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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末日教派

地牢管理员收拾了诺木的rou体,现在轮到马德林来折磨诺木的灵魂。作为专精于精神类法术的法师,马德林最擅长控制和诱导别人的意识。尤其是对付遍体鳞伤,命都去了半条的诺木,更是得心应手。在派老鼠去通风报信失败后,诺木已经绝望。他的对抗意识随之被削弱,很快被马德林撬开了嘴巴。

马德林微笑着倾听诺木的话,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白狼男爵卡尔雇佣了包括马德林在内的一批德鲁伊,等于拥有了一支超凡者小队。比起法师,德鲁伊更擅长集团作战。他们可以召唤动物和植物作为盟友,动不动就给你来个万兽奔腾,非常的难对付。

在询问诺木属于哪个教派时候,他呆愣了半天,也没说出来。马德林加大控制力度,结果诺木被压榨得口吐白沫,还是没说。这显然是某种禁制法术的效果,其中可能大有文章。不过马德林没空继续逼问,得到的信息已经够他头大如斗的了。

第二天清早,罗宾就被威廉爵士请去开短会。之后他主动要求继续审讯诺木,争取摸清所有的事情。身为曾经的中层管理,罗宾最恨的就是在事情都没搞明白时开工,之后被迫返工,或者干脆出了无法弥补的纰漏。项目组全体爆肝三个月,结果却跟需求南辕北辙的噩梦,他亲身经历过不止一次。现在回想起来,还有种想要把提需求的项目接口人砍死的冲动。

罗宾采用苏联人的询问方式,把同一个问题反复的问,再将犯人的口供拿来比对,将其中的不同之处提出来,继续盘问。如果诺木拒绝配合,那么罗宾就会出去,换地牢管理员进来干活。熬了整整一天后,崩溃的诺木咆哮道:

“末日终将到来,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我不侍奉任何人,因为所有的存在都会毁灭!”

“原来是末日教派。”

一直通过精神链接关注事情的蜜库感应道,抓住了线索。对于自己被诺木当成目标一事,她还是很在意的。末日教派是暗影德鲁伊的一支,崇拜自然的德鲁伊在见过无数生老病死后,发现毁灭才是一切生命的终点。

虽然生命依然在源源不绝的诞生,但在经历过人生,抵达死亡时,他们的灵魂前往神国,肉身腐朽,某些不可见的特质悄然消失。末日教派不懂热力学,不知道什么叫熵。开创这个教派的大能亲眼目睹过物质转化过程中的损耗,并由此相信整个多元宇宙终将灭亡。

除了暗影德鲁伊外,还有不少人信奉末日教派。他们大都个性悲观消极,甚至干脆是疯子。末日教派的信徒认为末日终将到来,不如将之提前,终结万物苦苦挣扎的徒劳。他们渴求能亲眼目睹末日的到来,直白点的说,就是希望活得像个炮仗。

差不多跟端着步枪冲进妹力奸校园的哥们一个尿性,911是他们的终极理想……

通过蜜库的解说,罗宾对末日教派有了个大致的了解。这帮人应该算是极端悲观主义者,没准跟叔本华会有共同语言。让一群精神病患者记恨显然是不智的,罗宾开始琢磨处理的方法。这世上就没有不能坐下来谈的事情,于是在跟威廉爵士打过招呼后,罗宾就把诺木从地牢里拎出来,放到会客厅坐下来谈判。

威廉爵士不想招惹末日教派,这种邪教打了没好处,打不死会缠你一辈子。虽然他当年杀了末日教派的一位大主教,才获得今天的爵位,但那件事被掩盖了过去,算在当时带队的大佬头上。那名大佬是个侯爵,千防万防,最后还是中了诅咒,如今瘫痪在床。威廉爵士不想步其后尘,所以干脆不出面,把事情全权托付给罗宾。

在罗宾的监视下,诺木吃了顿饭,还穿上了衣服。以为这是断头饭的他吃得很慢,但看起来并不紧张。身为邪教的教徒,诺木对自己的末路有精神准备。他慢慢吃完艾露做的三明治,夸赞了一下口味,然后神情淡然的说道:

“打算怎么处置我?绞刑还是斩首?”

“这个嘛……如果我说准备放你走,你觉得怎么样?”

罗宾放松的坐着,试探性的说道。诺木明显的愣了一下,原本仿佛大彻大悟的脸上逐渐浮起喜色。其中还包含着浓浓的疑惑,他怀疑这是罗宾在调侃自己。罗宾则耸耸肩,轻松的说道:

“派你来的是赛特,这笔账会算在他头上。你是从犯,而且未遂,所以对你的惩戒会轻一些。”

“……真的?”

“没错,所以你最好有点准备。毕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听着罗宾的话,诺木的脸上焕发出了生气。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口号喊得山响,事到临头真能引刀成一快的只是凤毛麟角。诺木像是被抽去脊椎般的瘫坐下去,根本不关心要受什么样的活罪。几番大起大落之下,他的精神实在有些扛不住。

罗宾给了诺木一些缓冲时间,然后用手指敲着桌子说道:

“作为交换,末日教派不能再与黑日领为敌。你们必须结束与白狼男爵卡尔的合作,退出这场冲突。”

“这……”

听到罗宾的条件,诺木很想一口答应,但实在做不到。他在末日教派里不算大人物,而末日教派与白狼男爵领的合作已经长达数年,他们有自己的计划和目标。光是为了诺木一个人,就算是以他的性命为代价,末日教派也不可能放弃。可是如果不同意的话,罗宾把事情捅出去,到时候白狼男爵卡尔一定会有大麻烦,末日教派的努力也会付之东流。

假如诺木换一种方法,曲意迎合罗宾的要求,那么在把约定落实的时候,他照样是死路一条。马德林不是吃干饭的,罗宾也不是好糊弄的主。诺木总觉得自己如果睁眼说瞎话,那么恐怕转眼间就会被扔回地牢,等着被拉出去砍头。

身为刚去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诺木的求生欲空前强烈。他支支吾吾的不敢答应,也更不敢拒绝。看到诺木的样子,罗宾把实情猜了个大概。他想了想,就摆摆手说道:

“行了,如果你拿不定主意,可以换个人来谈。诺木先生,你还不了解黑日领。我们的行事作风很开明,没什么条条框框的束缚。你可以发个通知,找个说话管用的人来谈。地点就定在恶兽森林边上,只要时间敲定了,我会一个人去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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