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放到往常,陈枫可能就对这群记者破口大骂了。
可刚刚背着一个姑娘,在极度紧张且缺氧的状态下跑了这么多层楼,早已经筋疲力竭,几乎虚脱。
“拍吧……拍吧……你们这群家伙就有一个好,有点什么风吹草动,跑得比谁都快!”
……
陆辛禾依偎在陈枫的怀里,越贴越紧,逐渐的,陈枫几乎可以清楚感受到她的体温。
他很想推开陆辛禾,因为他预想到,明天的新闻和贴吧里又会贴满两个人暧昧的图片。
这一张张图片会成为一把把刀子,切割他和陶叶之间的纽带。
天啊……救救我吧……
……
伴随着消防车警笛长鸣,训练有素的消防队员赶来救灾,警车紧随其后,平静的校园笼上紧张的气氛。
“陈枫你看,烟怎么越来越小了?”
陆辛禾用手指着行政楼,那间冒烟的屋子确实情况逐渐好转,黑烟变成了白烟,并且有逐渐消散的趋势。
陈枫纳闷,还要这样的幸事?谁能想到消防云梯还没升,高压水枪还没用,火自己灭了……
看来消防队员和警察叔叔注定是白忙一趟了。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陈枫密切注视着行政楼,直觉告诉他,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突然,一个惊慌失措的女人从楼内跑出来。
只见她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头发蓬乱的像鸡窝,一边奔跑一边呼救,大喊财会室着火了。
“这不是杨教授的老婆吗?”
陆辛禾一眼就把她认出来了。
陈枫听到杨教授,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又是倒霉催的杨教授,这一家子都不让人省心……
陈枫问道:“杨叫兽的老婆怎么会在行政楼里?”
陆辛禾回答说:“你不知道吗?他老婆是财会室的刘会计啊。”
“会计?那财会室着火没烧到她也是万幸了。”
话是这么说,可陈枫隐约觉得有点蹊跷,事出反常必有妖!
“辛禾,你在这里休息,我过去看看。”
“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休息的差不多了。”
陆辛禾坚持一起过去,陈枫也没有阻拦。
二人突破围观的人群,来到前排,只见两名警察正在安抚逃生者情绪,他们此刻刚好在刘会计身边,一边安慰她,提供水和毛巾,一边询问火灾情况。
陈枫向前走了几步,想要一探究竟,这时候却听到身边一个高个子同学说:“这行政楼怕是闹了鬼,真TM邪门!”
听他这么说,陈枫来了兴致,忙问:“同学,你说这楼邪门,是怎么回事啊?”
高个子同学娓娓道来:“你还不知道啊,据说这个行政楼风水不好,有脏东西,从建成的第一天就没消停过,总是出些奇怪的事情!”
“哦?能不能说说出过什么事呢?”
“我就不说远的,前一阵子就在这座楼,有个女生跳楼了,据说死相极惨,死不瞑目啊……今天这火怕是冤魂来索命的哦……”
“这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当然没几个人知道了,学校怕影响不好,就封锁消息了,你懂的。”
陈枫低下头,默默沉思,又是一条人命啊!
高个同学也颇为唏嘘:“可怜啊,据说死的那个女孩,是个身高170的大美女。真不理解,有什么想不开的。现在这世道,美女多吃的开啊……”
陈枫:“确实有点不正常,这么好的条件,该不会是为情所困吧……”
高个同学接下来喋喋不休地控诉女性特权,陈枫懒得去听。
一旁听了这番话的陆辛禾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苍白的面颊几乎没有血色,她缩在陈枫的怀里,再次紧紧地抱住了他。
“是不是那个家伙直男癌言论惹你不高兴了?”
“没,我只是,只是有点累……”
陈枫实在没办法拒绝这样一个虚弱的女孩,刚刚受到了惊吓,惊魂未定,小鸟依人的样子让人心疼。
过了一会,领导们慢慢赶了过来,当然也包括烦人的杨教授。
原来领导们不是早退就是没到,恰好躲过了火灾。
陈枫暗笑:还好你们没来,要不然真成了炮打司令部,火烧连营,领导班子一网打尽了。
装成楼内办公人员的样子,陈枫大胆向前走,他想听听,刘会计到底说了什么。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死里逃生的刘会计正在向警察哭诉:
“我早就说了,这破楼年久失修!可是这帮老家伙心疼那一点钱,就是不批准重建,这下好了吧!我差点把命搭上,账本全都烧没了……”
她哭的声泪俱下,让人动容,控诉了一番学校,说的自己简直比黄莲还苦,比窦娥还冤。
杨教授忙过来安慰老婆,警察也劝她冷静。
警察问到:“请问您能描述一下,您说的年久失修是指?”
刘会计继续哭诉:“我早就发现,室内的电线总是发热,甚至有一回爆出了火花!我恰好去打水,准备拖地,就这么一小会儿,居然失火了!还好我把水倒了上去,这才扑灭了火,要不然这栋楼都烧没了!”
警察:“你能确定是电线的问题吗?”
刘会计:“百分百!我又不吸烟,财会室也从来不准别人吸烟!我救火的时候,还闻到了电线胶皮烧焦的味道!”
警察点点头:“这么说倒真是电线老化导致的火灾了。”
说完,她的眼泪又扑簌簌地掉了下来。警察也劝她别哭了,她及时扑灭了大火,至少没有人员伤亡,也算做了好事,实属万幸。
所有人都忙着看她哭闹了,注意力都被她吸引了,现场乱作一团。
陈枫听到了她说的话,只觉得这女人可怕。论演技,只有青霞曼玉能与之抗衡,还得是她发挥失常,青霞曼玉超水平发挥。
敏锐的陈枫知道事情不对劲,他推开人群,跑到警察身边,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刘会计,大喝一声:
“你在说谎!”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警察,杨教授,刘会计,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陈枫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