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呼——”
任以诚深吸了一口气,强定心神,催动功力,运行周天。
真气流转全身百脉,最终汇入任脉沿路下行,直至小腹脐下四寸处的一处穴道时,忽感其中气血异常,错愕一瞬,他随即恍然大悟。
啪的一声。
任以诚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写满了‘懊恼’二字。
她做了这么久的心里建设,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却忘记了女人还有天葵这回事。
当初,她的身体被朱无视那最含怒一招破坏的太过严重,这也就导致了她在蜕变之时,被改造的很彻底。
任以诚摇了摇头,无奈一叹。
她曾经标榜自己博学多才,世上几乎没什么事情能难得住他。
现在好了。
可以把‘几乎’这俩字拿走了,是真真正正,名副其实的什么都会了。
唉!
每个月一次的大出血,一次七天,想想都觉得可怕!
任以诚不由心生感慨,难怪武林之中,成为绝世高手的女人要比男人少很多。
习武者的内家功夫,也就是所谓的炼精化气。
而人身之精华则是源自日常所食五谷,蕴生于气血之中,女子一旦天葵期至,便会使得自身气血大量流失。
如此一来,内功修为自然无法快速精进。
“所以,古时候的女人们,到底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任以诚满心迷茫,身为一个大老爷们,谁会闲得没事研究这种事情呢。
以前看过的那些电视剧和里,好像全都刻意避开了这个问题。
那些快意江湖的女侠们,到处扶危济困,惩奸除恶的时候,似乎从来都不用担心自己天葵来了该怎么办。
就比如黄蓉。
离家出走后,化妆成一个小叫花子,从东海桃花岛一路走到了张家口,最后遇到了郭靖。
这路程中所花费的时间,绝对不可能少于一个月。
她认识郭靖的时候大概十四五岁左右,应该也不存在什么年龄不到的问题……
心潮翻涌,千思百转。
任以诚的眉头,不自觉已挤在了一起。
身体有漏,势必会影响日后的武功进展,这是必须要解决的问题,不然会很麻烦。
她苦思冥想,眼下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脑海中绝命司那渊博如海的记忆传承。
白比丘是罪魁祸首,任以诚便重点搜寻了她的那一部分记忆。
找来找去,任以诚突然被一段文字吸引了注意力。
“女体属坤,其质为阴,以血为本,阳从上升,炁纳乳溪,神凝金室,性定觉海,意注丹宫,归一惟观……”
寥寥百余字的心法口诀,任以诚仔细参悟了一番后,发现这却是一篇采阴补阳的诀窍。
其旨在采自身之阴,以补己身之阳,阴为神与血,阳为精与气。
而这,正是他所需要的东西。
有此收获,让任以诚不禁心中大喜,眉头尽展。
只待潮信来临,她便可依法修炼,从而在根源上解决问题。
七天后。
入夜时分。
任以诚寻了块平整的山石,面向明月,盘膝而坐,闭目运功。
令自身心息相依,神气相抱,凝聚先天之炁,由胎宫血海之中,上升至胸部‘乳中穴’,自此而出,化行周身。
如此往复循环,运气融炼,直至翌日清晨,朝阳初升之时,她终于成功将无尽血海炼阴反阳,化为磅礴元气,反哺自身。
一时间,任以诚只觉周身精气充盈,真阳旺盛,神清气爽,细感之下,功力竟是略有精进。
同时,她的身体也随之发生变化,肌肤嫩若凝脂,脸色莹如冠玉,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神采照人。
任以诚缓缓睁开双眼,心头大患,一朝得解,不由胸怀舒畅。
就见她猛地长身而起,口中发出一声清亮长啸,嘹若凤鸣九天,响遏行云。
她气如长河,啸声连绵回荡不绝,久久方才停歇。
“嗯?”
任以诚正欲离开,却忽地脚步一顿,耳中听到岸边的方向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她转身看去,只见有两男两女正从远处急奔而来,想来是被刚才的啸声吸引所至。
远远望去,四人的年纪相仿,约么二十岁上下的样子。
唰的一下,人影闪动。
也不见任以诚如何作势,身子只微微一晃,眨眼间,便已掠过十余丈的距离,来到了那四人的面前。
四人一惊,急忙停住脚步。
“娘嘞,好快的轻功!”其中一名男子忍不住惊叹出声。
另一名男子闻言,大点其头,深表赞同。
这两人一个生得方面大耳,目光深邃灵动,身材轮廓充满强悍气息。
另一个则是鼻梁高挺,额角宽阔,双目长而精灵,脸上带着阳光的笑意,皆是长相不俗。
那两名女子亦是美貌不凡,一者身材修长玲珑,眉目如画,英姿过人,一者明眸皓齿,眸似星辰,皆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
两女各自随身带着兵器,一人持剑,一人佩刀。
任以诚笑道:“看来倒霉的不只我一个人,四位,幸会了。”
持剑女子拱手行礼,微笑道:“原来同是天涯沦落人,小女子李秀宁,见过姑娘。”
佩刀女子跟着说道:“宋玉致见过姑娘。”
任以诚目光一闪,问道:“看两位气质不凡,身上隐隐透着贵气,可是太原李家和岭南宋家之人?”
两女点头道:“正是。”
任以诚不动神色,目光转向了那两名男子,心中已有猜测,不动神色的问道:“这两位兄弟是?”
“在下寇仲。”那方面大耳之人说完,又拍着身旁男子的肩膀,介绍道:“这我的好兄弟,徐子陵。”
徐子陵拱手道:“姑娘,有礼了。”
听到两人的名字,任以诚心中再无怀疑,眼前之人赫然正是传说中的大唐双龙。
李秀宁道:“听刚才的啸声就知道姑娘武功卓绝,想来也是名震一方的高手,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任以诚道:“我叫亻……温凰,温暖的温,凤凰的凰。”
‘任以诚’这三个字儿,听起来实在不像个男人的名字,还是等什么时候身体恢复了,再改回来吧。
李秀宁怔了怔。
她为了帮李家搜罗高手人才,常年行走江湖,她十分确定,自己从来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转头看向宋玉致,发现对方也是一辆茫然。
温凰笑道:“不用想了,我少涉江湖,故而并不出名,各位没听说过,也是正常。”
“温姑娘,请问你到这岛上多久了?”徐子陵突然问道。
温凰道:“已近月余。”
闻听此言,徐子陵和寇仲同时神色一震。
寇仲连忙追问道:“那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身穿高丽服饰,长得很漂亮,二十多岁的女人?”
温凰摇头道:“我上岛之后,唯一看到的人就只有你们四个。”
两人闻言,登时又神色一黯。
寇仲沮丧道:“陵少,你说娘她是不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徐子陵颓然道:“我不知道,大海茫茫,我真的不知道。”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