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还跟你几位叔叔商量,要不要派人把你找回来,没想到你今天就到家了。”
少妇看着楚楚,盈盈笑道。
“二娘,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楚楚歉然道。
看得出来,两人的感情倒是不错。
“这几位都是你的朋友吗?”
少妇看着任以诚三人和那个白衣少女问道。
楚楚指着三人,介绍道:“他们是任以诚、包拯、还有小展昭,都是我在庐州城认识的朋友。”
“见过凌夫人。”
三人齐齐跟少妇打了个招呼。
少妇点了点头,婉声道:“不好意思,怠慢了。”
“至于这位姑娘“
楚楚看着那个白衣少女,道:“她不小心踩中了卓云他们设下的陷阱,腿上受了点儿伤,我带她回来处理一下。”
说完,她又对少女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楚楚姐姐,我姓龙,你叫我秋燕就好了。”
少女弯起如双月牙般的双眼,笑眯眯的说道。
“秋燕姑娘,跟我来吧,我去帮你上点金疮药。”二娘说着,便要去搀扶龙秋燕。
恰在此时。
一道带着恼怒之意的斥责声,突然从厅外传了进来。
“你跑到哪里去了?”
闻听此言,楚楚脸上的笑容,瞬间便淡了下去。
随后,就见三名须发灰白的老者,脸色沉冷的走进了厅内。
“三叔,四叔,六叔。”
楚楚有些拘谨的向三人问候了一遍。
当先一人,被楚楚称作四叔的老者,负手于背,肃声道:“你爹下落不明,你卓七叔尸骨未寒,村里出了这么事情,你竟然还到处乱跑。“
楚楚连忙解释道:“我正是为了这些事情才跑出去的。”
说着,她又将双方的身份,互相介绍了一遍。
张三厉斥道:“你不知道村里的规矩吗?谁允许你带外人回来的?”
楚楚指着包拯,道:“我这位朋友很聪明的,之前曾在庐州城里连破两件大案,所以我请他们回来帮忙调查一下。”
李四冷哼道:“村子里的事我们自己可以处理,用不着外人来插手。”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一个多月了,你们查到了什么?”楚楚问道。
“放肆!”
李四怒喝道:“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楚楚闻言,身子登时一缩,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显然,这李四平日里积威甚深,让她本能的有些害怕。
这时,任以诚忽然跨步而出,站在了她的身旁。
“楚楚也只是担心她的父亲而已,三位前辈何必这么不近人情。”
李四冷声道:“我说了,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多嘴。”
任以诚直视着李四,沉声道:“楚楚是您的晚辈,可也是我们的朋友。
她现在既然需要我们帮忙,那我们自然就要尽到朋友之义。”
楚楚看着眼前那道挺拔的背影,感动的同时,更有一种安全感在心底油然而生。
她拉了拉任以诚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多言。
看着面前的三位老者,楚楚的神情依旧恭顺,但眼中却带着一抹倔强和坚定。
“我无意对叔叔们不敬,如果你们已经把事情弄清楚的话,我即刻就带他们走。
否则的话,爹是我爹,我有权利用自己办法,把事情调查清楚。”
“好!”
李四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道:“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吧,但是我警告你,你最好叫你的朋友不要到处乱跑。
要不然的话,小心他们有命进来,没命出去。”
说完,他便连同张三朱六两人,拂袖而去。
“哼!凶什么凶吗,本姑娘才不吃你那套。”龙秋燕望着三人的离开的背影,忿忿不平道。
楚楚笑了笑,道:“其实四叔他们只是严厉了一点,人还是很不错的,你们千万别介意。”
说完,她顿了顿,又道:“秋燕,你先跟我二娘去上药吧。”
龙秋燕点了点头,跟着二娘一同进了后堂。
“我的大小姐,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任以诚问道。
楚楚叹了口气,缓缓道:“事情还得从我第一次离家出走说起。
我爹跟卓七叔早有约定,我和卓云是指腹为婚的”
“什么!”
包拯惊讶道:“这么说,你是别人的未婚妻啊?”
展昭亦是神情讶然。
随即,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到了任以诚的身上。
“咦?”
展昭不解道:“任大哥,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任以诚双手一摊,淡淡道:“我早就知道了,有什么好惊讶的。”
“那你都不着急的吗?”展昭又问道。
“人小鬼大,你哪来的那么多问题?”
楚楚轻戳了一下展昭的脑门,暗自瞥了任以诚一眼,脸上不由泛起了一丝红晕。
“哈!”
任以诚轻笑了一声,没有接话,但他的眼确是有些飘忽。
楚楚的容貌不说倾国倾城,却也是万里挑一的存在,毫不夸张的说,她绝对是隐逸村第一美女。
有这样一个美女天天陪在身边,说不动心那肯定是假的。
“你们还听不听了?”楚楚恼怒道。
三人连忙点头。
楚楚继续道:“我不同意这桩婚事,跟我爹大吵了一架后,就从家里跑了出去,然后就在庐州城认识了你们。
上次,我回来陪我爹过中秋,结果没想到他又跟我旧事重提。
我本来不想跟他吵架的,可这毕竟是我的终身大事啊!”
“没错。”
包拯大点其头,一本正经道:“怎么可以随便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呢,你说对吧,阿诚?”
说到最后,他忽然将话茬儿甩给了任以诚。
“当然。”
任以诚随口道:“都大宋朝了,时代在进步,我们应该提倡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坚决反对包办婚姻。”
“任大哥,你干嘛这么激动?”
展昭看着任以诚,脸上露出了揶揄的笑容。
“喂喂喂”
楚楚连拍了几下桌子,白了三人一眼,接着道:“爹是怎么也不听我的,还把我给关了起来。
再后来,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三天之后,卓七叔在树林里被人杀了。
不但如此,他还被凶手把左肩给砍了下去,同时,我爹也跟着失踪了。
现在,村里的人都怀疑是我爹杀了卓七叔,然后畏罪潜逃了。”
“难怪刚才进村的时候,那些村民对你的态度那么不友好。”包拯恍然道。
楚楚忸怩道:“所以我千方百计的把你们骗过来,就是想让你们帮我查清楚这件事,还我爹一个清白。”
展昭道:“可是,包大哥还要上京赶考啊。”
楚楚惭愧道:“我知道我这么做有些自私,但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不碍事的。”
包拯宽慰道:“大家都是好朋友,更何况人命关天,就算这科赶不上,还有下一科,我还年轻,不着急。”
任以诚拍了拍楚楚的肩膀,温声道:“别担心,如果短时间内查不出来的话,那到时就让包拯先去京城考试,我留下来陪你继续找。”
“谢谢你们。”楚楚感激道。
。。。。。。。。。
晚饭过后。
众人再次围坐在了一起,只是这次多了一个龙秋燕。
“楚楚姐姐,你放心好了,有我龙秋燕在,不出三天,保证帮你找到你爹。”
“那就有劳你了。”
楚楚微微一笑,心中却是默默摇头,完全没把她的话当作一回事。
展昭撇了撇嘴,道:“口气这么大,小心牛皮吹破了。”
“小光头,你懂什么?”
龙秋燕双手叉腰,娇蛮道:“你知不知道,京城十大命案有七件都是我破的。”
展昭摇头。
龙秋燕得意道:“那是你孤陋寡闻,想当初”
就在两人斗嘴不休的时候,一旁的任以诚却在默默的思考着,这次的局要怎么破。
和前两个案子一样,这次的凶手同样有着自己的苦衷。
但不同的是,任以诚觉得这次的几个受害人并不该死。
“好了,秋燕展昭你们不要再吵了。”楚楚打断了两人。
包拯问道:“楚楚,关于你爹的事情,还有没别的什么线索?”
楚楚想了想,道:“不如我带你们去我爹的书房看看好了,正好我也有件东西要给任大少爷。”
任以诚闻言,不禁有些诧异。
随后,四人跟着楚楚来到了他爹的书房中。
楚楚打开了一个书柜,从里边拿出了一个一尺见方的盒子,递给了任以诚。
“这里面是什么?”任以诚问道。
楚楚道:“你不是要铸造兵器吗,这就是我上次跟你提到过的金刚砂。”
任以诚将盒子推了回去,笑道:“无功不受禄,还是等我帮你把伯父找到再说吧。
更何况,这东西珍贵异常,你就这么擅自做主,到时候怎么跟伯父交代?”
楚楚正要说话,却忽听屋中陡然响起了一阵机括运转的声音。
两人转头看去,发现展昭的面前竟打开了一道暗门,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柄华丽的长剑。
只是这剑并没有剑身,剑柄之下是一条细长的钢丝,从剑鞘中被拉了出来,显然正是这暗门的机关。
“哈哈,有暗道就肯定有秘密。”龙秋燕说着,便要进去一探究竟。
展昭急忙拽住了她,道:“你不要命啦?这种暗道里面肯定会有机关的。”
“楚楚,这个暗道是通向哪里的?”包拯问道。
楚楚摇了摇头,疑惑道:“我从来都不知道,爹的书房里竟然还有暗道。”
“进去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说着,任以诚拿起烛台,迈步走进了暗门。
“喂,你小心点儿。”楚楚连忙跟了上去。
龙秋燕见状,抬手拍了展昭一下。
“小光头,你为什么只拦着我,不拦着他?”
“因为你跟他,完全没有可比性。”
展昭嘿嘿一笑,也不等她再开口,便也跟了进去。
“哎呀,小光头,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了”
密道又深又长。
五人在连拐了四五个弯之后,才终于看到了密道尽头的密室。
密室的面积并不大,里面除了摆着几口陈旧的木箱和一个立柜以外,并没有别的东西。
“咦?”
楚楚突然在一口木箱上,看到了一个紫檀木盒。
“原来它在这里。”
“怎么了?”任以诚问道。
楚楚道:“我爹好像非常重视这个盒子,从来不让别人碰。
我记得有一次,二娘因为无意中打开了这个盒子,直接被爹给骂哭了。
而自那次以后,我就也再没有见过这个盒子。”
“神神秘秘的,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宝贝。”
龙秋燕一脸好奇之色,伸手就要将木盒打开,却被任以诚给拦了下来。
“别人家的东西,还是不要乱看的好。”
他说话的同时,还给楚楚打了个眼色。
楚楚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选择了相信他,将盒子收了起来。
龙秋燕见状,不满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任以诚轻笑道:“既然没什么了不起的,那就不要看了。”
他知道眼前这个龙秋燕其实是庞太师的女儿,庞飞燕。
那盒子里装的,则是记载着狸猫换太子真相的黄布。
庞飞燕深得当今皇帝的宠爱,经常出入皇宫,一旦被她看到这块源自皇宫的黄布,难保不会搞出什么祸端来。
说起来,那个六子也是倒霉。
刚一出生就成为了权利的牺牲品,虽然有当皇帝的命,却没有当皇帝的运。
最后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当今皇帝十分大方的饶了他一命,但他究竟是死是活,却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而就在任以诚暗自思忖的时候,一道惊呼声突然传入了他的耳中。
“嘶!”
他抬眼看去,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对面的立柜中赫然正立着一具无头干尸。
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但冷不防看到之后,还是忍不住心里一紧。
犹记得当年,电视剧演到这一段的时候,他是捂着眼睛看的。
而包拯此时就躺在干尸的脚下,不省人事,手里还握着原本挂在立柜上的帘子。
“唉!”
任以诚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摇头道:“看来就算是学了武功,他是本质也还是个文弱书生,一点儿长进都没有。”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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