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熊谷搭建着几所非常简陋的房子,但是房子里空空如也,一袋粮食都没有,一个鬼影也不见!
从地上可以看见纵横交错的车辙印,乱七八糟的脚迹,以及稀稀拉拉散落的米粒。
很显然,藏于这里的粮食被抢先运走了!而黄胜彦他们则循着车辙印去追踪了。
“追!”
张麟一挥手,带领所有人,沿着车辙向山里继续深入。
约莫前行了四五里,便出了大山,山脚下是一条宽阔的河流,河水汤汤,向东奔腾,正是水从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停息的黄河!
“胜彦他们呢?”张麟抬眼眺望黄河上下,不见一个人影,也不见一条船。
“估计是沿着河边去追踪运粮贼了!”夜玉若有所思道。
“夜玉,你带一部分人往左,我带一部分往右,不管发现什么情况,一个时辰之后,咱们都到这儿回合!”张麟想了想,如此安排。因为左右两边的路上都有车辙印和脚印。
“好。。。吧!”夜玉似乎不忍与张麟分开,不过忌于有外人在场,她无法将自己的心思表达出来。
张麟高力士卢俊义,带了十几名东厂厂卫,转身踏上了右边的河边山路。
夜玉轻轻的咬了咬嘴唇,走上了左边的山路。
狄光远察觉到了夜玉的情绪变化,他心里波涛汹涌,她连与张麟片刻的分开都表现得如此艰难,看来他们之间不仅仅是发生了故事那么简单。。。他暗自跺了跺脚,随着夜玉的身后跟了上去。
张麟等人沿着河边山路,逶迤前行,走了不到半里,发现前面的河边有一户人家,却没有人。
房子的四周堆放着巨量的树枝,这些树枝一看就知道是新砍的,似乎砍伐了几百棵大树,但是连一根树干都没有看到,真是奇怪!
莫非那些大树干都从黄河里漂走了?
房子的后门斜对黄河,河岸边有一个宽达五丈的斜坡,斜坡上湿漉漉的,有车船之辙印,看起来这儿是一处渡口,那些装载粮食的车,很有可能从这儿登船离开了。
那么胜彦又到哪儿去了呢?
“小的见过侯爷!”一位身穿飞鱼服的厂卫从山坡上的丛林了钻了出来,来到张麟面前,抱拳见礼。
“黄大人呢?”张麟问道。
“禀侯爷!黄大人扎了木筏,顺流而下,去追歹人了。他让小的留在这儿,等待东厂的兄弟,传递消息。结果就碰到侯爷!”那名厂卫恭声回答。
“你做的很好!”张麟点头赞许,然后带着弟兄回到河边的岔路口,等待夜玉。
过了不多久,夜玉等人也回来了,在那一边,她们发现了同样的场景:水岸人家,渡口,船印,以及大量树枝。可见往那一边追踪的兄弟,也做了同样的事情,伐木为船,顺流而下去追踪劫粮之贼。
“胜彦带了一百多人,应该不会吃亏!咱们还是打道回府,向皇上复命吧。”张麟目视黄河对面,若有所思地说。
“咱们不如也做几只木筏,顺流而下,从黄河入洛水,经水路进神都,这比走山路还要快捷好多!”夜玉眸光流转,含笑提议道。
“行啊!”张麟点头赞同。
众人一起出力,砍树为木,削皮为绳,很快便扎成三只大木筏,一只木筏装载十几人,顺着黄河向下游漂流,二十几里后转入洛水,又行三十几里,便从神都北面的壮丽无比的水门进入了神都,在洛水南的洛南码头登岸,一行人步入一条狭窄而繁华的街巷。
这条街,叫秋山街,宽不过一丈五,相当狭窄,跟宽三四丈的朱雀大街或者天街没法比。两边矗立着一两层的高度不一的青砖碧瓦房,各种店铺鳞次栉比。
这条秋山街长约两里,并非笔直一条,而是略微有些弯曲,两端连接着洛南码头和朱雀大街。
各种各样的行人打这儿经过,来来往往,摩肩接踵,又有许多摊贩还把摊位摆在路边,使劲地叫卖着各色各样的货品,使得这条本来就狭窄的街巷变得极为拥挤,极为喧闹,也相当繁华。
张麟等人从洛南码头登岸之后,要回皇宫或者东厂,都必须打秋山街经过。
到了秋山街,夜玉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如同兴奋的花蝴蝶,在这个摊位边停停,在那个摊位上看看,稍微喜欢一点的东西,便会买下,不但她手下的两名亲卫手里捧得满满的,甚至连狄光远高力士等人手中都捧了她所买的东西,诸如:花雨伞、绣花结、陶瓷娃娃、做工粗糙的首饰挂件、各种花型的绸缎、波斯风格的丝巾,等等,等等。
张麟则慢悠悠地逛着,眼睛在街道两边的店铺或摊位上瞄着,看看古代时兴什么样的物品,不过这里产品实在太多,让他有些目不暇接。
忽然,在拥挤的人流之中,一个陌生青年从张麟对面挤到他身边,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欢快地叫道:
“嗨,大熊!”
张麟听了,脚步略微一顿,闪目观瞧。此人年龄十八九岁,个子矮小,不到五尺,獐眉鼠目,身穿褐色的短打衣服,头发用一根青色发带草草地扎着,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张麟便没有理会他,抬脚继续往前行。
“大熊,是我。”那位小个子跟着张麟,脸上依然挂着笑。
“我不认识你啊。”张麟道。
小个子脸上的笑容变得尴尬起来,不过还是态度温和地说:“你别装了,我是穿山鼠。”
“什么穿山鼠?”
“我噻,你不会当了官,就真不认识我了吧?我是肖河啊。”小个子眼中露出古怪的神色。
“对不起,我真的不认识你。”张麟抱歉道。
“走开!”卢俊义见一个陌生人老是纠缠张麟,便上前一步,推搡了肖河一把。
“你谁啊?”肖河瞪着卢俊义,扬声质问道。
卢俊义没有理睬他,只是在手上加了一把力气,将肖河推了出去,使得密集的人群发生了一阵不小的骚乱。
“你干嘛撞我?”“谁踩了我的脚?”
“好你个大熊,没想到你是这么个见利忘义的势利之人!”肖河非常恼火,可是却无法发作,因为他感觉卢俊义非常厉害,自己肯定搞不过,只得悻悻地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张麟也没有在意,一个街头小混混,与他搭讪,这是一种障眼伎俩,其真实的目的,无非想贴近他,实现偷盗的目的,这种情况,他以前碰到不少,也吃过一些亏,现在不会再上当了。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继续前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