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山海不确定这人所说的真实性,怀着疑惑,直接反问道:“我们怎么相信你?”
“……”
“不付出代价,你们不会相信无缘无故的帮助吗?”
孟柯早有准备,微笑的说道:
“你们可以协助我,解决整个时空的异常。”
“你也不需要疑惑,我这只是在给予你们官方最基本的尊重。”
“不然,我完全可以采取强制措施,而那,将会是谁也不愿意看见的场面。”
似是威胁,又好像在施舍。
给郑山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他有种直觉,就像对方说的,他其实可以直接不顾一切的采取强制措施,强制让他们妥协。
现在,对方却没有这么做,而是采取了温和的姿态,这真的是因为所谓的尊重?
郑山海不知道,他需要想想。
“别说那么多了!先解决这里的问题行不行啊!”见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石途顿时急了。
这种能在战场上还侃侃而谈的风度是什么鬼!
每一秒钟都有人死去,你们多说一句话,就是一条人命,怎么现在还聊上了?
难道,真的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吗?
他的声音打断了郑山海的沉思,皱了皱眉,他快速说道:“这事情我无法做决定,就算我答应你,那也仅仅代表我个人。”
他说的是事实,要知道,他可不是异常事件调查部的老大,而且,哪怕是老大,他也无法对协助这事做决定。
那么就是拒绝了。
白发男子不屑的轻笑一声,满不在乎的说道:
“这重要么?对于我……只需要一个答应就够了。”
说完,白发男子也不看茫然的郑山海,抬头看向了那个悬浮在高空的‘天使光环’,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
话音未落,无数道乳白色光刃在白发男子身侧凝聚,转眼间,闪电般飞射而出。
就好像具备定位功能,每一道光刃都锁定了一个黑袍人,接着,速度极快的蜿蜒前进,最终直指目标。
“嘭”“嘭”“嘭”……
刹那间,所有黑袍人的脑袋就如同西瓜般爆裂开来,一个不少,一具具无头尸体倒了下去。
无数上一秒还在殊死搏斗的士兵顿时扑了个空,惊骇的看着地上的尸体慢慢淡去。
惊喜,恐惧,茫然。
“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茫然的看向四周,而在他四周的其他人也是一脸的茫然失措。
这种感觉就好像做梦一样。
“医生!快来医生!这里有人受伤了!”
一个声嘶力竭的吼声将他们惊醒,原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惊喜还没冲上他们心中,许多的人就已经大哭出声,在这片大地上,实实在在的留下了许多人的鲜血,而且,有些人倒下了,就再也不会站起来了。
“啊!!!”
有人愤怒的大吼,眼泪顺着脸颊滚落。
整片天地都被一种莫名愤怒却又悲伤的气氛笼罩。
没有人会为了黑袍人的死亡而欢呼,只有同伴的死亡让他们愤怒,悲痛。
只有他们知道,死亡的人,不只是一串轻描淡写的数字。
那是淋漓的鲜血,以及无数永远也爬不起来的尸体。
“他们又来了!”
有人不经意看见,在光环之下,那些本该死去的黑袍人,一片片的又出现了。
“草你妈!!老子今天要杀光这群狗东西!!”
立刻,愤怒的人拿起了枪,子弹就好像不要钱一般,朝着正前方,疯狂的扫射着。
黑袍人的优势在于近身搏斗时可以无限重生,但是,当对方一颗子弹就可以解决他们的时候,无限重生也就没有了任何优势。
短短几分钟,经历十几次死亡,很快就有人畏惧的不敢再走出光环,萎缩在里面。
他们的确不怕死,可是,那种被子弹打入身体的剧痛,短时间反复经历十几次,就算不会真的死去,也足以把某些人打怕了。
郑山海满脸凝重的看着这一切,刚才白发男子的攻击可以说是瞬间杀死了数千人,虽然那些都是敌人,但这也说明,白发男子有实力能够以同样的方式,转瞬间杀死他们数千人。
什么叫一个答应就够了?这人又是需要我们协助他什么?
越来越多的疑问出现在郑山海的心中。
而这时,云层之上,一个细小的纯黑色扭曲漩涡从太阳的方向出现了。
就好像是出现在太阳中心一样,眨眼间便吞噬了整个太阳。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让他们忍不住忘记了愤怒和悲伤,只有入骨的绝望。
“天啊!这是世界末日吗?”
黑色的漩涡如同扭曲了一切,就连光线都变成了五彩斑斓的诡异模样。
站在黑洞之下,所有人仰头看着那片近在咫尺的黑色天空,这就像曾经有人担忧过的一样。
天,似乎掉下来了。
“我一定是在做梦!是的!我这是在做噩梦!天怎么可能掉下来啊!”
有人闭上了眼睛,自言自语的自我安慰道。
也有人两腿一软,瘫倒在地上,不过很快就被同伴扶了起来。
“别怕,就算是死,还有我们大家陪着你。”
这人抬头看了眼那坚毅的面孔,咬牙一声站了起来。
“是!”
………
只见,那个扭曲的黑洞慢慢缩小,直到最后变得和光环差不多大时,黑洞真的掉了下来。
在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下,那个突然出现的黑洞,完完整整的盖在了光环的顶上。
而这样一来,之前源源不断从光环后跑出来的黑袍人也不在出现。
就好像这个黑洞是专门用来克制光环的一样。
郑山海猛然醒悟,惊骇的看着那个黑洞不断缩小,最终,化作一个黑色圆盘,飞到了白发男子的手中。
“咔嚓”
黑色圆盘被捏碎成了粉末,在空中消散。
而白发男子瞥了一眼郑山海,身影也慢慢淡化,完全消失不见。
最后看他那一眼,郑山海回去后茫然了许久,他似乎从中感觉到了一丝意味不明,好像是威胁,又好像是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