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行野兽的威胁下,巨弩俨然已经成了摆设。
木纪一咬牙,干脆逃回孵化室,将木门给锁死。爪心捏着根长矛,紧张盯着外面。
甲壳虫幼崽的攻势极快,它们扑腾着翅膀,停在了空中。睁着一双枯黄眼瞳,死死盯着爪恐龙;紧接着身躯突然缩紧,仿佛化身成了一枚炮弹,最后对准孵化室大门,直接轰了过去。
好在这木门够结实,被撞了数次后,依然纹丝不动。
前爪擦着额头汗渍,他心中松了口气。
幸亏当初把草窝迁入到了屋子里,否则今天就危险了。
大门被堵死,却无法阻挡它们报复的决心。四只幼崽不停撞击墙壁,哪怕额头已经溢出了鲜血,依然没有放弃意思,大有不破绝不罢休之势。
透过孔洞,木纪望着门外,心中冷笑不已。
畜生终究是畜生,哪怕它们能飞,依旧斗不过好猎手。
木纪不算猎手,但只要合理使用工具,照样能猎杀野兽。
他抓紧长矛,对准孔洞,就在其中一只甲壳虫撞在门上瞬间,那锋锐长矛,毫不犹豫狠狠刺了出去。
下一刻,走廊里响起幼崽凄惨的嚎叫声。
长矛正中脖子,从喉咙穿入,最后由腹部而出。滚滚鲜血洒落,可怜的小家伙,居然被扎了个透心凉。
见同伴惨死,剩余幼崽纷纷止住攻击,站在不远处走廊上,警惕盯着木门。
空气中,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木纪难得有心思喘口气,只是目光望向树下,顿时苦笑不已。
篱笆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成年龟甲兽早就被惊醒了。奇怪的是,它们明明看到甲壳虫在攻击孵化室,却没有丝毫出手帮忙的意思。
这怪不得它们,受限于灵智,龟甲兽还以为这几只甲壳虫是'自己人',正在抢夺母蛋。因此,现在却做出这种反应,也就不意外了。
他咧着嘴巴,见对方迟迟没有进攻,心里反倒轻松了不少。只要自己不出门,甲壳虫幼崽就拿他没任何办法。
而且现在已经进入后半夜,时间拖得越久,越对他有利。
绿豆眼瞅着外面,就在木纪以为能安全拖到天亮时,那几只幼崽突然站成一排,齐齐蹲在走廊的栏杆上。
木纪愣了愣,不明白它们要干什么。
然而,当他看到对方撑起四肢,并将屁i股对准木门时,顿时脸色大变!
“不好!这玩意居然能吐毒!”
就在甲壳虫缩紧腹部瞬间,他下意识弓腰,趴在了地上。
下一刻,一股灼热气息擦着头皮飞过,最后射i在木墙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望着墙壁上,那宛若被硫酸腐蚀过的木头,木纪暗道一声侥幸。
虽然不知道这玩意究竟有多危险,但看其腐蚀能力,恐怕就不是寻常野兽能承受得了的。
紧接着,又是几团白色粘稠物质,通过孔洞i射i了进来。
到处都是硫酸腐蚀的滋滋声,没过一会,孵化室里升起了一团黑色烟雾。
他趴在地上,目光扫向草窝。
好在保姆鸟正在照顾母蛋,蹲在母蛋堆里,给它们不停涂抹口水,根本没时间注意这里。
不过这种状况并未持续多久,随着那黑色烟雾越来越淡,几近消失在空气中,此时保姆鸟却扯着喉咙,突然大叫起来!
“嗯?这气味?”鼻子狠狠吸了口,木纪眯着绿豆眼,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这黑色烟雾有毒!
保姆鸟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警惕与不安,最后它扑腾着翅膀,抱住一枚母蛋后,一跃而起,直接朝门外冲去。
孵化室里有危险,它居然打算转移母蛋。
木纪赶紧将它拉回来了,不顾对方反对,强行搂在怀里,禁止它露头。
保姆鸟除了会照顾母蛋外,它们还有一门奇特的天赋,只要发出求救讯号,就会引来周围所有的成年野兽。
也正因为如此,它们一族,几乎成了外围野兽的肉中刺。
他甚至敢肯定,只要保姆鸟现在走出去,那三只甲壳虫绝对会转换目标,朝它发起致命攻击。
此时,孵化室里的黑烟已经消失于无,但那股刺鼻的气味,却越来越浓。
才过了十多个呼吸,木纪就感觉脑子昏昏沉沉,很想趴在地上睡一觉。
“不行!再这样下去,恐怕母蛋和小肉球都会被毒死!”看着草窝里病怏怏的小家伙们,他心急如焚,汗珠直往下掉。
绿豆眼望向门外,那三只幼崽已经停止投放毒液,停在走廊栏杆上。只是一双枯黄眼通紧盯着里面,神色狂热无比。似乎打算好好欣赏,接下来猎物被毒死的过程。
木纪终于忍无可忍,眼睛里杀机暴涨。在母蛋安全的威胁下,源自身体本能,那属于爪恐龙的暴虐与血腥,再次被激发出来。
“小畜生,老子弄死你!”
木纪狰狞着面孔,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吼叫声。只见他抓住石斧,就在踹开大门瞬间,便朝其中一只甲壳虫的脑袋,狠狠剁了下去!
出爪快准狠,没有丝毫脱离带水。
那幼崽似乎未反应过来,本以为爪恐龙在毒液逼迫下,开门后会第一时间逃跑,没想到竟然还敢反杀!
随着斧头快速落下,可怜的小幼崽直接被砸烂了脑袋。滚烫血液,混合着破碎器官,直接溅了他一脸。
木纪狠狠吐了口唾沫,在血腥刺激下,他感觉浑身热血沸腾。尤其是脑子里,此时居然冒出来一股暴虐情绪,正不停吞噬他的理智,想要陷入疯狂之中。
这暴虐情绪来的非常诡异,好像是凭空钻出来的,带着浓浓的杀伐和野蛮气息。
他强忍着不适,举起石斧,再次劈了过去。
而此时,最后两只甲壳虫终于反应过来。
但它们的速度更快,就在木纪落斧瞬间,只见甲壳虫幼崽绷紧四肢,下一刻,整副身躯犹如一张弹簧,竟然直接弹射出去,直扑对方面门!
甲壳虫的弹射速度太快了,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就挂在了身上。
紧接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刺痛,从脖子和胸口传来!
木纪咧着嘴巴,突如其来的剧痛,差点没把他刺激晕过去,最后直接跪在地上,浑身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