堀木之后喝了许多酒,不过托了叶藏的福,他这次的酒钱全被老板娘免了。
“叶藏啊,叶藏啊,我真的是好嫉妒你啊!为什么你能出生在那种富贵人家?为什么你可以那么轻易地得到女人的青睐?!”
走出酒馆后,醉醺醺的堀木在叶藏的搀扶下,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最后,他还甩开了叶藏的手,躺倒到地上,喃喃自语:
“我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一样的人啊!”
“堀木桑。”叶藏还想把堀木扶起来,但他伸过去的手直接被堀木打开。
“你那副软弱的面容,我一看见就恶心!!明明有那么好的条件,却一直将自己摆到弱势的位置上!!”堀木大吼道。
“可,可是……”叶藏诺喏,不敢回话。
但就在这时,周围却突然陷入了一片漆黑无光的环境中,堀木也瞬间晕倒。
“凡人不识真相,皆被肉眼所迷。”
“世上一切皆虚,唯有阴影永恒。”
无数重合的声音在叶藏脑海里不断回荡,他因为这些声音开始头晕。
随后,一抹紫色的妖艳火焰陡然照亮漆黑的天空。
叶藏抬头一看,就看见方浩此时正悬浮在空中,身后无数的触须交织成网,将天空遮住。
方浩身旁也有着一大群体型庞大无比,身上燃着紫色火焰的魔焰狼也踏空而立。
“这…这…”叶藏脸上并没有露出恐惧,因为他并没从方浩浩瀚如海的气息中,感知但哪怕一丝恶意。
“渺小的凡人,我被你心中的妖怪吸引而来!”方浩的声音,在精神加幅的作用下,恢宏无比好似神灵,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
“凡可以得到我目光眷顾者,皆会得到我的恩赐!凡人!全心全意地接受它吧!它会解决一切你所痛苦!所畏惧!所纠结的事物!”
说完方浩就对着叶藏使用了【异化侵蚀】。
像叶藏这种在绝望深渊边缘行走的人,他们常欲迷信而不得。
因为快乐和绝望者无关,所以他们往往可以不带任何美化滤镜,直接用最冰冷的目光,直面冰冷的世界。
无论是宗教还是什么哲学之类的人类心灵良药,对于绝望者来说也并没有什么意义。
“我希望有神来给我救赎,但我很清楚,神是不会出现在我面前的。”
这是绝望者对迷信的看法。
他们不抵触迷信,甚至希望迷信可以像酒精一样麻醉自己,但是因绝望而带来的极端理智,却又让他们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如此灰暗,完全容不下一点彩色的幻想。
现实冰冷,幻想又不复存在。
绝望者就好比身处寒冷无比的冰原上,那里没有取暖的柴火,没有温暖的太阳,只有凛冽的寒风和无休止的冻冰。
在这种环境下,绝望者只能脱下一层又一层由他人附加的衣服,最后只剩下赤裸裸的自己,于死亡带来的温暖中,孤零零地含笑离开世界。
但,方浩此时以奇迹般的姿态出现在叶藏身前,他就是叶藏心中明知不可能,却始终渴求的那团明亮炙热的火焰!
“我不想,继续这么痛苦下去………神明大人…请把我的痛苦全部都带走吧!!!”叶藏文弱的脸上突然出现了癫狂之意!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他也不想再继续痛苦下去了,如果是神明的话,一定可以解决这些问题!
“如你所愿!”方浩双手一抬,影子从四面八方飞来,融入叶藏体内,而叶藏浑身激动的颤抖。
“马上!马上就不必再这样痛苦下去了!”叶藏任由阴影侵蚀全身,他僵硬着笑容,看着地面,自言自语道。
因为叶藏的配合,侵蚀改造很快就完成了。
叶藏的外观没有变化,只是相较之前更具几丝神秘气质。
“身为我的眷族,现在感觉如何?叶藏。”方浩于空中俯视着叶藏问道。
除了召唤物之外,叶藏其实是方浩第一名真正意义上的眷族。
他们之间的交谈,更多是是用阴影之域中的语言,是普通人无法理解的。
“世界更加清晰,我的痛苦也因对世界理解的加深,瞬息之间消失了。”叶藏回答。
方浩闻言后点了点头。
绝望和痛苦无法适用在更高纬度的意识上。
虽然叶藏此时实力不强,但他已经有了本质性的改变。
部分高纬度血脉使得他对世界的认知深化了,并且,无论是面对痛苦和绝望这两种情绪,都没有之前那么强烈。
因为他能隐隐感觉到,远在时间纬度之外的阴影之域的呼唤。
面对如此不可想象之物的呼唤,绝望和痛苦完全不值一提。
而方浩的任务【绝望之光】也因此而完成,他也拿到了奖励【色欲之咒】。
“叶藏啊,从此,你的人生就自由了,我期待和你的重逢。”目的达到后,方浩不再停留,他告别叶藏后用影遁离开了这里。
出于对叶藏的同情,再加上叶藏的实力确实对方浩没什么用处,所以方浩断开和叶藏的精神联系,不试图主动去控制叶藏。
方浩离开了。
和之前心态截然不同的叶藏,也叫醒一旁的堀木,两人一同返回学校宿舍。
堀木还惊讶于叶藏的变化,虽然没有之前热情,但也不再胆小,而且还变得更加冷静了。
叶藏对此保持微笑,值的一提的是,他的被动能力【人间失格】已经改为了【精神异禀】,也就是说负面情绪不再会干扰他。
他的结局不会再悲剧。
…………
一周后。
帝国大学,樱花盛开的季节,此时正是帝国大学最美的时候。
但帝国大学的高层却无心观赏。
“还没有查出来是谁做的吗?”校长脸色铁青地看着各系传来的失窃案件汇报文件。
无论是教材,还是论文,管是正在研究的技术材料,在过去几天的时间内持续消失。
校长专门请来了东京警示厅的精英警察,让他们成立专门的调查组调查此事。
但结果,注定让他失望。
因为罪魁祸首方浩,此时早已飘到东京湾,白云朵朵的海洋上空。
他身旁漂浮着他所有的召唤物。
“再剩最后十秒!”
方浩心里默念着,重新面对猖神之神的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