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端木家兄弟,庾献酒足饭饱倒头就睡。
呼呼的睡到半夜,庾献忽然觉得有些不妥。
摸着黑往裤裆里一摸。
?!!
庾献立刻瞪大了双眼,整个人的睡意全无。
老子这是……
感受着指尖的黏滑,庾献整个人都懵了。
他赶紧爬起身来,借着撩开帐篷,借着月光一照。
庾献的眼再次瞪大。
这、这么大一摊。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这特么哪是梦遗啊?这是尿床了吧!
庾献满脸羞愧,却全然不知早就中了别人的算计。
他贼眉鼠眼的四下看看,见营地陷入一片沉睡,赶紧忙活着清理现场。
谁料身子一弯,竟然从腰眼传来刺骨的酸疼。
庾献疼的汗流满面,咕咚一声栽倒。
接着,下肢像是完全失去了知觉一样,只要稍微有动一动的念头,腰上就酸痛的要命。
庾献这会儿如此尴尬狼狈,哪敢让人帮忙。
他趴在地上喘息了半天,才勉强撑住身体,咬牙爬回席子上。
事到如今,庾献纵然还不知道中了暗算,也明白自己的麻烦大了。
像他这么臭名昭著的家伙,若是忽然间全无反抗之力了。
鬼才知道会发生什么!
说不准哪个想出名的,就要杀了自己除魔卫道了。
好在端木平虽然吹嘘水徳大成,其实也只是个半吊子货。
庾献休息了一会儿,总算强忍着疼痛,把自己收拾干净。
看着夜色还长,庾献却没了睡觉的意思。
眼前的局面,已经不是依靠兵法造诣能够解决的了。
庾献从怀中掏出重玄子给他的那些修炼心得,借着月色慢慢读了起来。
按照重玄子所说,自身的修为有许多境界。
最低微的就是“耳聪目明”之境,可以让人看透本质,不受迷惑。修道人之所以大多数人心志坚定,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基础。
也正是因为这基础境界的作用,庾献光凭借微弱的月光,就能把竹简上的字看的清清楚楚。
度过了耳聪目明,之后便是五行锤炼之境。
修道人调理自身的五行,拥有坚固不移的体魄。
庾献对这些了解的很少,只是因为重玄子主修木属性,所以才依样画葫芦的锤炼出了一口生气。
因为只是闭目瞎练,他也没有合适的法门,因此还并未把这口生气炼入肝脏。
调理五行,更是谈不上了。
庾献看到这里,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要不是那个混蛋管亥把自己从鹤鸣山拐走,说不准自己早就在重玄子的指点之下,修为突飞猛进了。
哪至于身体还会出了这样的毛病?
庾献这会儿不但是肾亏,而且是大亏!
若是锤炼好了五行,五脏稳固无比,哪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庾献无可奈何,只得抱着重玄子留下的修炼心得,搜肠刮肚。
这修炼心得除了木属性功法的入门篇,剩下的都是重玄子在各个阶段时的体悟,并没有具体的法门。
庾献就算是想临时抱佛脚也不可能了。
庾献只能反复的琢磨着重玄子那些体悟的深意,试图瞎突乱撞,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掉。
正在庾献为五行锤炼的事情抓耳挠腮的时候。
一个身影悄悄的从端木家的帐篷那边溜了过来。
那人借着月光张望了一下,见庾鲜的帐篷没什么动静。
不由苦着脸色说道,“哎,我也是一时好面子。早承认自己修行的水徳不就完了,说什么木德?若是明天施法失败,不但会惹人耻笑,还会坏了端木家的大事。”
来人正是之前扬言会木德的端木晨。
端木晨回去之后,越想越是不安。
他吹破牛皮的事情就算被人识破了,也无非是被偷笑一场。可若是坑吕家商队的事情被人知道了,那少不了会为端木家迎来吕家的报复。
想了半夜,端木晨决定先跑来试试。
万一他的术法有效,自然一切都好。
万一他的术法不灵,也好早做打算。
不过,端木晨没想到的是,道家的修炼法门和儒家不同,是要先修耳聪目明的。
听力和视力水平都比常人大大提高。
他的这些唠叨,恰好就被正琢磨法门的庾献听在耳中。
庾献心中一凛。
他原本就在为眼前的事情苦恼,听了端木晨的话,哪还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这必然是端木家的人捣鬼,让自己体内五行失衡!
听他说的什么水徳,那估计是在不知不觉之中,自己就被他们算计了肾!
要是今夜以前,以庾献的暴脾气,或许会把技能开满牛逼一把。
可庾献这会儿身体状况极差,已经肾亏的要站不起来了。
这要是和端木家正面刚,恐怕占不了什么便宜。
何况,在知道了卜子夏这个快入土的老头是尊儒门大神之后,庾献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卜子夏可绝对不会任由自己在这里大开杀戒的。
庾献迅速想清楚了眼前的状况,接着不动声色的等着,想看端木晨要搞什么名堂。
等了一会儿,庾献顺着帐篷的缝隙悄悄向外看去。
就见端木晨正对着自己帐篷这边念念有词。
庾献正提防着,忽然间一阵筋酸眼花怒生胆怯。
庾献脸色大变,越发不敢小看。
他苦苦忍耐着身体的反应,想看那端木晨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与此同时,庾献赶紧默默检查自己的五脏,想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一静心运转法门,庾献立刻感觉到一股弱不可查的青气缠绕在自己的肝上。
庾献学的本来就是“春生万物生”的木属性功法,养成的也是一口生气。
因此对这法力再熟悉不过了。
庾献被端木晨动了肝,被激怒之下,此时越发情绪失控,愤怒不已。
好在他也知道不可造次,只能强行忍耐着,试图将那道青气化去。
庾献凭借着对木属性灵气的熟悉,一边猜测着,一边想要将这青气散去。
可惜他终究是没有五行锤炼的法门,尽管将那青气引动了,却根本无法将之排出体外。
庾献正焦急着,忽然心中一动,既然化不掉端木晨的法力,那我何不将这生气搬运到别处去?
木能生火,不如将这道青气,引去心脏,壮大我的心头火,也总好过全都郁积在肝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