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叔叔,我啥都没做,我是无辜的……”
陈枫苍白的辩解,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由于紧张,他说话都带着颤音。
警察见他的样子,觉得这样的怂蛋好像也不是杀人犯,对他说道:“你别紧张,我们啊,就是了解一下情况,谁也没说你不是无辜的。”
陈枫听了这话,心里还是忍不住害怕,他又说:“一定还我清白啊,如果宽大处理,我一定重新做人!”
语无伦次的他脑子完全乱掉了,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明明啥都没做,却主动要求宽大处理了……
陈枫这个铁憨憨的样子让警察憋不住笑了。警察强忍笑意,说道:“宽不宽大啊,我说了也不算,还是得以事实为依据。”
陈枫:“事实就是——我绝对是个良民!我向灯泡发誓!”
警察:“这黑灯瞎火的,哪来的灯泡。我们这监控画面显示啊,有一个人曾经在案发时间出现在太平间里,人也是在太平间死的。”
陈枫一听,觉得玩完了……那个人不就是他吗!
警察取出手提电脑,打开一段视频给陈枫看。
陈枫突然慌了,如果是他的录像,要怎么解释抱着一具女尸往太平间冲,出来以后不知道多久,里面死了人……
但凡是个人都会做出一眼的推理吧,何况是经验老道的警察。
陈枫心虚地问警察:“额,警察叔叔,这里面有我吗?”
警察看了陈枫一眼,冷冷地说:“这得问您啊!”
调出录像,陈枫一看,紧绷的心放松了一点点。
屏幕上的录像全是雪花,根本看不清楚,分辨不出画面。
陈枫问道:“这啥也没有啊?您让我看什么呢?”
警察点点屏幕,说道:“别急啊,咱们继续看。”
陈枫:“哦……”说继续看,后面应该还有猛料……
过了一会,画面果然出现了,一点点清晰。昏暗的走廊,寒气森森的大铁门。突然门开了!一个从门里出来,鬼鬼祟祟,看这造型谁也不会认为是好人。
这人就是陈枫。
陈枫记得,出门鬼鬼祟祟是为了不被老李发现,那时他肯定活着,呼噜声震天响。
现在百口莫辩了,谁都会觉得他是凶手!!!
警察严肃地说:“原本呢,你是第一嫌疑人,我们都打算签发通缉令了。可是现场只有你的脚印,没有找到指纹,老李身上也没伤口。我们没有任何证据,不能够逮捕或拘留你。”
陈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沉思,沉默,尽量不说错话。
法医还在现场忙碌,搜集证物。陈枫眼睁睁看法医把半杯水装起来取样,杯子被放入塑料袋内。
警察:“希望您描述一下,进去干什么?以及出来时候,这种状态……”
陈枫知道,决不能说太平间女尸诈尸了。这样的理由一定会被抓走的,不是当作嫌犯,而是当作精神病。
警察严阵以待,准备一问到底,陈枫随口扯谎,章口就莱。
他表情老实,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假装如实以对,说道:“我东西落在这里了,进去找一下而已。”
警察:“说一下,什么东西?”
陈枫:“额,手机……我的手机……”
警察:“那你找到了吗?”
陈枫神情自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其实一直在我的大衣口袋里面,当时没注意,以为丢了。后来才发现,白折腾了一趟。”
警察:“你在时候太平间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陈枫:“也没发生啥啊……”
警察不给陈枫任何反应时间,忙问道:“老李当时什么情况!活着还是死了!”
陈枫也丝毫不含糊地回答:“他还活着,还打呼噜呢!”
警察:“那你干嘛鬼鬼祟祟的?”
陈枫:“我怕打扰老李睡觉啊……”
警察:“你后来去了哪里?”
陈枫:“在医院待了一会。”
警察:“然后呢?”
陈枫:“去坐地铁……找朋友玩……”
警察:“也就是说你出来以后,再也没进过太平间了?!”
陈枫:“是的……我就进去一趟。”
陈枫可以感觉到,其实警察对他完全不信任……
又经过了一系列的盘问,陈枫也编出了一系列的貌似合理的理由。
警察见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问了。
……
警察转身后,带起一阵风来。太平间里的风迎面吹过,拂过陈枫的脸颊。
陈枫对温度很敏感,似乎太平间没有之前那么热了!明明制冷机没有修好……到底是怎么回事?
……
了解完现场的情况下,警察又回来了。
陈枫忙上去辩解说:“别抓我,警察叔叔,真的不是我,我真是好人啊!”
警察说道:“你也别那么紧张,我们尚未发现死亡原因,他身上没有伤,没有任何证据指向是你,还不能说你犯罪,你只是嫌疑人。”
陈枫一听嫌疑人这个词,心里特别不舒服,他说:“我没有嫌疑啊,您不是说没有伤吗?”
警察:“你有没有嫌疑要靠证据和法律,你说了不算!”
陈枫一听这话,心里非常酸涩,惹上人命官司感觉真的不好。
……
警察说道:“希望你随时可以手机畅通,这几天我们随时可能对你传唤。如果你逃逸或者失踪,你应该知道后果。”
陈枫嘴上应承,点头哈腰,心里却想:我连这一天都出不去,还要什么传唤啊……
审问结束,警察收队,现场依然封锁。
医院的角落只留下一个郁闷的陈枫,活了这么久,居然被人当成嫌犯了,做人难,做老实人更难……
陈枫又想起老李,这个老头到底是怎么死的,几小时之内只有他自己进过太平间,到底是谁行凶?总不能真的是尸体吧!作案动机又是什么?谁会去杀一个老年痴呆的守门大爷?
那半杯水还没化验,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究竟是不是投毒?
陈枫想到,如果他是睡醒喝水,这样更没办法洗脱嫌疑,警察一定会怀疑他下毒的!
可从尸体的样子来看,老李不像是被毒死的……
陈枫向太平间望去,他抱进来的那具尸体,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警察根本不会怀疑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