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和众人这才明白,之前龙耀华要绳索的用意,就是要绑住天煞二怪,让所有的人都能够报仇。
大怪看着龙耀华道:“老家伙,你就不能给我们一个痛快吗?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龙耀华道:“是吗,给你痛快,像你们这两个人,我要是给了们痛快的死,就连上天也不饶恕我。”
他看着大怪道:“你不是说你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吗?我知道你会这么说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们绑在这银杏树上,被众人乱石打死吗?我告诉你们,就是因为我知道你们这两人,下辈子也不会是什么好人,所以我让你们这样死的话,你们两人就永世不得超生了。你还十八年又是一条好汉,你永远都是好汉了。”
大怪看着龙耀华道:“老家伙,你不得好死。”
龙耀华道:“你不用管,你看不到了,不管我是好死还是坏死,你们都看不见了。”
说完,他从地上捡起两个石头,一个扔在大怪的身上,大怪“啊”的一声,一个扔在二怪的身上,估计二怪身体胖,对他的这一石头没有感觉,抑或是龙耀华力度轻了,二怪居然没有哼出声来。
龙耀华边扔边道:“诸位,报仇的时刻开始了!”
刚开始的时候,周围的人群还不敢从地上捡起石头,他们害怕。他们从来都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当天煞二怪抓走他们的女儿的时候,他们的心里是很愤怒的,他们曾经反抗过天煞二怪,但是,他们失败了。那时候,他们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抢走,曾幻想着有这么一个人来帮助他们,抓住天煞二怪,然后,他们一定会把天煞二怪的皮子剥了,为自己的孩子报仇。但是,很久了,都没有这样的人出现,也没有他们幻想的画面出现,他们每日还是活在恐惧之中。他们曾经多么希望天煞二怪不要出现,可是天煞二怪还是出现了,并且又抢走了他们的女儿。他们曾经抱怨上天的不公平,像天煞二怪这样的人,就应该被天打雷劈了的。可是,天煞二怪却还是那样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是仍旧出现在他们所生活的这个望谟城,同样一如既往地抢走了他们的心肝宝贝。
而如今,他们幻想的人物出现了,并且帮助他们抓住了天煞二怪,虽然场面不是像他们想的那样,但是效果是和他们想象的一样。然而,现在,看着天煞二怪被绑在银杏树下面,当眼前的这个人用石头掷打大怪和二怪时,他们的心却是狂跳不已,他们却产生了恐惧,害怕胜于勇敢了。
不过,那都是暂时的。他们的仇恨始终都是藏在心里的,只是那仇恨之火还没有打开,一旦打开仇恨之火,他们便会像暴风雨一样爆发的。
“哈哈哈,哈哈哈。”看着眼前的一群人不敢从地上捡起石头掷打自己,二怪在银杏树下笑了起来。
大怪也跟着笑了起来。
······
······
不知是哪一个小孩子,从地上捡起来一个石头,一下掷打在大怪的脸上。
大怪的笑声戛然而止了,他看着那个掷打他的人,原来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是没有多大力气的,她掷打到大怪脸上的石头,也许没有让大怪感到疼痛。但是,小女孩的这个动作,打破了一个僵持的局面。
就在大怪瞪着眼睛看着小女孩,小女孩瑟瑟发抖的时候,有几个妇女从地上捡起石头,掷打到大怪的身上,二怪当然也被打中了。
开始的时候,石头还是间歇地打在天煞二怪的身上,天煞二怪的哀痛之声也能够听见,到后来,石头就像是雨点一样,密密麻麻地掷打到天煞二怪的身上,现场就只能听见人们从地上捡起石头的声音,以及石头在空中飞行时发出的声音和击打在天煞二怪身上的声音,二怪的叫声已经被淹没了。到了最后,天煞二怪已经没有了叫声,他们耷拉着头,站在银杏树下面。
众人的石头终于慢慢停了下来。天煞二怪的周身都在流血,从头到脚,没有一片肉是好的。
他们的血还在流淌,流淌到银杏树的树干上,流淌到银杏树下面。
银杏树下面的泥土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人们终于停止了掷打二怪。
因为他们虽然在流血。
不过,生命已经停止了。
他们完全没有了呼吸。
他们的双眼依然睁着,像是表达了他们心中的愤怒与不满、
或者是觉得上天对他们的不公平?
不过,上天是公平地对待他们的。
他们完全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虽然天煞二怪已经死了,但是众人还是没有离去,他们仍然站在银杏树下面,看着这两个丧尽天良的东西。
此时,他们的心情看上去好多了,大概是因为为自己的孩子报了仇,发泄了心中的愤怒、委屈、不甘、悲痛。
云霄看着耷拉在银杏树下面的天煞二怪,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龙耀华走到银杏树下面,他的鞋子被鲜血染红了,鲜血包围了他鞋子的周围。他慢慢地走到大怪的身旁,伸手从大怪的背后,取下了那本用他自己的手帕包裹好的天蚕变的秘籍。
龙耀华看着大怪说道:“之前这本秘籍,我已经还给你了,可是现在,你已经死了,这本秘籍留给你也没有用了。”
他说完,就走了过来。
集市上,人群渐渐多了,站在银杏树下面的人,也都纷纷散了。
云霄,龙耀华和叶季桃三人,也从银杏树下面离开了。
银杏树下面,就只剩下那两个丧尽天良的天煞二怪。
微风起来了,银杏树的树枝和叶子都在摇动,下面的天煞二怪,头发也在微风的吹拂下,慢慢飘了起来。
人群中,又看见了那个右脚有问题的老头子,他一高一低地在人群中走着,嘴里在说着什么,走进了才听见,老头子的嘴里在说着:“嘿··嘿···嘻···嘻···嘻···嘻······嘿···嘿····一···一···一胖···胖··胖···一···一······一矮···矮,一··一···一高···高··高···一···一······一瘦···瘦···瘦,没···没···没有···有···有···了···了。完····完···完了···了···了。嘿嘿···嘿···哈··哈哈··哈··嘻嘻···嘻。”
他边走边说,身体一高一矮,声音断断续续,脑袋歪斜着,眼睛斜着朝上,瞟着周围过往的人群。
有几个调皮的孩子看见他,又用石头来扔他。扔过之后,都看着他嘻嘻哈哈地笑。
老头子转过头看着那些孩子,嘻嘻,嘿嘿地笑了笑,又转过头,继续向前走,嘴上还是说句那句话:“嘿··嘿···嘻···嘻···嘻···嘻······嘿···嘿····一···一···一胖···胖··胖···一···一······一矮···矮,一··一···一高···高··高···一···一······一瘦···瘦···瘦,没···没···没有···有···有···了···了。完····完···完了···了···了。嘿嘿···嘿···哈··哈哈··哈··嘻嘻···嘻。”
龙耀华看着老头子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突然间,他看见那个之前说话的老头子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那老人看着龙耀华、云霄和叶季桃,道:“三位英雄,辛苦你们了,幸亏有了你们,要不然这天煞二怪不知道还要危害多少人啊。”
龙耀华道:“这没什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像天煞二怪这样的人,就应该有这样的结果。所以,老人不必多礼。”
老人道:“自此之后,这望谟的人们,可以重新大胆地在街上行走了,不必害怕什么了,这都是你们的功劳。”
叶季桃看着老人,道:“没有什么。哦,对了,我问你一下,之前那个腿脚有问题的老头子,叫什么名字?”
老人听了道:“我们都不知道,他不是这里的人。”
叶季桃诧异地看着老人,道:“他不是这里的人?那么他是哪里的人啊?”
老人道:“不知道,总之他不是这里的人。”
龙耀华道:“你没有记错?”
老人道:“绝对没有记错,我在这望谟生活了几十年,这望谟有什么人,我都清楚。但是,我之前就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一个人。”
叶季桃道:“那你知道他大约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望谟的吗?”
老人想了想,道:“我记得那日还像是两个月前的一天,反正就是我们望谟第一天被抢走姑娘的那天。只不过那日,他是在抢走了之后才出现在这望谟的集市上的。”
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龙耀华、叶季桃和云霄,接着道:“我记着后来每天他都会在街上走过,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先前在那里回想,才想起来,只要是我们望谟的女孩被抢走的一天,他都会说着那句结结巴巴的话,就是‘一···胖····一···一···一矮····矮,一···一···一高···高···一···一···瘦···瘦。专···专···专抢···抢···抢女···女···女···女孩····嘿嘿,嘻嘻,嘿···嘿,嘻嘻···’。只要他说过这句话之后,不久,天煞二怪就会出现了。今日我才想起来,这是一个预兆。”
他学起老头子说话,还非常像。
龙耀华道:“那当时你为什么不通知人们,叫大家一起防范呢?”
老人道:“那老头子一出现,说的就是这样结结巴巴的话,加上他的一身打扮,谁都说他是一个疯子,还说这么一个疯子,怎么就来到了我们望谟,所以,谁都没有在意他说的话。要是知道他是在提醒,那么望谟怎么会牺牲了那么多的姑娘。你们的女儿也不会出事了。”老人说完,感觉很悲痛,深深责怪他没有揣摩到那像疯子一样的老头子的话的含义。
龙耀华看着老人,安慰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也不要难过了,今后要过好自己的日子。”
老人点了点头。看着龙耀华、叶季桃和云霄离开了。
告别老人,龙耀华拿出那本天蚕变的秘籍,道:“想不到,这天蚕变还这么厉害,今日差点就把性命丢在它的手里了。”
叶季桃道:“大哥,我也没想到,这天蚕变这么厉害。”
龙耀华看着云霄道:“云霄,这本秘籍就给你了。”
云霄诧异地看着龙耀华,道:“龙叔,给我做什么啊。”
龙耀华道:“我和你叶叔叔都老了,也不想学什么东西了,我们只想靠我们身上的老本来混迹江湖就可以。可是,你不一样,你还年轻,你有精力和时间来修炼这天蚕变。这样好的东西,不能让它流失了,必须把它流传下去。”
云霄看着龙耀华道:“龙叔,你就不怕我学了这个东西,随后变坏了,那我就会用这个东西来危害江湖吗?”
龙耀华道:“好小子,居然还会说这样的话。”说完他笑了笑道:“我看你不是那样的人,你诚恳、忠实、有孝心,并且你有一颗仁爱的心,所以,你这辈子,是不可能变坏的了。”
云霄道:“龙叔,你就这样肯定?”
叶季桃道:“云霄,你龙叔这辈子,到现在还没有看错人。”
龙耀华道:“你叶叔叔说的话,你总该相信吧?”
云霄道:“可是龙叔,我不想学习这个天蚕变。”
龙耀华和叶季桃都感到非常诧异。原本说,一般的人,得到一本秘籍的话,都会很高兴,因为这本秘籍很可能会让他成为江湖上的顶尖高手。就像天煞二怪一样,如果不是因为学会了天蚕变,那么他们就是平淡无奇的人,可是因为他们学会了天蚕变,就连云霄这样的人,都差点死在他们的手里。因此,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拒绝这个东西,然而,云霄却拒绝了。
龙耀华看着云霄,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云霄道:“龙叔,我看这天蚕变,它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我学这天蚕变,很有可能会坏了我的心性,因为我看这天蚕变,就是邪门的东西,所以,我还是不要学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