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蔡瑁请降,引荆州文武出城,曹昂全身着甲,胯下赤兔,破军挂在赤兔身上,牵着大猫,引辛评、乐进、李典并三千精兵至襄阳城下。
当先者刘琮,于一旁者蔡瑁、蒯越、蒯良、傅巽、王粲,身后又随着文聘、张允、宋忠、邓义、刘先等将。
这一众人远远望着曹昂竟牵一头斑斓猛虎前来,不由心下颤颤,待曹昂至众人面前,蔡瑁忙代刘琮捧着印绶、兵符向着曹昂走来。
“蔡瑁拜见五官中郎将!”蔡瑁高捧印绶、兵符,一双眼却去瞅大猫,唯恐这兽王给他一口。
曹昂好生安抚,与荆州众文武相见,言辞之间甚是尊敬,并未因众人乃是降将便有轻视,荆州文武本以为曹昂定当倨傲,如今见曹昂这般对待他们,心下皆服。
蔡瑁道:“中郎将果真不凡,即便身旁爱宠亦是猛虎这等兽中之王,当真增中郎将威势!”
此等谄媚之言令荆州文武略有尴尬,唯蒯越轻笑,心中充满不屑。
曹昂大笑道:“承蒙蔡公夸赞,大猫,与蔡公打个招呼。”
大猫踱步上前,抬起脑袋张大嘴,冲着蔡瑁“嗷呜”一声,蔡瑁顿时脸色发白,嘴上却还赞着大猫威风。
荆襄文武心中皆暗赞此虎有灵。
乐进、李典二将已然将襄阳城检查完毕,各紧要处均布置上自家士卒,来报曹昂。
曹昂遂使李典安排大军驻扎,引乐进、辛评,领着大猫入襄阳城赴宴。
曹昂坐于主座,大猫伏在曹昂脚下,左边坐着辛评、乐进、刘琮及荆州文士,右边坐着荆州武将。
酒至半酣,曹昂问襄阳城如今军马几何,船只几何,水军掌在何人之手。
蔡瑁忙拱手道:“今襄阳马步军共计四万,水军两万,船只七千余只,暂掌瑁手。”
曹昂笑道:“既如此,便封汝为水军大都督,掌军一万,船只与汝三千,为吾成荆襄水军,如何?”
蔡瑁忙出席间拜谢,他是万万没想到,曹昂竟还会让他统军。
曹昂又道:“文聘何在?”
文聘忙出席拱手道:“诺。”
曹昂倒了一杯酒,“汝可敢统荆襄马步军两万,为吾西拒张鲁、刘璋,南防刘备?”
文聘大喜,荆襄军权都在蔡瑁手中把握,他身为一上将统兵却从未超过五千,今曹昂初至便令其统兵两万,文聘如何不喜?
“愿为公子效力!”
“既如此,满饮此杯!”
文聘欣然应诺。
众人无不眼热,慑于曹昂威严却不敢妄动,只得随曹昂饮宴。
众人皆尽兴而归,曹昂留蒯越、蒯良二人叙话。
曹昂正色对蒯越道:“吾知公之机敏才干,欲将南郡托付于君,以文聘为将辅之,公可愿为吾效力?”
蒯越拜谢曹昂:“主公贤明仁德,又重用于吾,越岂能、岂敢不为主公效死力乎?”
曹昂大笑:“得公兄弟二人,远胜得襄阳、南郡之喜也!”
二人感激而拜。
却说黄忠为死士所擒,曹昂知其必定不降,不若下荆州再劝之,因此压在营中,每日好酒好肉以待。
今襄阳已下,曹昂遂使辛评提黄忠至,请至上座,摆好酒肉,“吾知汉升将军忠义之人,不敢妄动,今襄阳、南郡已下,吾方敢说之,将军之才,乃万人统帅,纵横天下之将,当惜躯也!”
黄忠不说话,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闻曹昂说他乃“万人统帅”,嗤笑道:“吾不过一老将,轻易为公子所擒,何敢言勇?”
曹昂长叹一声:“此非战之罪也,荆襄形式,便万人敌又能如何?刘备包藏祸心,携刘琦取荆南四郡,其心欲自立也,非将军之过!”
黄忠长叹一声,“吾不过一败军之将,公子何必为吾开脱。”
曹昂知有戏,忙道:“将军乃忠义之勇也,吾所言尽皆实情!”
黄忠感念曹昂诚恳恩德,遂拜道:“愿为公子马前驱!”
曹昂忙扶起黄忠,“不至于此也!”
遂将荆襄马步军两万予黄忠,令其镇守襄阳。
曹昂将一切安排妥帖,尽皆写在书上,遣人送书往许都去。
却说孙权使周泰、蒋钦、凌统、太史慈四将共引军两万往来夺江夏,甘宁探得军情,陈兵樊口,待江东来攻。
高顺闻说来军两万,且是四勇将,心有担忧,“兴霸,不若使人报与主公,请增兵来援?”
时曹昂还未渡汉水,甘宁皱眉道:“无事,今主公力攻襄阳,襄阳城高墙厚,不可分兵,以吾二人之能,可挡江东四将,勿忧!”
高顺不善水战,遂屯兵岸上,以为甘宁后援。
甘宁陈兵列阵,数百小船宛如游鱼一般等江东军至。
待江东军至,周泰发现对面仅一将,水面上,就是硬碰硬,双方列开阵势,周泰四将驾船前来围杀甘宁!
甘宁在江上驰骋多年,不知斗过多少恶贼,砍过多少头颅,见四将乘船踏浪而来,大喝一声:“敢犯吾主之土,来,让吾甘兴霸来试试尔等斤两!”
甘宁弯弓搭箭,待四将近前连珠箭射出,江上浪大,四箭又急,因此众人皆不敢轻慢。
甘宁使众士卒弯弓搭箭齐射,周泰本见甘宁将少兵乱方才使众人猛冲,却未料道此乃甘宁故意为之,待其猛冲,四下乱射箭矢。
江上防箭矢之难远胜陆上,何况皆是四下乱箭?
周泰只得变作锋矢阵,四将当先,防住两侧头顶,全力往甘宁这边冲。
甘宁善使铁链,狞笑一声,甩动铁链攻向四人,周泰四人又难以近身,箭矢又如雨般射来,周泰四人只得后退,归至大船上商议如何是好。
双方僵持十数日,各有损伤,周泰等难以建功,只得发书报孙权,问如何是好。
时刘备已占荆南四郡,听从贾诩之谋,遣派孙乾为使节,往去见孙权,言说结连之事,又遣尹籍往去见刘璋,言说共同抵御曹昂之事。
孙权接到周泰书,心中已然犹豫,人又报刘备取了荆南四郡,遣使来言通好之事,孙权心中已经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