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上离张。
张麟默念了几遍,似乎有些明白了,上应该是指皇上,张应该是他自己。有人想要离间他们,传达命令的人应该在宫外,而受命离间之人必然在皇宫之中。
还加了务必两个字,说明要不择手段,一定要成功!
谁要离间皇上与我呢?
这鸽子的信是带给谁的?
是蛇灵吗?
莫非在皇宫之中还有蛇灵未撤离之奸细?
内卫和羽林卫经过整肃,应该没有奸细。那么奸细出在哪里呢?
千牛卫没有整肃过,宫里的内侍、宫女和女官没有整肃过,藏奸细的地方实在多了去了!
想到这里,张麟觉得可怕至极!
他现在所有的权利、地位和财富都来自皇上,一旦皇上与他的关系被离间,那么他就混到头了。
如果信上的指令是蛇灵发的,那么蛇灵也太狠毒了一些。
一直搞刺杀的蛇灵,撤出内卫之后,是不是换了一种手段对付我?
离间计比刺杀更可怕!
想想历史上,有多少英雄豪杰死于或者败于敌方的离间之计。
“有人想要离间皇上和你?谁要这样做?简直太坏了!”秋霜的心灵非常聪慧,略微思索片刻,也想明白了。上和张分明就是指皇上和张麟!
“我猜是蛇灵。而受命之人必然在宫中。”张麟皱眉说道。
“宫中还有蛇灵余孽?”秋霜诧异道。据她所知,内卫和羽林卫都经过整饬,蛇灵叛逆逃的逃,抓的抓了,宫中竟然还有蛇灵,那也太可怕了一点。
“要是这鸽子还能飞,应该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受信之人。”张麟若有所思地望着天空,在脑子中回放鸽子飞翔的路径和方向,鸽子是从西南向飞来,降落之地显然不是尚工局,而是从高空穿过尚工局,所去的方向应是东北方位,那里有一大群宫殿,萃阳宫,正阳宫,控鹤监等等,就在那个方向。
“可是鸽子飞不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死掉。”秋霜满心遗憾地说。
“算了,随他去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张麟叹了一口气,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现在他跟武则天的关系很铁,一般的人是无法离间他们的,一般的离间方法也是难以奏效的。不知他们会使用什么样的离间之法?
此时此刻,张麟明明知道有人打算搞他,可是却不知道搞他的人是谁,也不知道搞他的方式是哪一种!那种急切而烦躁的心情,难以用语言表达。
“放心,我会尽我所能把这鸽子救好!要是这鸽子好了,便可以找得到它送信的地址,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准备害你的人!”秋霜语气激动地说。
“你会救鸽子?”张麟诧异道。
“我不会,但是我有几个朋友,他们说不定会有办法的。”秋霜嫣然一笑道。
“要是能将鸽子救好,那倒是一件大好事!”张麟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其后张麟又将袖弩装于手臂上,由于他一只手受伤尚未痊愈,只能让秋霜帮忙揿按机括。他自已也可以按,只是姿势有失美观。
“啪~”一支如同钉子一般大小的小箭从袖弩里飞射而出,在空气中划出了一条浅黄色的线,落在三十步之外的地上。
袖弩虽然使用了同连弩一样的合金材料和同样的缠铜丝犀牛筋,但是由于体量太小,射程无法跟体型庞大的连弩比拟,三十步是它的极限。不过这对于以防身为主的张麟来说,已经足够。
“啪~啪~啪~”
在张麟的授意之下,秋霜接连不断地揿按机括,如同天女散花一样,三十几支小箭射向了同一个地方,使得那地上形成了如同刺猬一般的存在!
由于袖箭很小,因此,袖弩的弩槽可同时装三十八支小箭,连发的速度比连弩更胜一筹。
“你太厉害了!”秋霜除了震惊就是佩服,除了说这话,已经不知说什么话好了!当然她最想的说的,我爱死你了!可是这话说出来就得死!因为她已经知晓,张麟已经百分百是皇上的人,她人染指不得。她要是想染指的话,那就正好中了隐藏在暗处之人的离间之计,甚至还省得他们动手。
张麟回到室内,以铜铁煮液浇铸了三百支小箭,用以日常对付小贼。之前用合金浇铸的三十八支小箭,都含着金银,颇为贵重,他要留着,以后用以射王!
有了袖弩和连弩在身,张麟的心里平添了无数底气。哪怕碰到虎敬晖,他也不惧怕。试问,现在还有几个人能威胁到他?拥有连弩和袖弩的他,不去威胁别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秋霜,我有袖弩的事,请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张麟煞有介事地叮嘱道。之所以这样交待,是因为袖弩在某种程度上说,属于暗器。至于连弩,体型太大,要保密是不可能的,除非不拿出来,让人看到也无妨,至少可以起到震慑作用。
“我明白!”秋霜微笑允诺。
其后,张麟又做了几只能够自由开合的铁爪,连接一根几十丈的铜丝,当百链飞爪用,用以逃命。有这东西,他虽然不会轻功,也可以做到飞檐走壁,来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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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德相府。
接连不断有大臣被杀被捕,使得那些约好称病不朝的官员心中惶恐不已,不约而同再次聚集于李昭德的相府,肯请李昭德出面,制止皇上的狂暴杀戮和肆意抓人。
李昭德再次挺着虚弱的身子骨,出面接见这些以他马首是瞻的臣僚。经过一两天的休养,他的气色好多了,不过仍是相当虚弱。
“阁老,你老必须得向皇上进谏啊,像这样搞下去是不行的,朝廷人心惶惶,社稷将会失稳!”有人危言耸听地说。
“各位同僚,不必过虑。近日所抓之人,我已知晓。此等人食君之禄,任君之权,却监守自盗,贪墨朝廷救济灾民的粮款,败坏朝纲,死有余辜。”
李昭德面无表情,轻描淡写地说道。
“下官却觉得,这可能是因为我们集体称病不朝,引起皇上震怒,所以才有这次抓捕!皇上这是杀鸡儆猴!”一位官员若有所思道。
“称病不朝,就抓人,这也太可怕了吧!人非草木沙石,谁能保证一辈子不生病?”另外一位官员当即抗声提出反驳。
“这不是理由!没有这样的理由!”
“那是什么理由呢?”
“我觉得,唯一的理由就是皇上不高兴了。”
“皇上为啥不高兴?”
“还不是因为在皇上病重期间,有人意图不轨!”
听了这话,李昭德眼中闪过一抹精芒,朝那位心口乱说的官员射了过,吓得后者一哆嗦,赶紧闭嘴收声。
“下官听说,执行这次抓捕行动的是东厂。”有人忽然提醒道。
“东厂,没听说过,是什么衙门?”
“东厂就是原来的内卫。据说,原内卫大阁领肖清芳是叛逆组织蛇灵的总蛇首,率二百多内卫成员叛出了神都,皇上震怒,一气之下将内卫改成了东厂!如今的东厂幕后操纵者是一位后宫面首。”
“什么,后宫面首操纵东厂,这是后宫干政的节奏!”有人听了,声音激昂地说道。
“东厂掌握着所有朝臣的隐私,现在当官的,哪个手上真的干净呢,他们要抓,也是一抓一个准啊!”有人语气沉重地说道。
“阁老,明天还要不要去上朝呢?”有人害怕了,弱弱地提问。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本阁无干。”李昭德语气平淡地道,好像对这事毫不介意,实际上,却将那人的名字记在心里。
众人忧心忡忡,杂议纷纷,在没有取得共识的情况下,陆续告辞离去,有人已经暗中决定,明日说什么也要去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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