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师要去酒吧,其实对于这个提议,陈枫本能地抵触。被小圆和小甯支配的恐惧犹在心头,酒吧这种地方让他心有余悸。
可郝仁师态度很坚决,似乎也只能这样了,但愿他可以靠谱一次。
不一会,两人来到酒吧。郝仁师所选的这家酒吧明显比董义选的正常多了。
这是一家清吧,没有disco和热舞女郎,背景音乐多以轻音乐为主,和你聊天的男女也没有行为出格,举止不雅的。
陈枫还算满意,这才是人待的地方嘛!
找了一个角落的座位坐下,郝仁师取了几瓶酒和一个大杯子。
陈枫纳闷:这是要干嘛?该不会是要把我灌醉,然后告诉我一醉解千愁,坦然赴死吧……
郝仁师给陈枫递过去两瓶酒:“快点,帮忙打开。”
陈枫:“能透露一下,这是要干嘛?”
郝仁师一边开一瓶香槟,一边说道:“救你的命啊!”
陈枫:“……”
老子信了你的邪……虽然将信将疑,可陈枫还是老老实实地开酒。现在除了相信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
何况死马还是无限死亡的……
前后一共开了七瓶酒,每瓶取一点倒入扎啤杯中。
倒完之后,恰好满满一扎。
郝仁师:“如果你成功的活下来了,记得买单。”
话说这七瓶酒都价值不菲,开完了陈枫还有点心疼。
陈枫吊丝本质暴露无遗,他问道:“额,这些酒好像都是钓凯子用的名贵酒……”
郝仁师满脸不屑:“老弟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忌钱?”
陈枫:“也对,要是真的能活,多少钱我都认!”
郝仁师:“准备好了吗?”
陈枫:“好了!说吧,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郝仁师伸手,对陈枫说:“把硬币给我!”
陈枫把铜币递给郝仁师,紧张地等待着,难道这家伙还会做法吗?
郝仁师左手接过硬币,右手端起扎啤杯。
还没等陈枫反应过来,郝仁师把酒杯狠狠地一甩,玻璃桌面上洒了一桌子酒水。
“你疯了?这是干嘛?”
酒吧里其他的客人也不大明白此举何意,不知道的还以为吵起来互相泼酒呢。
郝仁师话不多说,趁着酒没有扩散,没有铺开的瞬间,将铜币狠狠地定在桌子中央!
“叮!”
随着清脆的响声,奇迹发生了!
陈枫看到桌上的酒瞬间改变了状态,即将流向桌沿的酒停止了流动,像踩了刹车一样停留在原处,渐渐围绕着硬币围成一个圆环。
随后,一部分酒水从圆环处流出到园内,形成了蛇盘柱的状态。
郝仁师忙抬起手,严肃地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陈枫如实复述:“和硬币图案一样,酒在规则的运动!”
郝仁师好像看不见陈枫眼中的画面,他又问:“能看见铜币吗?”
陈枫:“能看到!就在中央,被酒水覆盖着!”
郝仁师:“很好,把你的双手放在铜币上。”
陈枫照做,当双手触碰到酒水中,并且向下摸铜币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铜币明明看得到,可却摸不到!
“我看得到,但是摸不到!铜币似乎只是一个影子!”
郝仁师:“很好,双手保持不动,闭上眼睛。”
陈枫双手按在原处,闭上眼睛,脑中乱作一团。
郝仁师:“想象一切都已经不存在了。你只是宇宙中孤独的尘埃,你遁入虚无,渐渐消失……”
“渐渐消失……”
“渐渐消失……”
“渐渐消失……”
……
陈枫的意识越来越微弱,在这种类似催眠的仪式中,他陷入一种深度休眠状态。
……
蓝天,白云,青山,绿水,鸟鸣,虫叫,小溪,花朵……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陈枫身处明媚的阳光下,在青山环绕,水声潺潺的美景中孤独地站着……
这是哪里?我在干嘛?我为何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
……
陈枫搞不清楚状况,只是隐约觉得眼前的景致十分熟悉。
难道来过这里吗?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皆藏情义,这里发生过什么故事?
就在陈枫拼命回忆的时候,远处传来银铃一般的声音:“陈枫小笨蛋,你要去哪啊?”
陈枫回头望去,这声音为何这么熟悉?
当他看到呼喊之人时,激动的差一点就晕了过去。
一个比他的生命更重要的人,一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孩。
陶叶,好久不见……
当陶叶出现在面前的一刻,陈枫找不到任何词汇去形容此刻的心情。文字的描述总是显得苍白无力。
这是梦吗?
一定是的,只有梦才会这么美好……
她还是大学时候青春无邪的模样,一颦一笑尽显俏皮可爱。
陈枫紧紧地抱住了陶叶,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
陶叶突然被熊抱,先是震惊,然后就是一阵喘不上气的窒息感。
实在抱的太紧了,陈枫有力的双臂像两条锁链,绑住了纤弱苗条的陶叶。
陶叶只能猛拍陈枫的后背表示抗议。
被打疼了,陈枫才松开,但两只手依然搂着陶叶的蜂腰。
陈枫痴痴地看她美丽的面庞,白皙的皮肤,红润脸颊。她的长相只能用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来形容,这或许是对一个女孩最高的评价了。美得恰到好处,美得让人舒服。
“如果这是一场梦,我宁愿永远不醒过来。”
就在他痴迷于陶叶的姿容时,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他脸上。
陶叶的小手狠狠地扇过去,把陈枫从幻想世界里打回现实。
也正是疼痛感提醒了他,这不是梦!
难道?这是真的?
……
羞红脸的陶叶呼吸急促,挣脱了陈枫后,她又开口了,熟悉的声音,无法比拟的天籁。
“你突然发什么神经!怎么动手动脚的!”
陈枫突然就懵了,虽然是一句呵斥,可是却那么可爱。听到她的声音,热泪止不住地奔流。
沉默的看着陶叶,默默凝视,半天没有说话。
活了二十八岁,今天才明白什么叫“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