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他跑了!”
突然从后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和乱糟糟的叫喊之声。
“我去瞧瞧!”夜玉扭头向张麟说道,面带甜美微笑。
“格府的高手也不少,你要多加小心。”张麟善意提醒,因为根据东厂所收集的密报,近日格府有高手频繁出入。
见张麟如此关心她,夜玉心里很甜,看来他不像表面上那么冷淡,而是一位外冷内暖之人。
“我知道。”夜玉嫣然一笑,然后起身带着几名侍卫,循着声音发出的方向,以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察明情况。
后院,地上倒着几名受伤的厂卫,十几名东厂厂卫手挥弯刀,正在围着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在战斗,那位男子身形飘忽,凶悍异常,手持一柄长剑,剑光闪烁之间,便击倒了一名厂卫,试图突破缺口,然而,很快有另外的厂卫填充了过来,将他围在其中。
夜玉带着侍卫出现在后院,目光一扫,趁着火把的照耀,一眼就认出,那名负隅顽抗之人正是在东厂地牢连杀两人并逃狱的公孙荃,也就是在峡谷伏击她们的黑衣人头目。
看到公孙荃,夜玉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在峡谷之中被其羞辱之场景,气不打一处来,脸上浮现冰冷之色,手持利剑,飞也似地杀了过去,娇叱一声:“你等都退下,我要亲自将这恶徒拿下正法!”
“提督大人,你的身份何等尊贵!还是将这恶徒交给我吧!”夜玉手下侍卫绿殊申渊几乎同时大声劝阻,不过他们似乎晚了一点,夜玉已经冲进了重围,挥手令围攻公孙荃的厂卫退下,并且一剑斜斜地刺向公孙荃的咽喉要害。
仙人指路!
这一招不是夜玉的杀手招,但也是她所掌握的排名前五的强悍招式,速度奇快无比,普通的高手根本无法躲开。
公孙荃自恃武艺高强,不慌不忙,挥剑向夜玉的来剑砍劈了过去,他这剑上带着非常雄厚的力道,凌厉无匹,挡者披靡!
剑光闪烁,剑锋呼啸。
公孙荃的剑砍在夜玉的剑上,没有发出清脆的金属交击之声,而是发出一声如同切入豆腐之中的轻微的沉闷之响,而后迅速划了过去,一点凝滞都没有产生,仿佛具有穿透力一般。
我的剑居然如此锋利?公孙荃欣喜若狂,同时却有感到不可思议,因为他看到夜玉的剑却没有断,他的也没有断,这就奇了怪了!
就在公孙荃诧异的一瞬间,对方的剑不受任何阻碍地继续向前突进,这下把他吓得瞳孔紧缩,神魂皆丧,身形急剧倒退,在他倒退地时候,他手上的剑只剩下一半,另外一半留在原地,跌落地上。
原来,被削断的剑是他的,刚才速度太快了,没有来得及掉落呢!
夜玉的剑毫发无损,那是魔灵剑,何等的锋利坚韧。
公孙荃的心中涌起惊涛骇浪,不过当他定睛看清夜玉时,晓得自己的身法无法再隐瞒,便狞笑一声,恬不知耻肆无忌惮地嘲弄起来:
“你这个娇娃,如此性急,是不是还记挂着做我的小妾!”
听了公孙荃的戏弄之话,夜玉气血盈天,娇躯凌空跃起七尺多高,冲到最高空之后,俯冲而下,手中魔灵剑以一化三,剑光交错,剑影纷纭,向着公孙荃的头顶笼罩而去!
仙女下凡!
这是排名第三的杀招!
就算公孙荃手上有剑,也很难躲避这一招,更何况他手上只剩半把剑,等于无剑,哪能抵挡得住。
在危急关头,公孙荃以攻为守,意图以命换命,他扬手一甩,将断剑掷向夜玉,在断剑出手的同时,他又甩出了三把飞镖。
夜玉并没有惊慌,因为她早知道公孙荃善用暗器,在进攻之时就放了一万个小心,在断剑和飞镖飞来时,她手中的剑呈扇形挥舞了一圈,将断剑和飞镖如同木屑已有切成数段,向四外飞射,不过这样,她的攻击速度就受到一些阻碍,使得公孙荃有机会逃匿。
噌噌噌~
公孙荃不敢恋战,拔腿就跑,向外逃窜!
嗖~
夜玉嘴角浮现一抹鄙夷的冷意,手一抖,魔灵剑脱手飞出,快逾闪电,在火把的照射之下,影子投在地上和墙上,如同一条游龙,追着公孙荃的背影窜了过去。
作为高手,都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公孙荃敏锐地感知到背后强势来袭,更何况他可能的投射在地面和墙上的影子离他越来越近,吓得他魂飞魄散,急忙闪身躲避,但是已然迟了半步。
噗~
魔灵剑从他的右肩穿了过去,带着他踉踉跄跄向前飞奔了几步,最后把他整个人钉在地上!
“捆起来!”夜玉下淡淡地说道,她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是却带着一股睥睨八方的气势。
“提督威武!”所有东厂厂卫佩服地欢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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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卫从格府抓来的人越来越多,差不多有一百口,一个个五花大绑,挨个跪在府中最大的院落之中,地官尚书格辅元身上的官服被扒掉,穿着一身白色的打着好几个补丁的中衣,披头散发地跪在最前面。
院子的四周打着火把,耀如白昼。
“你们不能抓我,我是朝廷三品大员,内阁尚书!”格辅元不停地抗议,虽然他知道抗议没有用,但是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好一个三品大员,好一个内阁尚书!”张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想你自己心里明白,你的尚书已经做到头了!”
“我兢兢业业为皇上办事,两袖清风为黎民谋福,时时刻刻把朝廷王法放在心里,我一没嗿二没盗,受到皇上的信用,我的尚书怎么就做到头了?!”格辅元外强中干地争辩到。
“格大人,你有过什么罪行自己心里很清楚,我们东厂也很清楚,你没有必要拿这些套话敷衍我们,我正式告诉你,这对我们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我清清白白,没有罪!”格辅元叫道。
“你没有罪,你看看这是什么?”张麟起身离座,慢慢地走到格辅元面前,从袖兜里拿出一张纸,在格辅元面前挥了挥。
“我不看,你们要想诬陷本官,什么证据做不出来?”格辅元声音哆嗦道,虽然他口内说不看,但是他的眼睛却忍不住盯着那张纸乱看,然而此刻,他只觉得眼花缭乱,什么都看不清,因为他太紧张,太气愤,太恐慌了。
张麟嘴角挤出一抹冷冷的笑意,用鄙视嘲讽的眼神看着格辅元,慢条斯理训斥道:
“作为地官尚书,你口口声声说兢兢业业为皇上办事,两袖清风为黎民谋福,但是在实际上,你的所作所为,却不是为皇上尽忠,不是为朝廷尽力,不是为黎民谋福,而是干起监守自盗的勾当,私吞二十万石救灾粮和十万两救灾银,这是灭族的罪行!你以为你不看你的罪行就不存在?你不看你的罪行就会一笔勾销?你想的是不是太天真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