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周佳辛缓缓苏醒。身上的疼痛略有缓解,那是因为他已经疼的肢体麻木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但又感觉这身体好像不是他的。
那周身上下的疼痛感,仿佛睡着了。周佳辛不动,那痛就继续睡着。周佳辛动一下手指头,都会吵醒它。
周佳辛静静的躺着,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这样挺好,这样不疼。但他隐隐觉得,七姐是不会让他安静躺着的。
果然……
“开始吧。”七姐瞥了周佳辛一样,冷冷的说道。
张乾立刻答应道:“好嘞!”张乾手持屠刀,朝周佳辛走了过来。
周佳辛大惊失色:“别!大哥,不是……大爷,您先别动手,听我说!”
张乾怎么会听周佳辛的话呢,他只听七姐的。七姐有令,让他动手。为了讨好七姐,他自然绝不耽搁。
张乾抓住了周佳辛的脚,指着佳辛的脚踝对几个手下说道:“来!来!来!都过来!”
几个手下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儿,团团围在了周佳辛身边。
张乾道:“扒皮是个技术活儿,所以我一直不放心交给你们,因为你们的技术还都不过关。我看过你们扒皮,有的从头顶开始,有的从脚趾头开始。实际上,那都不对。正确的扒法,是从脚踝开始。”
墩子问道:“从脚踝扒,不就留下刀口了吗?”
张乾反问墩子:“从哪扒不会留下刀口?”
墩子傻乎乎的“哦”了一声。
张乾继续进行他的课程讲解:“脚踝这里的皮,软,有褶皱,有弹性,所以是最适合下刀的地方。大家请看。”
众人挤上前来,端详着周佳辛的脚丫子。就连七姐都不禁好奇,往前凑了凑。
“嗖”一刀,张乾在周佳辛脚踝处划出一道几毫米的伤口。
周佳辛疼的喊娘:“婶儿啊!”周佳辛打小没娘,六婶就是他娘。
“你这个惨叫声,挺有新意的。”张乾说道。
周佳辛疼的顾不上跟张乾搭话,他觉得被划过这一刀之后,他周身上下的疼全部被唤醒了。现在,他的脚踝疼、脚趾疼、小腿疼、大腿疼……总之,从头到脚无所不疼,疼的无微不至,疼的无所不至,疼的无孔不入。
张乾又在周佳辛另一只脚踝上划了一刀。
周佳辛疼的开始骂娘:“你娘咧!”
张乾一点也不生气,估计这种程度的哭嚎喊骂,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张乾像是带着一帮小学生做生物实验的老师,他孜孜不倦的为学生们讲解着:“切出豁口,就可以扒皮了吗?不对!我见到你们有些人啊,特别的急于求成,所以往往用上了蛮力,导致皮被弄破、弄坏。其实啊,根本不需要蛮力。大家请看。”
张乾走到了周佳辛头顶,指着周佳辛的脑袋说道:“我们可以把他想象成一根香蕉,他的皮呢,就是香蕉皮。”
众学生非常乖巧的连连点头。
张乾手起刀落,周佳辛头顶附近的头发被一刀砍的精光,他成了“地中海”。
众学生鼓掌、喝彩,声音瞬间便淹没了周佳辛的惨叫声和叫骂声。
周佳辛索性不叫了,反正叫也没用。说不定自己叫的越大声,这帮鬼差会更兴奋呢。
张乾继续着自己的教学。
七姐在旁边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事儿发生,所以七姐有些不耐烦,她催促张乾道:“不要废话了,你快点动手!”
张乾满脸堆笑的回答道:“好勒!七姑娘!我这就开始!”
又是一刀,周佳辛头顶被削掉了一块皮。
众学生鼓掌、喝彩,并各种拍马屁:“瞧张爷这刀法,快若疾风,迅如闪电。”“我压根就没看清张爷的动作。”“再瞧这块皮削的,不大不小,正正好好。”
张爷面带得意之色:“头上一刀,脚下两刀,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为了扒皮!”墩子抢答道。
“滚滚滚!”张乾骂道:“还有谁能回答我这个问题?”
众学生面面相觑,都回答不出。
七姐非常不耐烦:“你还有完没完?想教小弟,用你的私人时间!”
张乾不敢怠慢,也就不再等待学生们的回答了。他走到周佳辛的身体中间——也就是裤裆附近,朗声说道:“头上一刀,脚下两刀,是为了打开气口,以免将皮吹爆。他现在就是根香蕉,我们想要得到完整的香蕉皮,其实不需要把皮拨开,而是需要把皮吹开!吹的皮与身体分离,然后取下来就行了。皮和身体之间,本来就不过是靠着一些毛细血管和一些乱七八糟的皮肤组织连接。吹断这些血管和组织,非常简单,大家请看!”
张乾开始解周佳辛的裤子。
周佳辛知道挣扎没用,唯有默默留下屈辱的眼泪。
张乾一手抓住了周佳辛的下体。
周佳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张乾猛吸一口气,将自己憋得活像只牛蛙。接着,张乾含住了周佳辛的不可描述部位,用力一吹。
周佳辛顿觉浑身上下传来肌肤寸断的感觉。他的皮肤,正在与身体分离,他能清楚听到毛细血管爆裂的声音。
周佳辛说不清自己的身体和心灵,现在哪个更疼。
他被一个大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侮辱了,他的心在滴血。
这个该死的张乾,将他活活的剥了皮,他的身体在流血。
身体和心灵,都很疼!
众人只见张乾一口气吹出去之后,周佳辛如同气球一样迅速暴涨,这是皮肤与身体正式分离。但随后,周佳辛的皮肤又落回到身上。与此同时,三股夹杂着腐肉和大蒜味儿的浓重气息,从周佳辛头顶、两脚踝处呼啸而出。这也宣告着,扒皮结束。
张乾得意的直起身子,对众人说道:“看到了吗?学会了吗?这才是扒皮的正确方法。重要的,全在这一口气上。气一定要猛,要狠、要快,否则吹不断血管和组织。”说着话,张乾抓起周佳辛的两脚,用力一挤。周佳辛如同牙膏一样,被他从头顶处挤了出去,只留下一张完好无损的人皮。
七姐冷冷说道:“你其实完全可以先给他扒皮,然后再让他还魂的。”
张乾愣住了。
墩子一拍巴掌:“对啊!扒完旧皮,换上新皮,然后再还魂。那咱们这位新判官爷,也就不用体验扒皮之苦,和身体受伤之苦了。七姐,您怎么不早说呢?”
七姐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周佳辛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没了皮的他,现在跟个刚出生耗子似的,浑身通红。而且没了皮肤,身体特别敏感,一粒灰尘落到身上,都痛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