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王损失了功德、法力和道行,很多事情,他们无力处理,也不愿处理,只会原封不动的推给您。您一定要打起精神,万万不能再着他们的道了。有些事情,已经完全超出您的能力范围。您胡乱应承下来,最后越办越糟,会严重影响您的功德。”柳如烟继续教导周佳辛。
周佳辛想起自己那负7521456记功德,不由的流出冷汗。
“至于刚刚说起的那阿修罗,必是阿修罗王派出的搜魂使。”柳如烟开始回答周佳辛的问题。
“搜魂使?”周佳辛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柳如烟四顾无人,压低声音对周佳辛说道:“搜魂使,是专门为阿修罗王搜集魂魄的。你知他搜集魂魄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周佳辛也被紧张气氛感染,不由的压低了声音。
“阿修罗王将十殿的镇殿之宝,夺去了八件半。可他功德有限,无法启动这些法宝。法宝在他手中,与废物无异。启动这些法宝,有两个办法,一是修满十垓功德,二是集齐十亿魂魄。前一种方法启动的法宝,是法器,可以用来助人救人。后一种方法启动的法宝,是杀器,只能用来杀人害人。阿修罗王为了征服三界,不惜选择这后一种方法!”柳如烟一边说,一边连连叹息。
周佳辛大概明白了,一旦被阿修罗王启动了八件半法宝,那三界众生,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可是,阿修罗王已经被天帝斩首了啊。这是八爷告诉我的!八爷虽然废话多,可他绝不会说谎话!”
柳如烟道:“没错,阿修罗王确实已经被天帝斩首。可他一灵不泯,下凡投胎去了。这不代表他大势已去,仅仅是暂避锋芒而已。也许,某一天,他还会重返阿修罗界。崔府君正是担心这一点,所以才提前下凡,去遏制阿修罗王,防止他重返阿修罗界。”
“对对对,七姐和八爷也是这么说的!”周佳辛道。
“阿修罗王早料到自己有此一劫,所以兵败之前,已经安排好了后事。他派出自己的精英部队,去三界中搜集魂魄。待集齐十亿魂魄,启动法宝之日,便是他归来之时。到那时,三界都将陷入浩劫。周判官,您试想,搜集魂魄对阿修罗王来说,何等重要,他又怎么会让虾兵蟹将充当搜魂使?”
周佳辛懂了:“那些搜魂使,原来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啊。”
柳如烟道:“您明白就好。凭您现在的实力,绝不是那搜魂使的对手。阎罗王让您调查搜魂使的身份,还要您去查明他们藏魂魄的地点。您,是万万没有这个能力的。”
所谓债多人不愁,事多人不怕。周佳辛现在还欠着三十二匹玉玲珑呢,他倒也不在乎再欠阎罗王一个任务。
何况周佳辛本来就是个混吃等死的人,阿修罗王收集十亿魂魄,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周佳辛乐得且顾眼前。
眼前,他还是关心李华宇的情况:“柳姑娘,咱们先不说这个。李姑娘的事儿,怎么办啊?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这样下去吧?”
柳如烟嘿然无语。
周佳辛不愧是换了宰相脑袋的人,他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要不我们,把李姑娘宰了吧?”
柳如烟不解的回头看佳辛:“为什么!?”
周佳辛道:“宰了她,然后送她去投胎,不就又生出新的三魂七魄了吗?”周佳辛这是效仿油锅地狱里的办法,李华宇在油锅地狱时,被炸的外焦里嫩。待复活之后,伤势便痊愈了。
柳如烟道:“这是个好办法!”
周佳辛不免沾沾自喜,宰相脑袋确实管用。
周佳辛全没注意到,柳如烟此时脸上毫无笑容。而且,她拉着缰绳的手,从右手换到了左手。
“去哪?”柳如烟问周佳辛。
“去哪?当然是回七十二司啊,我还有件案子没办完呢。”周佳辛光顾着想李华宇的事儿,没有细分析柳如烟为何突然问他一个如此奇怪的问题。
“怎么走?”柳如烟又问。
“怎么走?”周佳辛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带我来的,你问我怎么走?当然是原路返回啊!”
柳如烟也不再说话,开始驾马狂奔。
跑出几十里地,柳如烟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声:“咦?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说完这句话,她调转马头,朝另一条路跑去。
周佳辛也没当回事,反正他根本不认路。
很快,鬼马载着二人,来到了七十二司附近。二人离着老远,便听到七十二司里传来一片喧哗之声。
“不好!出事了!”柳如烟不由加快了速度。
二人走进七十二司的大门,均各倒吸了口凉气。只见地上满是判官、鬼差们的尸体,以及纸屑和纸片。
李华宇呆呆傻傻的拿着一叠命本,几下就将命本撕得粉碎,然后往空中一抛。碎纸如同雪片,四处飞舞。李华宇看着碎纸片,露出满脸笑容,嘴里还念叨着:“李华,宇。”
待这些纸片落地。李华宇拿起另一叠命本,又撕了起来。
周佳辛拍着大腿骂街:“我了个擦!大姐,你又作死啊!你作死又他妈拉上我啊!你们,为啥不阻止她!?快拦住她啊!”再扭头一看,周佳辛就明白为什么没人拦着李华宇了。
所有判官、鬼使、鬼差,全都聚在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他们自顾尚且无暇,哪有功夫理会李华宇。因为,他们是被温柔堵在角落里的。
温柔随手抓过两个鬼差,用他们的脑袋互撞。只一下,两个鬼差便当场报销。
周佳辛急忙掏出令牌,一个对着李华宇,一个对着温柔:“停手!停手,都给我停手!”
温柔回头看了周佳辛一眼,不满的停止了攻击。
李华宇却继续撕着命本。多亏柳如烟扑上来,将李华宇按倒在地,这才终止了她对命本的破坏。
判官、鬼使和鬼差们,看局势得到了控制,这才不约而同的哭出声来。周佳辛没来之前,他们连哭都不敢啊。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佳辛打量着满地尸体和碎纸,气急败坏的问温柔。
温柔不说话,插着腰,噘着嘴,似乎仍然怒气未消。
周佳辛转头问离他最近的一个判官:“这是怎么回事,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