的经营状况之差，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会重新考虑洛杉矶大主教的位置的。”
说完这句，不理会一脸呆滞的大主教，自顾转身离开了。
另一边，怪物水滴般的身躯，逃出了教堂。正准备找一个人口众多的地方，恢复自己。它有一个强大的属性，只需要不断的吞噬灵魂，不管受了多重的伤，都能够迅速的恢复过来。不管是谁救了自己，这种状态去见对方都显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然而这时候，他突然间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受控制。他尝试挣扎了一下，然后放弃了。这也是理所当然，他想的太简单了。一个能够动用神血，救出自己的人，怎么可能不留后手。
为了安全起见，顾城并没有将见面地点放在谋杀屋。而是在城郊的一处废弃工厂，见到了已经奄奄一息的恶灵集合体。
确实是奄奄一息了。那一滴神血远远无法真正抵消全部的湮灭之力。在消耗完之后，恶灵几何体仅仅只剩下了一个虚弱的灵体。大约相当于一个普通恶灵的灵魂强度。只不过它的核心属性仍在，所以只要有时间，很快就能够恢复到巅峰时期。这东西经过了不知名的质变之后，已经变成了一种全新的黑暗生物。
勉强幻化出一个人形之后，它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顾城身边的魅兰莎。然后大约明白了什么？
“那天交手之后，我以为你就是那四个小女巫身后的力量了。但是现在看来，我似乎小看了他们。这座城市终究还是隐藏着不少真正的巫师的。”
“你看起来并不怎么害怕？”
“说实话，我现在怕得要死。这个状态，之前的那四个小女巫就能够轻而易举的杀掉我。但是我发生了一些奇特的变化，已经无法展现出恐惧这种表情了。而且，最关键的是。我觉得我应该还有一点用处吧。
这些时间，我仔细的观察过。至少在这座城市，我仍旧是独一无二的。在我们的世界，只要还有价值，总归是能够活下去的对吗？”
“很有道理，说说看，你都有什么价值？你今天进入教堂又是为了什么？”顾城看起来对它的提议很感兴趣。让他接着往下说。
“我首先声明，有些东西我是无法真正描述清楚的。你应该知道，我是无数恶灵的集合体。尽管我现在统一了身体跟力量。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仍旧损失了很多。
我在无数的混杂记忆中，找到了很多隐秘的信息。但是大多数都并不完整。教堂中的秘密也是如此。当然我感觉可能那个灵魂原本知道的也不多。主要是关于圣灵殿的问题。”
“圣灵殿？很好，这是我感兴趣的东西。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就在顾城跟恶灵集合体交流的时候。洛杉矶分部也在发生着重大的转变。
首先就是红衣大主教的到来，让整个洛杉矶分布的权利中心发生了明显的偏移。尽管大主教对此有些不满，但是一想到整座城市的各种烂摊子，他还是放弃了争辩。
对于那个逃走生物的追捕，自然是第一要务。但是同时，隐藏在暗中，不知道谋划着什么的黑巫师联盟，同样也是需要关注的重点。即便是梵蒂冈派来了不少人手，但是真到了实战，人手仍旧远远不够。
洛杉矶最近非常混乱。之前政府进行的那一次大清洗，清理了大量的中小型超自然组织的。但是远远不是全部。而当清洗结束之后，有大量的资源呈现了无主状态。政府搜刮了大多数，但是剩下的，仍旧让很多小型的机构眼热。
很多机构在见到政府平静下来之后，也开始变的活跃。他们希望能够借此机会进行扩张。洛杉矶最大的吸血贵族群部不久之前遭到了政府的清缴。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他们的消息。
传言他们已经全军覆没了。不过有人说，他们还有一些剩余，现在躲在城市的某个角落。另外还有更为隐秘的消息称。政府的清剿行动并没有成功。相反所有的清缴部队，在那天全军覆没了。至于那些吸血鬼，只是回到了自己的欧洲大本营。
当然最后一种说法在里世界是属于绝对的禁忌的。毕竟大多数的超自然组织，还是无法跟政府对抗的。而在洛杉矶深处，能够跟政府对抗的组织，黑巫师联盟正站在紧张的推动着自己的计划。
一栋公寓内，几个黑袍人的对话正在进行。
“时间来的及吗？梵蒂冈已经派出了一只支援部队，到达了洛杉矶。带队的是排名前三的红衣主教之一。具体是谁还不清楚。而且队伍中还有至少一个邙山隐修会的苦修士。这种战力，我们根本接不住。”
“那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上面会负责解决的。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就好了。黑巫后到了吗?”
“还没有，大约明天才会到这里。好吧，我必须要问一句，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这里可是洛杉矶，在这里培育一颗瘟疫之树，可能会造成数百万人的伤亡的。”
“我们没得选择。我们得到了力量，就必须付出什么。你应该庆幸我们不需要付出自己的灵魂。你如果能够找到更强的力量，我们可以听从你的吩咐。但不要忘了，我们都是黑巫师。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喜欢我们。同样的，你也不应该过度的热爱这个世界。那只会让你变得软弱。”
年长的黑袍人，给年轻的黑袍人上了一课。这让年轻的黑袍人有些沉默。
加入这个组织，是一件偶然是的事情。作为一个黑巫师家族的继承人。他选择了继承家业，就注定只能躲在黑暗中，艰难的寻找前进的路。
但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接触到了这个组织。一个全部都是有黑巫师组成的组织。在这个时代，竟然还有如此庞大的黑巫师联盟，这让年轻的黑巫师有些难以置信。而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些黑巫师竟然在互相合作，谋划一件大事。
对于一个黑巫师来说，力量是他们追求的第一目标。但是通往力量的道路，已经被各种组织彻底的锁死。所以他们才选择黑巫师的道路，想那些隐藏在不知名的维度中的黑暗存在，祈祷。通过各种献祭，换取有着极高代价的力量。
不是不想走别的路，而是没有别的路。要么像大多数的巫师一样，缩在一个角落，经营者一家药店，炼金物品店什么的。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晚年将店传给自己的后代。或者是干脆毁掉，让后代过上正常的生活。
不甘心的巫师才会寻求变化，然后死在变化的过程中，或者变成黑巫师。只要举行过一次交易，就会沾染另一个世界的气息。永远都无法摆脱了。这也是黑巫师无法回头的原因。
许多年来，黑巫师们都是小心翼翼的生存在世界黑暗的角落。偶尔会有几个疯子，跳出来想要毁灭世界什么的。那一般是因为，它们已经被异世界的力量侵蚀，失去了自我。
直到有一天，一个转机出现了。一个能够改变黑巫师命运的转机。至少大多数的黑巫师是这样认为的。
一个魔鬼出现了。至少对方自称是魔鬼。而且他的所做所为，也毫无疑问是一个魔鬼的做派。
对于黑巫师来说，这个魔鬼似乎掌握着无穷无尽的禁忌知识。而且他还‘慷慨大方’，愿意将自己的黑魔法交给所有他遇到的黑巫师。
天下间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是所有巫师心中的铁律。没有人相信，一个魔鬼会如此的好心，愿意无偿的教给人类知识。它是那样的渊博，似乎能够解决所有的问题，知道所有的魔法。
越是这样，黑巫师们就越是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所有人都在怀疑，但是有些诱惑，不是怀疑就能够抵御的。黑巫师中，迫切的需要力量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于是最终还是有人做了交易，得到了大量珍贵的魔法知识，之后实力突飞猛进，将追杀他的仇家斩尽杀绝。而后，他似乎并没有付出什么代价。尽管局面还不确定。但是仍旧有无数的黑巫师趋之若鹜。
代价算什么，每一个黑魔法都是有代价的。只要能够切实的得到力量。它们每个人都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那个流传在黑巫师圈子里的团体。一个庞大的组织逐渐成型了。他们不打算毁灭世界，也不怼教会，或是圣殿骑士。他们只是隐藏在暗中，不断的提升自己。直到有一天，魔鬼告诉他们，是时候付出代价了。
然而让所有的黑巫师感到差异的是，魔鬼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他要求所有的黑巫师联手，帮他打造一件武器。一件弑神的武器。
另一边，废旧的工厂内。恶灵集合体，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都告诉了顾城。它很有自知之明，没有耍滑头。如果是全盛时期，它并不畏惧顾城。但是现在，正处于一个一戳就破的水货状态。老老实实的配合是最好的选择。
更何况这里还是对方选择的地点。面对一个有准备的强大巫师，最好还是让对方满意了。
有关于圣灵殿，很圣灵殿内部可能存在的那些秘密，虽然让顾城有些惊讶，但是最终也没有超出顾城的想象。他之前就有一定的猜测了。教会借助培育圣灵的名义，在使用死去执事的灵魂，饲养什么东西。
至于究竟是什么，还有待商榷。培育一个跟这个恶灵集合体差不多的究极圣灵。创造一个圣光属性的神性生物。又或者那东西本身，就是教会所信仰的主？
顾城没有纠结这种问题。单纯的想象是得不到结果的。他感兴趣的是，眼前的这个家伙，竟然敢打那东西的注意？不出意外，那就是教会的终极秘密了。它一个黑暗生物，算是直接跟光明教会全面开战了。
“就像你说的，你也不确定那究竟是什么？就这样，你就敢冲进去，打那东西的注意。万一那里面是一个神灵，你去了不是送菜？”
听到顾城这么说，恶灵有些无奈的摊了一下手。
“这不是我的本意，而是我所吸收的无数个灵魂中，某一个的残存执念。一定要进去看一下，里面是什么？我消化不了这个执念。只能顺应一下，否则永远都要完不成意识的绝对统一。然后我去了，结果蛋疼的遇到了梵蒂冈的红衣主教。然后才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现在这个地步？你似乎对现在的处境很不满啊？”顾城撇了撇嘴说到。
“……不是，我不是。你听我说……”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