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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进货谈判

修道院的一把手不叫院长,而叫首席,别名战神之口,这是罗宾新学到的。班纳正是黑日修道院的现任首席,算是意料之内的惊喜。刃牙取来一壶清水,为所有的人倒上。罗宾一口喝掉半杯,他是真的有点渴了。

这时蜜库又变得昏昏沉沉,靠在罗宾的身上打盹。罗宾有些尴尬的笑笑,然后开口说道:

“其实今天我的来意,是想跟修道院谈一笔生意。众所周知,贵修道院盛产矿盐,不知道产量和价格各是多少?”

“没什么好说的,又不值几个钱。如果你要的话,送你一车好了。”

班纳豪迈的回答,他的实力在瓶颈前卡了许久,今天终于突破了过去,自然是意气风发。罗宾点头表示感谢,然后又郑重的说道:

“老实讲,一车是不够的。我今天是代表威廉爵士前来,讨论长期向修道院购买矿盐的事情。如果顺利的话,恐怕每周黑日领都会从修道院购买一车的矿盐。这个需求量未来可能还会增加,所以我希望能知道一下矿盐的产量和价格。”

班纳听得一愣,转头跟刃牙对视了一眼。刃牙摇摇头,表示他对此事完全不知情,同样的满头雾水。班纳沉吟片刻,起身亲自带着罗宾去参观矿洞。罗宾背着蜜库,来到修道院后方的一处空地。

在空地边缘,靠近石丘的位置,有一个旧矿洞。矿洞斜斜向下的进入地底,里面似乎四通八达。在离洞口不远处,一条通道的周围就全都是盐矿。罗宾看得心中大定,知道盐业的加工原料有着落了。这种地下盐矿一般都是远古时代的海水退去后,留下来的遗物。这里原本可能是个装满海水的海湾,在地壳变动后才被填满,成为现在的样子。

在刃牙的帮助下,罗宾敲了块拳头大小的矿盐下来。这个过程异常轻松,他相信只要刃牙一个人采矿,用不了半天的时间,就可以产出足够黑日领半个月使用的矿盐。

罗宾掂了掂矿盐的分量,向着班纳询问道:

“这样一块拿出去卖的话,大概要多少钱?”

“它还没有经过战神的祝福来祛毒,不值钱,有人肯出一枚铜币就很好了。”

班纳随口回答,接着低头祈祷,双掌间发出白光。他将白光投到矿盐上,于是矿盐的色泽变得明亮了一些。班纳用指关节敲了敲,然后笑着说道:

“这样祝福过的矿盐,就能卖半枚银币以上了。不过战神赐予我们的神术有限,每天最多产出十块这样的矿盐。”

“原来如此。”

罗宾总算是搞清楚情况,明白了黑日领为什么没有大批的人死于矿盐中毒。不过在他的眼里,这种粗糙的祛毒步骤自然是多余的。罗宾思索了一下,就斩钉截铁的说道:

“黑日领买普通的矿盐就好,暂时每周向修道院采购一马车,将来可能还会增加。交易的方式是当场付钱,银货两讫。考虑到我们的采购量比较大,价格上还请给打个八折。”

“没问题。”

在搞清楚‘八折’是什么意思后,班纳爽快的拍板了。虽然黑日修道院看起来像是坐在钱堆上,但矿盐不加工没法卖,所以收入一直有限。如果可以把普通的矿盐也换成钱,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反正矿洞里的矿盐无穷无尽,估计百来年都挖不完。

刃牙敲了一堆矿盐,装在藤条编成的筐子里,送给罗宾当礼物。罗宾却之不恭的收下,然后告辞离开。在上马车前,他邀请刃牙常来黑日领做客。毕竟笼络修道院也是罗宾的目的,班纳那种级别的不会轻易乱跑,换成刃牙就合适多了。

在回去的路上,迪兰特对着变形又有缺口的双手剑左看右看,心痛不已。不过他并没有指责罗宾,反而觉得很值。这倒不是因为迪兰特害怕罗宾,而是因为能够亲眼目睹超凡者之间的大战,已经值回票价。迪兰特不禁有些憧憬,自己是否也会有成为超凡者的一天。毕竟他是威廉爵士的儿子,继承了超凡者的血脉。

一路无话,在回到黑日领后,罗宾把矿盐送去了临时的加工地点。他惊讶的发现,自己指名煮盐的三名士兵,居然只剩下一名还在工作。他的名字叫阿格里,父母双亡,是个孤儿。全靠有几分力气,阿格里才侥幸被威廉爵士收为士兵,混到口饭吃,所以比较有责任心。

罗宾向阿格里询问另外两名士兵在哪里,阿格里期期艾艾的说道:

“波克和杰瑞说,煮水只要一个人就够了,所以都回家睡觉去了。不过我还是煮坏了一锅,总管您罚我好了。”

罗宾无语问苍天,三、四千人的领地,百里挑一选出来的三十名士兵,居然还能无组织无纪律到如此的地步。枉费自己在临走前还敦敦教诲,告诉三名士兵,这是领主都很重视的工作。敢情全都被那两名士兵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当做放屁了?

此时此刻,罗宾真的很想竖起绞刑架,把波克和杰瑞抓来吊死。当初他在私企任职中层管理的时候,本着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抗命者往死里艹,艹服了再当牲口用的社畜理念,该收拾人的时候,就没手软过。如今来到黑日领,更是决心要变本加厉。——一群连饭都没吃饱的货,还想偷懒?睡你麻痹起来嗨!

最后罗宾暂时压下怒气,去看了看烧废的盐渣。从发黄的盐块来看,应该是烧得太久,焦掉了。从早上到现在,阿格里一共烧了七锅盐水。七分之一的废品率,在加工业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可以接受的。

于是罗宾把还跟在边上的迪兰特拉过来,命令他帮阿格里的忙。在看到一大堆加工出来的圣盐后,迪兰特的眼睛早就已经直了。结果他枉为领主之子,对罗宾的要求言听计从。除此以外,罗宾还宣布阿格里当月的薪水加倍,波克和杰瑞的减半。他怒气冲冲的离去,一路目送的迪兰特和阿格里都没敢吱声。

回到房间后,蜜库半梦半醒的爬上床,趴了下来。罗宾看了看,硬是把蜜库摆成仰睡的姿势,替她盖上了毯子。毕竟趴久了不利于呼吸,龙的睡姿半点都不适合人类。

“你在生气?”

当罗宾坐到桌前,拿过木板和煤块准备往上写东西的时候,蜜库轻声的说道。她侧过头望着罗宾,有些奇怪的说道:

“你不是打赢那个武僧了么?还生什么气?”

“因为有人没做好自己的工作,会影响到我的计划。”

罗宾放下手中的东西,随口将事情跟蜜库解释了一遍。他并不指望蜜库能听懂,甚至不指望蜜库会感兴趣。龙始终给罗宾孤高的印象,这种事情对它们来说太过鸡毛蒜皮了。不过能够跟蜜库交流,罗宾还是很愿意的。他总觉得这两天蜜库老是在睡觉,彼此间没什么交流。

听完罗宾的长篇大论后,蜜库打了个呵欠,坐了起来。她抓抓头发,随随便便的说道:

“要不我把魅力倍增法术也分享给你吧,这样你说服起别人来,也方便一些。”

“唔?”

“我发现了能够施法的办法,先前你跟那个武僧动手的时候,也是靠我把加速术分享给你,才赢得那么容易的。”

“……那真是多谢了。”

蜜库的话解开了罗宾的疑惑,他总算是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子弹时间里行动自如了。在蜜库还要继续往下说的时候,有人敲响了门板。在得到允许后,一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打开了门。他向罗宾鞠了一躬,然后神情严肃的说道:

“总管大人,领主大人请您立刻去他的书房,他需要您解释一些事情。”

难道是迪兰特告了自己的黑状?罗宾不禁如此的琢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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